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方優勢明顯正是“放無雙”的大好時機,熱血沸騰的宇文溫大手一揮讓人牽馬過來正要踩蹬,卻被父親派來的護衛團團圍住:“郡公,總管有令不得沖陣。”
先前備戰時宇文亮特地派瞭他們緊隨宇文溫,怕的就是這小子評書聽多瞭腦袋一熱玩什麼沖陣,當時兩父子還吵瞭一通:
“領軍可以,不許沖陣!”
“為什麼!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宇文溫不由自主帶入三國東萊太史慈。
“三尺劍?你先讓自傢媳婦生瞭兒子再說!”老國公吹胡子瞪眼,這次子如今連個兒子都沒有萬一出瞭事該怎麼辦,上次一時不查讓他糊弄過去到北江州做什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回頭想想後怕得不行。
護衛們緊緊圍著宇文溫將他和馬隔開,宇文十五此時已經騎上馬聽得本陣號角連天隨即渾水摸魚:“郎主安坐中軍帳,十五去去就回!”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宇文溫被護衛們架開,眼睜睜看著宇文十五領著陳五弟等人策馬而去。
“我為安州立過功,我為大軍流過血,你們不能這樣,我要見總管,我要見總管!”
總管宇文亮已經率領親兵壓陣大軍沖鋒去瞭,中軍隻有司馬坐鎮,周圍眾將正摩拳擦掌準備去搶人頭,除瞭那十幾個護衛外沒有誰理他這個‘夕陽郡公’。
“郡公勿惱,與本將在中軍安坐靜候捷報。”司馬笑瞇瞇的走來,讓人放好胡床——也就是馬紮。
與此同時,襄州軍陣東翼。
眼見著敵方騎兵呼嘯著沖來,督陣將領面色慘白的指揮士兵緊急防禦,長矛手慌慌張張的擠到軍陣東翼前堪堪排好隊形卻被對方騎弓射亂陣腳。
頭一波安州騎兵收好騎弓蕩起騎槍向軍陣撞來,他們中有的人被長矛刺穿有的馬被捅翻,但巨大的沖力依然讓人、馬撞入步兵群裡,襄州軍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戰線瞬間面目全非。
接踵而來的安州騎兵主力再無遮攔徑直沖入軍陣之中,襄州軍東翼為之一撼如同湖水被巨石投入漣漪不斷擴散開來,安州軍陣爆發出連綿聲浪:“敗瞭,襄州敗瞭!”
中軍,王誼面色蒼白的看著無數安州騎兵撞入己方軍陣東側,如同利刃砍劃過豆腐般摧枯拉朽,原本被巨箭連番射擊導致士氣低下的士兵們瞬間崩潰,襄州軍陣山崩地裂般瓦解,無數人哭喊著向後方逃來。
“傳令,後軍馬上列陣,一定要二十萬麼?”一幹兵卒將信將疑,此番王元帥南下聲勢浩大,大夥都說大軍足有二十萬之眾,加上東路大軍合計五十萬,那安州叛軍就是螳臂當車。
“兵法有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城門官搖頭晃腦,“我那小舅子隔壁木匠他二大爺的三兒子的婆娘的二叔在衙門裡做事消息靈通得很......”
“那邊怎麼瞭?”一個兵卒指著城外說道,身邊眾人看過去隻見江對面官道上一大隊騎兵在向北疾馳著,看樣子似乎是要過浮橋。
“趕緊收拾收拾不要擋路!”城門官一個激靈跳起來,如今正是大軍南下平叛期間萬一惹惱瞭這幫廝殺漢腦袋可不夠砍的。
眼見著騎兵轉上浮橋,城門官看著看著有些疑惑,他發現騎兵隊伍似乎分一前一後,前邊數騎看起來很慌張每人都對著這邊揮舞著一隻手,口中似乎喊著什麼。
他認為那是前路清道騎兵在叫自己這裡邊讓路,趕緊領著手下把城門附近行人清理一空騰出空蕩蕩的青石路,擠出笑臉和手下候在城門兩旁。
等對方靠近時城門官隱隱約約聽到他們聲嘶力竭的喊著“關城門、快關城門。”一眾人等摸不著頭腦正面面相覷之時那幾人已沖到面前:
“後面是敵軍,快關城門!”
待得他們反應過來那幾人已經穿過城門向城中沖去,不住地大聲喊道:“叛軍襲城瞭!”城門官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回頭看去那些騎兵先鋒已過浮橋抽出長刀向城門沖來。
“快,快關...快跑!”他跌跌撞撞的往城外一邊跑去,身後幾個嚇傻的兵卒正要學著上司逃跑已經是來不及瞭,騎兵呼嘯而過血光四濺他們被撞翻在地。
“安州大軍在此,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黑壓壓的騎兵大聲呼喊著沖入城內,漢南城被他們攪動得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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