“和尚,你填啥子亂,莫要逞強。”
和尚,抓壯丁的時候被抓過來的一個行腳僧。
不過這傢夥卻堅持不殺生,就連打鬼子,也隻是專門打鬼子手腳,明明擁有很高的槍法,卻是連一個鬼子沒有殺過。
若不是好歹他有把子力氣,平時背些重物也舍得下苦力,恐怕屠夫營長在過來的半路就會把他攆走。
“營長,聽我的,沒得錯,我以前的廟子就是修在山尖尖上,有時候為瞭走近路,就會爬巖壁,早都習慣瞭,雖然這個巖壁要高點點,但我還是有把握的。”
聽和尚這麼說,屠夫營長也就隻好點瞭點頭。
和尚試瞭試那一捆大麻繩,發覺有些太重,自己背著根本上不去,猶豫瞭片刻,卻是讓周圍的戰士將他們的褲腰帶解瞭下來,這些戰士的褲腰帶,很多就是一條佈條,撕碎瞭之後,同樣的長度,是要比麻繩輕很多,重要的是,也沒有那麼礙事。
和尚將這些佈條裁斷互相綁在一起,然後對著提著褲子的戰士說道:“等哈我上去,把佈條子放下來,你們綁到麻繩高頭,我拉上去,然後在用麻繩拉你們……
提個啥子褲子嘛,等哈上去瞭搶鬼子的皮帶,那才是好東西,現在又沒得女施主在,怕個啥子嘛!”
和尚臉上帶笑,仿佛,對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根本沒有怎麼在意。
可誰都清楚,他是在用生命冒險,幾十米高的懸崖,就算在白天,恐怕也沒有幾個人上的去,更何況是在晚上!
而就算是他上去瞭,說不定上面還有鬼子在等著他,可以說,他現在也算是一個排頭兵!
一些平時罵過和尚是膽小鬼的戰士,此時心中頗為不是滋味。
原來,和尚真的並不是膽小,而是如同他自己說的那般,他要守戒律,不能殺生罷瞭……
依稀的月光下,懸崖之上,一個人影在努力的攀爬著,他的動作並不快,而且還顯得很笨拙,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停頓。
此時的他,一旦是有任何失誤,恐怕就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那黑影,卻依然是一點點,一點點的朝著懸崖頂部攀爬而去。
不隻是過瞭多久,突然,一塊纏著佈條的石塊被丟瞭下來,屠夫營長面色大喜,他知道,和尚成功瞭。
眾人趕緊將麻繩綁在那佈條上,然後拉瞭拉佈條。
和尚示意,很快便是看到麻繩被拉瞭上去。
當麻繩被使勁搖動的時候,大傢知道,和尚已經固定好瞭,他們可以順著麻繩爬上去瞭。
雖然有瞭一條繩索,但其實依然也是危險無比,屠夫營長隻能將那些一眼看去就知道根本沒有體力爬上去的戰士留下,而其他人,不顧一切的攀爬。
屠夫營長,便是第一個上去的,雖然眾人有意阻攔,可是卻根本奈何不瞭他。
隻是,當他上去之後,看到滿身血污的和尚,以及倒在旁邊不遠處的兩個鬼子屍體,屠夫營長愣住瞭。
“和尚,他們是你殺的?”
屠夫營長疑惑的問瞭一句。
但和尚隻是笑瞭笑,沒有說話。
此時的屠夫營長沒有發覺和尚的異樣,要知道,和尚平時的時候可是不管誰怎麼對他,他都會微笑著說上兩句,永遠是那麼和善。
而這還是他第一次不回答營長的問話。
陸陸續續,大約有一百多戰士爬瞭上來,長期沒有吃的的殿後營,如今也隻有這麼區區百人還有一定的體力,其他戰士隻怕根本爬不上來。
屠夫營長明白這一點,所以,隻是略微休息之後,便是帶著人繼續朝著前面摸瞭過去。
事實上,他們一上來,便是已經看到瞭鬼子陣地,以及陣地中央那巨大無比的要塞炮。
或許是白天要塞炮開炮的次數太多,現在要塞炮的周圍,不少鬼子兵正在做著維護,一顆顆巨大到甚至需要一輛卡車去運送的炮彈不斷運送過來,這些炮彈,明天就會落在江防陣地上。
鬼子陣地上的鬼子並不多,或許覺得這裡畢竟是孤峰山頂,而在下面還有數道防守力量。
所以要塞炮周圍,僅僅隻有一個中隊的鬼子駐守,不過,炮手和後勤人員卻又、有不少,算起來,這山頂陣地,怕是也有不下七八百鬼子。
不過,如同之前屠夫營長設想的那般,鬼子主要的防禦方向在那些可能到達山頂的路口,至於這處懸崖,卻隻有僅僅隻有幾個鬼子在巡邏,而且,就算這幾個鬼子,也是顯得有些懶散。
屠夫營長做瞭一個手勢,立刻,便是有十幾名戰士握著刺刀,悄悄的迂回過去,鬼子兵此時毫無防備,等到戰士們猛然越出的時候,他們在想做出反應已經來不及。
這十幾個戰士可都是屠夫營長手上最精銳的戰士,而且是偷襲的情況下,又是兩個或三個打一個,哪裡會給鬼子兵機會?
拔掉這幾個鬼子哨兵,他們算是暫時安全,但真正的考驗,實際上現在才開始。
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炸瞭鬼子的要塞炮,可是現在那要塞炮的周圍,卻是聚集著不少的鬼子,雖然那些鬼子在忙碌著修理和維護要塞炮,可畢竟他們都是攜帶瞭武器的,一旦戰士們沖上去,怕是就隻有被包圍?怎麼辦?
屠夫營長一時陷入思考,他必須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否則,根本不可能沖過去。
可就在這時候,和尚卻是默默的站瞭起來,隻見他將周圍幾名戰士的手榴彈要到自己手裡,又是將自己的彈藥和步槍放在瞭地上。
屠夫營長神色一變,他已經知道和尚想要幹嘛,低聲說道:“和尚,你想做什麼”
“營長,你不是曉得瞭麼,還問我做啥子嘛,和尚我犯瞭戒律,但是,我覺得值,佛祖要是要問我的罪,那我就下地獄去贖罪,現在,我隻能錯下去瞭!”
一邊說著,和尚一邊已經朝著旁邊走去。
沒有人說話,或許有些人看不懂和尚想幹嘛,可以能夠從這氣氛之中察覺異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