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瞭幾日,隨城外的朝廷大軍開始攻城。
黑壓壓的士兵走出營地開始列隊,將領們大聲強調著軍紀:
“未有鳴金擅自撤退者斬!”
“不聽號令者斬!”
“貪生怕死者斬!”
“丟棄器械者斬!”
“先登城頭者重賞!”
“取叛軍宇文明首級者重賞!”
“取叛將首級者賞!”
行軍總管崔彥穆滿意的看著眼前黑壓壓的士兵,他們休養瞭幾日如今正是精力旺盛之際,個個身著重甲彪悍異常,眼光中毫不掩飾的透露出建功立業的渴望。
軍心可用!
鼓聲響起,在一聲聲震撼人心的鼓點聲中攻城大軍開始動作。
身強力壯的士兵們這東西叫什麼“千裡鏡”可以看清遠處肉眼都看不到的人。
“就差一點,給親兵推開瞭。”宇文明惋惜的嘆瞭口氣,將金屬筒遞給總管府司馬,“不過他身邊的將領是遭瞭秧。”
眾將聞言卻是喜上眉梢,方才世子宇文明用這什麼“千裡鏡”窺見數百米處有將領聚在一處對著城池指指點點,大夥商議不如用那什麼“八牛力之拖曳式三弓合一絞盤弩”碰碰運氣。
方才幾臺一起估摸著瞄準射出巨箭也沒報什麼希望,可遠遠看去那幾隻巨箭竟然正好射到那夥人之中,雖說沒能取瞭大將性命可也算是意外之喜瞭。
總管司馬緊緊握著那“千裡鏡”生怕別人搶走一般,看瞭一下隻聽他興奮地大喊:“那廝帶著人往後撤瞭,還跌瞭一跤,哈哈哈!”
其他將領聞言踮著腳拼命看著城外遠處那片人影,隻是數百米外也就看個大概,看著手中那“千裡鏡”個個抓耳撓腮,想看又不敢吭聲。
總管司馬大飽眼福後也不獨享將它轉交身邊之人,將領們如獲至寶的輪流開眼界,不時發出驚嘆聲。
對面傳來號聲,城下殘留的士兵聞聲如釋重負跌跌撞撞的撤退,守軍們發出如雷般的歡呼聲,今日第一戰,有瞭總管次子西陽郡公宇文溫想出來的奇怪軍械戰果出人意料的好。
那什麼“八牛力之拖曳式三弓合一絞盤弩”,發射巨箭威力驚人,在城頭射箭射程足有四五百米,攻城器械沒哪個吃得住。
又有“跨時代之長射程重力式拋射砲”,是不用人力拉的投石車,雖說是什麼“縮水版”,但立在城頭卻能將二三十斤的石塊扔到兩百多米外,最主要是省人力,數十架同時投石當真是漫天石雨。
另外還有個從沒見過的大弩,叫“極稀騾馬”什麼“牛動力”直瞄弩砲。
“就叫弩砲吧。”宇文明糾正瞭將領的話無奈的揉揉太陽穴,自己弟弟鼓搞出來的軍械當真是威力驚人,隻是喜歡取一些不著調的別扭名字。
他用馬鬃鼓搞出來什麼“牛力攤黃”組裝成的弩砲用石彈能直射,打木幔車和大盾有奇效,它和投石車一樣用的是石頭,這樣在保持威力的同時就省下瞭許多箭矢,而如今城中石塊堆積如山短時間內不可能耗光。
今日一戰對方至少傷亡數千人,守軍損失輕微士氣高漲,看樣守上一個月都沒問題!
看著將領們個個信心十足宇文明心中一塊石頭落瞭地,他第一次上戰場便身負重任,在這裡扼守安州北門阻擋朝廷大軍南下,先前還輾轉難眠生怕不能勝任,如今看來真的是“守上一個月都沒問題!”
“父親、二郎,我這邊能扛得住,勝敗就看你們那邊瞭。”他望向西南天空喃喃自語。
。。。。。。
郢州州治長壽城北四十裡處。
南路平叛大軍停留在漢江邊紮營,而中軍帳裡氣氛微妙。
“你說什麼?長壽失守瞭?!”行軍元帥王誼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名士兵,那士兵昨晚從長壽城突圍而出帶來瞭壞消息:長壽城昨夜失守!
“怎麼可能!不是三天前才被圍住的麼,怎麼三天不到就被攻破瞭!”在場一眾將領也是不敢置信。
三天,圍攻一處防禦工事完整的州治城池三天怎麼可能攻下來!長壽城防當然比不上襄陽城可也比一般的堡寨強很多,守軍們也是早有準備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被攻破瞭!
那士兵渾身是傷灰頭土臉,哭喪著臉說:“那日下午叛軍圍瞭城,連夜打造攻城器械,第二日就開始攻城,當晚城墻便撐不住瞭。”
“刺史命我等分幾路突圍報信,如今就我一人逃出來,剛出城不久就聽見叛軍歡呼著沖入城裡。”
“你是說叛軍隻用瞭一天時間就破城瞭?”將領們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原想說不可能,可事實就是長壽城失守瞭!
那士兵隻是說有許多高大投石車在不停攻城,他們思索片刻認為叛軍定是征發大量百姓來操作投石車方才有這般效果。
“也罷,整頓兵馬,就堂堂正正的會一會他們。”王誼松開眉頭,“本帥倒要看看那宇文亮有什麼本事當面對抗朝廷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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