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煙蜂起,馬蹄聲聲,隋國對周國的進攻,在南北兩線相繼展開,幽州總管府地界烽煙起,而山南荊州地界也是旌旗招展。
隋軍全力進攻山南荊州,先前集結在豫州一帶的大批隋軍西進,而武關道和漢水上遊方向的隋軍作為策應,牽制荊州、襄州周軍的兵力。
山南的軍情還未送至鄴城,周國亳州總管府便已覺察到西側豫州隋軍的異動,待細作探得確切消息後,亳州總管司馬消難緊急奏報朝廷。
丞相尉遲迥下令亳州總管府、合州總管府派兵西進攻打隋國豫州總管府,驛使未出鄴城,又得合州總管府、吳州總管府相繼來報:長江對岸陳軍異動。
軍情緊急,新一輪命令下達:合州軍原地不動,與吳州軍防守長江北岸,徐州軍西進,與亳州軍共同進攻豫州隋軍,以圍魏救趙之法,為山南周軍解圍。
又調集各地軍隊,向黃河一線聚集,防備隋國東出虎牢關,沿著黃河向東進攻,若糧草準備完畢隋軍未動,便率先進攻虎牢關。
周隋戰火重燃,隋軍突襲太行山以東,行軍總管楊素襲擊周國天子儀仗險些得手,消息傳到長安隨即擴散,令無數人扼腕痛惜。
又有消息傳出,說此役之所以功敗垂成,是因為周國宗室宇文溫所致,此人當時正在周國天子儀仗中,獨自一人格殺官軍上百,導致局勢逆轉。
一人格殺上百人,這聽起來頗為驚悚,想來是訛傳,不過此人十分兇猛想必是真的,宇文溫之名經過長安街頭閑聊傳開,許多人都感慨宇文氏竟然有如此猛人。
果然是獨腳銅人宇文溫哎!
長安,皇宮內,隋帝楊堅看著面前那日行三百裡的急報,嘆瞭一口氣,他的軍隊,差一點就把周國的小皇帝給捉瞭,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奈何...
行軍總管楊素作戰時身先士卒,為流矢射中左眼,雖然流血不止依舊一馬當先,雖然最後功虧一簣,但楊堅覺得必須大大嘉獎一番,以振奮全軍士氣。
楊素如今按計劃領兵據守真定城,城池被周軍團團圍住,楊堅決定再調兵東出井陘,無論如何也得保證最後能將楊素接應出來。
看到後面,楊堅的心情隨即變得極度惡劣,因為他在急報裡看到瞭一個名字,那個名字讓他覺得紮眼。
據報,官軍襲擊周帝儀仗隊伍時,周國宗室宇文溫組織眾人反抗,也就是因為此人作祟,糾結瞭一群烏合之眾,硬是瞭,國公一級空瞭兩個:邵國公、豳國公。
而宇文亮是宇文顥之孫,繼承的卻是其二弟宇文連一脈的杞國公爵位,也就是說,宇文顥這邊的國公爵沒人繼承,宇文溫原以為自己的封號會是其中一個,後來經鄭通分析得知不可能。
繼承爵位,就得繼承香火,按宗法也就是要過繼成為嗣子,宇文溫本人已經過繼一次瞭,再沒第二次過繼的道理,所以國公的封號得新立。
‘邾公’的名號就略過不說,宇文溫如今是在想另一個問題。
要給宗親們補空缺續香火,現存的宗室就得多生兒子,若到時宇文氏的江山還在,那就‘過繼’出去繼承香火、爵位,所以宇文溫有些糾結:兒子過繼瞭,宗法上就不是自己兒子,逢年過節拜的是別人牌位!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怪怪的,可宗法就是這麼講究,一如正妻是人而側室、小妾之類被當做東西般,在古代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的爵位隻有嫡子有資格繼承,除非嫡子死絕瞭才輪到庶子,所以宇文溫即便是為瞭兒子們的將來,也得努力立功,國公已經到頂,那麼之後再立下的功勞,就蔭庇兒子們。
宇文溫覺得自己的兒子肯定不止兩個,所以三郎、四郎以及若幹郎的前途,就得看他這個做阿耶的瞭。
‘不用去繼承別支的爵位,我努力給兒子們掙新爵位,這樣就不用過繼瞭!’
一想到這裡,宇文溫隻覺得鬥志滿滿,鄭通見他又莫名其妙的笑起來,有些無語,兩人交談瞭片刻,張\定發在外求見。
“郎君,人帶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