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陽郡公府東側墻外,黑壓壓的陳軍士兵正在搭梯,方才他們投進去許多點著的火球可卻未能如預期般燃起大火,不過聽得其他各處傳來的喊殺聲他們知道同袍已經動手所以在將領督促下不顧一切的攀墻要突入府邸。
這些竹梯是早就準備好的搭起來也方便隻要往墻頭一靠就行,作為‘先登’的士兵身著重甲率先踏梯而上,他們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先是用棍子撐著兜鍪探出去誘使裡面候著的弓弩手放箭隨後趁隙翻過墻。
然而裡面未有動靜,也許是沒發現,也許是沉得住氣,先登士兵此時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咬牙向上一沖攀著墻頭翻瞭過去。
弓弦聲響起隨即血光四濺,第一批翻墻的十名士兵全部被弩箭射中有七人當場斃命而負傷跳下墻的三人也被隨後射出的箭取瞭性命。
吸引弩箭的使命已經完成,他們的死為後繼的同袍趟開瞭一條路,第二批共十名士兵隨後攀上墻頭正要跳下之際府裡埋伏的弓箭手也放出第二波箭將他們射翻。
有瞭前兩批開路的死士第三批共十名陳軍士兵終於在付出五人被射殺墻頭的傷亡後成功翻下墻,正當他們準備在落地後一滾避開箭矢時卻在落地一剎那間感覺不對。
不是意料中的陷阱而是踩在瞭什麼東西上,那東西堅硬但很滑所以無論是以什麼姿勢落地都沒能站穩而是摔倒地面,因為墻不低所以這一倒問題就來瞭。
要麼是腳踝一疼失去知覺,要麼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隨機尾椎骨巨疼連帶整個腰骨一陣酥麻站不起來,要麼就是滑倒後下意識用手撐地扭著手腕把手中武器摔掉。
還有的腳下一滑向前一跪結果膝蓋重重的砸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更別說站起來,有士兵撈起那東西一看卻是尋常可見的鵝卵石,再接著火光看向四周發現墻下滿地都是大小不一的鵝卵石。
不知何故府裡的弓弩手似乎停頓瞭一下,又有更多的陳軍士兵翻墻進來隨後跳下然後大多數人都是摔倒站不起來,他們心知不妙想高喊不要進來卻被隨後潑來的箭雨射倒。
墻內墻外就這般折騰著,幾回合過後墻外的陳軍將領聽得墻內同袍慘叫連連心知不妙喝止士兵繼續攀墻而是再度點起火球往裡面扔。
火球被投入府裡落在地上、房田氏會攻城進來助戰現在呢?現在他們在哪裡!”陳叔陵紅著眼問道,田元升已沒有方才那勝券在握的模樣而是滿頭大汗的解釋說對方是佯攻西陽城西門和北門吸引守軍註意讓其無暇分兵救援府邸。
“佯攻,佯攻!本王為他田氏在江南劃瞭一大塊地。如今迫在眉睫之際卻是一幫廢物!”陳叔陵氣鼓鼓的說道,事到如今宇文溫府邸已被他團團圍住定然跑不掉未曾想是個難啃的骨頭,按著現在情況如果沒有新的兵力投入他們沖入府邸怕是會傷亡慘重。
這還隻是攻打外圍就損失瞭大批兵力,要是沖進去短兵相接對方必定困獸鬥到時能不能拿下還兩說,更何況時間拖久瞭城裡軍營駐守的魚腩州兵過來搗亂就麻煩瞭。
魚腩州兵不經事但是趕來增援會對己方的士氣造成嚴重打擊,進退不得之下原本高漲的士氣也會衰落,此消彼長之下戰局逆轉也不是不可能。
“發信號,發信號讓田氏動作快些,要是誤瞭本大王的事那就讓田宗廣留在江北等著被人滅族吧!”
今晚助戰的兩個當地豪強,田氏是支援陳叔陵的主力而魯氏要全力以赴纏著城東郊外的戰兵所以無法分身支援,陳叔陵原因為光憑自己帶來的近千士兵就能攻破宇文溫府邸可如今看來勝負還在兩可之間所以特別需要田氏兵力的支援。
“大王,宇文溫早有防范那城門緊閉光靠田氏是攻不下的。”田元升解釋道,見著陳叔陵目露兇光的盯著他隨即補充說:“大王,末將和田宗廣有約定若是需要援手邊讓他們繞道南邊從南門入城。”
“那你還不快派人去!”
“是是是,末將這就放響箭再讓人去催!”
“其他人能擋住州兵麼?”陳叔陵又問道,田元升忙不迭點頭表示沒問題,此次舉事他的同謀們也使出瞭吃奶的力氣帶著私兵、傢仆在要道處設防就是要擋住趕來救援宇文溫的州兵。
“那些魚腩末將最清楚,都是些廢物見著血就走不動路更別說短兵肉搏浴血奮戰瞭。”
“立刻放響箭,本王半個時辰內一定要見到宇文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