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媳婦兒被人搶瞭?

作者:顧初九 字數:4668

安念順著過道往前摸,想要守在廁所附近。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候,對方如果要取回錢,這段時間是最安全的。

“妹妹,不止是錢的問題,還有其他的……”錢東來弓著身小碎步跟在她後面念叨。

安念回頭瞅他,壓低聲音:“什麼其他的?”

她隻想抓個現行,最好是人贓並獲,直接讓公安提人。

錢東來朝火車兩節車廂的接口處使瞭個眼色,那裡遠離乘客,方便說話。

安念看瞭一眼,走瞭過去。

兩人剛站定,錢東來就急切地開口瞭。

“那個鐵柱敢一次性帶走兩個女孩,就代表他肯定有同夥,不隻是在站外,火車上也有。他們這種人盯上瞭誰一定會弄到手!”

錢東來做倒賣生意已經好些年瞭,屬於灰色地帶,見到的人心險惡太多瞭,深知對方的行事作風。

“人販子都很喪心病狂,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剛才他下車的時候,是不是一直盯著你?我覺得不止那兩個女孩很危險,你也不安全。

妹妹,我們還是別多管閑事瞭,先自保。你等會兒把你的行李都拎上,去找你對象,和他擠一擠,別回來瞭。

這種事情,防不勝防,誰也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手段。”

錢東來臉色不太好看,他沒想到一次買賣竟然遇到人販子團夥瞭。

“對不起……我能插個話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錢東來嚇瞭一跳,他猛地轉頭看向身後。

卷發女孩把廁所門推開,走瞭出來,臉色蒼白極瞭。

她看向安念二人,眼中滿是惶恐。

“你們剛才說張鐵柱是人販子?那他之前其實是想騙我下車?”

錢東來回頭看向安念。

安念朝他攤手:“我覺得她有權知道。如果張鐵柱真的有同夥,她們提前知道的話也能規避些風險。”

卷發女孩期盼地看向錢東來:“同志,您就告訴我吧!總比我什麼都不知道要好啊。”

錢東來嘆瞭口氣:“好吧。”

他把自己的猜測和盤托出。

越聽,卷發女孩的臉色就越蒼白,她死死掐住自己的虎口。

“幸好,幸好你救瞭我們……”

隻要想到自己下瞭車,跟著張鐵柱去瞭公安局,公安沒有查出小偷放他們自行離去之後,她可能遭遇到的一切,卷發女孩就覺得心慌恐懼,聲音都顫抖瞭。

“我第一次自己坐車去雲城,之前外公就囑咐過我絕對不能中途下車。但是,我剛才還是差點上當受騙……”“沒事的,現在我們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嗎?”安念朝她安撫地笑瞭笑:“而且我對象是軍人哦,他和他六個戰友就在隔壁硬座車廂,等會兒我把他喊過來。今天晚上,我們來個甕中捉鱉!”

“真的嗎?你對象是軍人?!”卷發女孩激動地抓住安念的手。

“真的!”

“太好瞭,有軍人在的話,壞人絕對跑不瞭!我本來還擔心火車上乘警太少,沒辦法對付人販子團夥呢。”

安念把她往邊上拉瞭幾步:“我們先商量一下後面要怎麼做。”

“好!”

三人互相交換瞭姓名。

安念知道瞭卷發女孩叫喬施。

“那我們就先這樣。喬施,你先回隔間,別睡著,等會兒我去找你。胖哥,你也回去吧。”

喬施點頭答應,轉身回去瞭。

錢東來卻拒絕瞭:“我陪你一起去硬座車廂。”

“不用瞭,我自己去就行。”

“太危險瞭!”

拗不過他,安念隻好答應讓他跟自己一起。

夜裡,軟臥車廂和硬座車廂是隔開的,中間的門上瞭鎖。

被小門擋住去路時,錢東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鐵絲,有點炫耀地昂著頭。

“我就說瞭帶著我有用吧?!”

說著,他三下五除二就打開瞭門。

安念摸著下巴。看來張鐵柱等人也是如此開門的,這個技能著實不錯。

她偷摸地學瞭學,把錢東來的動作記得分毫不差,決定等到部隊後找個機會試試技術。

剛踏入硬座車廂,安念就捂住瞭鼻子。

難怪之前大哥不讓她來這邊,不大的車廂內擠得滿滿當當,封閉的車廂內味道簡直一言難盡。偏偏安念五感又特別敏銳,簡直就跟碰到瞭毒氣彈一般。

硬座車廂是亮著燈的,大部分人都橫七豎八地躺著睡覺,也有少數人依舊醒著,看瞭過來。

安念墊著腳,一排排地往前找著。

仿佛二人心有靈犀一般,她很快就和於路遠的視線對上瞭。

於路遠有點驚訝,左右看瞭看,沒辦法通過正常途徑走過去。

他想瞭想,幹脆一手撐在硬座的椅背上半跳而起,期間輕巧得如同一隻貓,雙腳在間隔的幾個椅子狹窄的側面借瞭點力,幾個跳躍就到瞭安念面前。

隻是這看似輕巧的動作,卻把在場沒有睡著的人直接嚇精神瞭!

他們一個個如同看神仙一般,盯著於路遠的背影。

本來想問於路遠幹什麼去的廖明宴也震驚地瞪大眼睛,短短幾個月時間,老於這是修煉什麼神秘功法瞭?!

於路遠遠遠地朝他揮瞭下手,就頭也不回地牽著安念離開瞭硬座車廂。

留下一群人竊竊私語。

“剛才那個是輕功?”

“原來我們國傢真的有高人啊!我還以為都是騙人的呢。”

“他是軍人吧?咱部隊裡真是臥虎藏龍啊。其他人是不是也能飛?”

說著,一群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廖明宴等人身上。

廖明宴:“……”

這個老於倒是走得幹脆,留下他面對眾人探究好奇的目光。

但是,看瞭看面前那段長長的距離,廖明宴深知自己肯定沒辦法輕易越過去,隻好裝作若無其事,重新坐瞭回去。

——

硬座車廂外。

“念念,發生什麼事瞭?”於路遠擔心地看向她。

安念笑著搖頭:“元元,不是我有事。是剛才我們那邊發生瞭點事……”

於路遠聽完,眉峰微皺,掃向一旁的錢東來。

本來還挺能逼逼的錢東來此時就如同鵪鶉一般,縮著脖子討好地笑:“同志您好,我是擔心安念妹妹出事,才陪她過來的。”

於路遠面色微緩,笑著點頭:“麻煩你瞭。”

“不麻煩!不麻煩!”

錢東來趕忙擺手。就沖於路遠剛才那身手,胖哥就不敢說出“麻煩”二字。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撞到大運瞭,竟然碰到瞭頂級高人,他們肯定都是國傢秘密培養的。

不得不說,錢東來的腦洞還是挺大的,隻短短幾分鐘已經想瞭太多太多。

“元元,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於路遠有點無奈地看向一臉躍躍欲試的自傢媳婦兒:“你想怎麼做?”

安念眼睛亮晶晶的,抓著他的大掌輕輕晃蕩。

“我想把那些人販子一網打盡!今天晚上,我們在軟臥車廂埋伏吧?隻要他們敢來,我們就一擁而上。”

於路遠:“……”

好一個一擁而上,這是少數人包圍多數人啊。

“元元,你覺得怎麼樣?”

於路遠點頭:“挺好的。”

“我也這麼覺得!”安念雙拳緊握。

以前她隻有被別人埋伏的份兒,這還是第一次她有瞭同夥,能一起埋伏敵人呢。

車廂門重新被關上,安念帶著於路遠回到喬施所在隔間。

這個隔間內此時隻剩下兩個女孩,之前丟錢的嬸子在上一站已經下車瞭。

兩個女孩都醒著,正一臉愁容,聽見安念敲門的聲音趕忙開門讓他們進來。

“你們去上鋪吧,胖哥回自己的隔間,我和念念守著就行。”

錢東來本來想拒絕,想瞭想,安念跟著於路遠肯定比跟著自己安全,也就點頭答應瞭。

安念和於路遠分別在下鋪躺著。

安念有點激動,安分不下來,就把靈力探出去,勾著於路遠。

於路遠失笑地搖頭,寵溺地也放出自己的靈力,和她的纏繞在一處。

兩人本來就是極度契合的木靈根和水靈根,兩個床鋪之間相距很小,一點都不影響彼此的親密。

時間在靜默中過得很快。

至少對於安念來說挺快的,她隻是勾著於路遠的靈力運轉瞭一個小周天,夜色就逼近瞭最黑沉的時候。

現在是初春,天亮得晚,四點多的時候天色最深,也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

軟臥上鋪的兩個女孩在等待中都迷迷糊糊地睡著瞭。

突然,安念耳朵尖敏銳地動瞭動,轉頭看向於路遠。

於路遠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

安念頓時就躺好,不再動彈。

進來的人輕手輕腳地摸到安念身邊,掏出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唔!”

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被掀翻瞭出去,狠狠地撞擊在臥鋪的金屬護欄上,發出痛苦地悶哼聲。

於路遠下手利落,扣住他的手臂往下一扭。

“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骨頭斷裂聲音的是男人尖利的痛呼聲,再也不能如同之前一般刻意壓制悶哼聲。

這聲音太大瞭,整個軟臥車廂的人都醒瞭過來!

“怎麼又來?!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瞭?!”

“剛才已經有過一波瞭!”

“這趟車也太不安全瞭吧!”

“……”

“柱子?!”軟臥走廊內傳來另外一道男聲,“發生什麼事瞭?!別磨蹭,趕緊走!”

反正動靜已經鬧大瞭,男人也不再掩飾,聲音直接拉大。

於路遠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危險,抬手劈向手中拎著的男人脖頸處,直接把他敲暈瞭。

“念念,你呆著別動。”

話音未落,於路遠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

“啊!該死的!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砰!”

“草!錢真的不見瞭!”隨著一聲懊惱地念叨聲,於路遠扔下手裡第二個男人,撲向第三個從廁所出來的。

那男人是去摸錢的,他不信邪,摸瞭好久才放棄,剛走出來就迎面遭遇瞭於路遠。

但是和前兩個男人不同,他身手明顯好很多,掃過暈倒在地的人之後,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從後腰處拔出瞭西瓜刀!

抬手朝著於路遠砍瞭過來,直接朝著他的腦袋砍,一點沒有留情!

這是個真正的亡命之徒!

於路遠換瞭個招式,也不再留手,側身躲過那一刀的同時,抬腳用力踹瞭出去。

“砰!啪!”

男人整個胸膛瞬間就凹陷瞭下去,整個人仿佛貼在車廂壁,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捂著胸口軟趴趴地倒瞭下去。

“發生什麼事瞭?!”

這一系列打鬥其實隻發生在短短的幾息時間,軟臥車廂內的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倒是硬座車廂靠近隔門的幾個人看得一清二楚,他們本來就覺得於路遠是神秘高手,這下看見他幹脆利落地幹掉瞭三個人,更是堅定瞭自己的想法。

一個個看向於路遠的眼神裡都帶上瞭崇拜和敬畏。

乘務員和乘警姍姍來遲。

他們先是疏散瞭人群,這才蹲下身檢查三人的傷勢。

乘務員看見瞭一張熟悉的臉:“這不是張鐵柱嗎?他怎麼又上車瞭?!”

乘警臉色微微一變,趕忙過來:“真的是他。他不僅上車瞭,還帶來瞭另外兩個人。”

喬施怕乘警誤會,趕忙從軟臥上鋪爬瞭下來。

“公安同志,是我求安念和她對象過來幫忙的。張鐵柱是人販子!他之前想要帶我和淼淼下車就是想拐賣我們!”

田淼淼就是紅色佈拉吉女孩。

乘警嚇瞭一跳:“你仔細說說!”

喬施把一切說瞭一遍。

安念也把對方掉落的手帕撿起來,遞給乘警:“剛才他想用這個迷暈我。”

她伸手指向現在還暈著的折斷瞭手臂的張鐵柱。

“他想過來幫忙。”

安念手指一移,指向第二個倒下的男人。

“然後,他去廁所摸錢,發現前面兩個人倒下瞭就掏出瞭刀。”

安念用最簡短地話說完瞭整個故事,也帶著所有人的視線走瞭一圈。

於路遠把繳械下來的刀遞給乘警:“整個事件和我媳婦兒說的一模一樣。”

兩個乘警,一個拿著手帕,一個拿著刀,齊齊無語。

“我會上報。手帕和刀具都會拿去檢測。這位軍人同志,麻煩您留一下聯系方式,有結果瞭我們會通知你。”

說是有結果瞭,其實還是想留一手,之後可能會找於路遠去配合調查。

這次事情的惡劣程度比上次遇到小偷可大上太多瞭,沒多會兒,列車長也過來瞭。

他們找瞭幾個列車員和乘警一起把地上躺著的三位都捆瞭起來,等火車到站後,他們會移交公安機關處理。

這次乘警們可不敢中途把人放下車,他們決定到終點站後再說。

於是,張鐵柱三人就被帶到瞭雲城。

期間,三人各種鬧騰、爭辯,都毫無用處。

因為列車長曾經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公安,他認出瞭手帕上的殘留的物質,那是一種能致人昏迷的違禁藥物。

經過兩天一夜的“跋涉”,火車終於在雲城停下瞭。

胖哥錢東來依依不舍地拎著自己倒買來的衣服,一步三回頭。

“安念妹妹,記得多聯系啊。我給你留瞭幾條裙子,你如果喜歡,寫信給我,我再給你寄。”

田淼淼是被傢人接走的,走的時候也表示會寫信給安念。

倒是喬施竟然和他們同路,也是去819部隊駐地。

“嘿嘿,我外公是軍醫哦。可厲害瞭呢!念念,等到瞭,我介紹給你認識!”

安念和她手挽手,笑得高興:“好呀!”

於路遠拎著大包小包跟在兩人後面。

廖明宴湊過來,看他臉色:“是不是覺得自傢媳婦兒被人搶瞭?難受不?”

於路遠瞥他:“你還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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