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陸城裡一片祥和,而千裡之外的相州州治鄴城外卻是殺氣沖天。
鄴城,先後為曹操的曹魏、石勒的後趙、冉閔的冉魏、慕容氏的前燕、元氏的東魏、高氏的北齊共六朝都城,將近四百餘年輝煌的北方名城,繼三年前北周滅北齊後再度迎來大戰。
朝廷任命的行軍元帥韋孝寬率領平叛大軍兵臨相州州治鄴城,與相州總管尉遲炯率領的“相州叛軍’展開大戰,雙方投入兵力合計達二十餘萬。
月初,韋孝寬率領大軍在沁水以“背水一戰”的決心擊破尉遲惇所率領的十萬相州大軍,尉遲惇僅單騎逃回鄴城,韋孝寬隨即率軍渡過黃河北上兵鋒直指鄴城。
相州總管尉遲炯早已集結大軍在鄴城嚴陣以待,在今日與抵達城郊的韋孝寬進行決戰。
雙方軍陣已撞在一起,腥風血雨迎面撲來,中軍,全身披掛的尉遲炯正騎在戰馬上指揮各部作戰,在他面前是其直屬的一萬親兵。
親兵均為關中良傢子,頭戴綠巾身穿錦襖號稱黃龍兵,是尉遲炯南征北戰數十年帶出來的精銳,他們有的是子承父業,父親為蜀國公效力年老退伍兒子接著上。
尉遲炯和韋孝寬均是大周奠基者宇文泰的麾下名將,數十年的老夥計如今造化弄人拔刀相向,也不知宇文泰在天之靈作何感想。
“郎主!敵軍東翼不穩有崩潰的征兆!”一名傳令兵面露喜色趕來向他稟報,尉遲炯舉目望去軍陣東側似乎喧囂不止,那邊是自己兒子尉遲惇負責。
前次沁水大敗尉遲惇單騎逃回,尉遲迥沒有過度責罰而是繼續讓他帶兵,如今看來兒子是憋著鼓勁要戴罪立功拼瞭命殺敵。
“總管!敵軍主陣也開始潰散瞭!”眾將在中軍看得明白,開戰到現在廝殺瞭將近兩個時辰終於要分出勝負瞭,一代名將韋孝寬果然還是略遜自傢主帥一籌!
然而尉遲炯卻未見輕松,他回顧身後左右看著兩邊土坡上黑壓壓的圍觀群眾眉頭緊鎖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是的,圍觀群眾,此次城外大戰鄴城百姓拖傢帶口出城圍觀,男女老少人山人海足有數萬人站在戰場兩邊小土坡形成黑壓壓的人墻,一個個踮著腳伸著脖子看‘大場面’,其間甚至有小販來回穿梭販賣零食。
三年前鄴城還是北齊的國都,大周滅齊後鄴城百姓成瞭周國子民但對大周沒什麼感情,如今剛過三年大戰又起他們對誰來統治鄴城不感興趣,是韋孝寬贏還是尉遲迥勝都無所謂。
還是看熱鬧比較好,按這個時代的潛規則兩軍交戰不會傷及這些圍觀群眾的性命,畢竟無論誰贏瞭都要有人繳糧納稅不是?
“總管!請下令全軍突擊吧,敵軍就要撐不住瞭!”相州軍一幹將領眾口同聲說道,而尉遲迥卻依然眉頭緊鎖,他從懷中拿出一張皺巴巴的信紙端詳起來。
那張信紙上的內容他看瞭無數遍,特別是尉遲惇從沁水大敗而回後看得更頻繁,那是他遠在長安的兒子尉遲順四月時寄來的信。
再度抬頭看瞭看兩邊人山人海的圍觀群眾,尉遲迥閉上眼沉默片刻猛然睜開:“傳令!”
相州軍陣中號角聲連綿響起,而朝廷大軍這邊情況開始不妙。
他們不是詐敗是真的這東西防身時前三發是最有威力的,四到六就勉強,後四發
受限於制作工藝氣罐氣壓再大的話放置時間稍久就會漏氣,氣路密封用的是鞣制獸皮以及浸油綿紗粗線,傳說中的杜仲膠還在改良中。
“郎主,小的試過拿來打飛鳥沒問題。”林有地雙手捧著連珠銃交到宇文溫手上,“照郎主吩咐試作瞭兩把,每把都配氣罐兩個打氣筒一隻,二十發彈梭一個,鉛彈模具一個,有專用背囊存放。”
“很好,就叫做‘威力巨大之大象二年甲型氣動力連珠銃’。”
“你找個好手藝的木匠,後天上午過來要做木活,具體做什麼你就說到府上看圖紙再說。”
林有地好奇的問道是做什麼東西,宇文溫微微一笑:“車刀旋轉式切削工床,先做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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