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雞鳴!
裴旻朦朧中感覺到瞭身旁的異動,睜開瞭雙眼,卻見嬌陳含笑著意圖輕手輕腳的從他身旁爬過去。
裴旻張開雙臂輕輕一摟,笑道:“這一大早的,怎麼不多睡會兒?”
嬌陳喜道:“妾身想早點去喂小七小八,以後小七小八都由妾身這個當娘的來喂養,絕不托給他人。”
裴旻能夠理解嬌陳的心情,昨晚在他的賣力吸允下,當真吸出奶水來瞭。
想念著昨夜的香艷,裴旻心頭也是火熱“嘿嘿嘿”的笑道:“最辛苦的可是為夫,不給個獎勵,不放你走!”
嬌陳嬌嗔的看瞭自己的愛郎一眼,送上瞭香吻。
稍微躺瞭會兒,嬌陳抱著哭啼啼的小七小八走進瞭屋裡。
裴旻想要起身幫著分擔一個,卻發現小傢夥根本不理會他,本能的在嬌陳的胸前用小腦袋道:“你也一樣!”
喂飽瞭小七小八,兩個小傢夥又睡去瞭。
裴旻、嬌陳也抽空洗漱瞭番,給裴母請瞭安。
寧澤此時將連夜整好的禮單記錄成冊,交給瞭裴旻。
裴旻看著厚厚的一本冊子,忍不住苦笑道:“還真是不少!”
寧澤道:“共計兩千一百三十一份禮物,府中的庫房都已經放不下瞭,空瞭幾個房子出來,方才裝進去。”
裴旻翻瞭翻手中的冊子。
寧澤記載的很精細,收到請帖的歸為一類,沒有請帖送禮的官員,由官職的大小依次記錄,江湖人士也歸為一類。
裴旻隨意翻瞭翻,禮物各式各樣的都有,五花八門。
突然他瞧見王小白竟然送的是一本“庖丁解牛刀”的武功秘籍,不免一陣錯愕。
劉光業與昔年的羅烈是他遇到的最強勁的敵手。
劉光業的“庖丁解牛刀”讓他記憶猶新,尤其是最後一招遊刃有餘,讓他險些嘗受失敗的感覺。
怎麼落在王小白的手中瞭?
裴旻很是意外,王小白傢住長安,昨夜直接回傢瞭,並未如江嶽、李嗣業、郭文斌他們住在府中,也不方便找他詢問,直接讓寧澤將庖丁解牛刀譜取來。
翻著古樸的刀譜,裴旻明白,這是正品無疑。
對於刀法,他本興趣不大,但是他的另一重身份的設定卻是一個刀客,有瞭這本庖丁解牛刀,他另一個身份可就天衣無縫瞭。
認真的翻閱著刀譜,“庖丁解牛刀”在招式上並無特別出奇之處,勝在精致細膩,將技巧靈活運用到瞭極致。
這一切又恰是為瞭最後一招“遊刃有餘”服務的。
看著秘籍上遊刃有餘的詳細解說,心中也有所頓悟,再紛繁復雜的招法,隻要用心去揣摩,掌握瞭它的規律,就能得心應手,運用自如,一切招法,也會迎刃而解。
裴旻認真研究著“遊刃有餘”這一招,發現自己跟劉光業學的不過是遊刃有餘的皮毛,劉光業以殺戮練刀,走瞭邪路,未能將庖丁解牛刀的真正精華學會,繞是如此,依舊讓他防不勝防,假若他能完全掌控這一招,勝負真的難說。
裴旻捧著刀譜正研究的起勁,嬌陳一臉肅然的走瞭過來,開口便道:“裴郎,出事瞭。”
“怎麼瞭?”裴旻難得瞧見嬌陳如此嚴肅。
嬌陳將手中的一張細紙條遞給瞭裴旻道:“這是剛剛錦繡坊傳來的消息!郭文斌要給小青贖身,似乎激怒瞭高廣濟,起瞭爭執。高廣濟意圖動手教訓郭文斌,給李翼德一拳撂倒瞭。高廣濟盛怒之下,調集瞭兩百餘人堵著平康坊的門口。”
“高廣濟是誰?”裴旻眉頭挑瞭挑問瞭一句。
嬌陳道:“官居右威衛將軍……”她隨後又頓瞭頓道:“是王毛仲的人!”
“王毛仲?”裴旻想起那個有些囂張跋扈的高句麗大漢,笑道:“難怪瞭,這是底下的狗,要給主人找回面子?”
一個月前,廟堂之上,武將的異常,裴旻有些不解。
他個性如此,帶著些許強迫癥,對於不解的東西,要弄個明白才能安心。
經過一番瞭解,方才知道緣由何在。
王毛仲竟然也瞧上瞭隴右節度使的位置,尤其是他說瞭莫離驛產鹽這一事,更是讓諸多人眼紅其中利潤,百般求取。
王毛仲自然是最勤快的一個,這肥肉讓自己取瞭,以王毛仲的囂張跋扈不罵娘才怪瞭。
先前他就看瞭寧澤給他的送禮名單,王毛仲那一黨派的人,一個也沒送。
裴旻並不在乎那一點禮物,隻是象征著官場友好的態度。
王毛仲的態度,很明顯,極不友好。
如今又發生此事,爭女人是小,打自己臉,給主人出氣才是真。
裴旻說著,想著將手中的紙條看完,自語道:“右威衛將軍,負責皇城東面的安全,平康坊就在皇城東面,難怪短時間內能調集這麼多兵。真正厲害的狗隻要人不叫,這種隻會叫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