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持盈在這方面的領悟力,裴旻除瞭贊嘆還是贊嘆。
他是懷著二十一世紀的知識,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常識。但是身為古人,李持盈竟然能在瞬間將他的說的東西理解領悟,當真需要非凡的天賦。
裴旻擔心李持盈嘴上不牢,一不小心將黑火藥的配方泄露,在還未抵達黑火藥制作工坊的時候,將黑火藥的前景,以及軍事作用細說,同時也表明瞭長安各國細作的猖獗。
李持盈雖然年少,卻並非不明事理,反之極為機警。
尤其是此事關系到李唐江山,李持盈俏臉上更是顯露決絕之色,道:“國公放心,持盈隻是對此感興趣,絕不會透露給他人知曉。”
裴旻見狀,也大感安心,將李持盈帶到瞭黑火藥的制作工坊。
把正忙於配置黑火藥的清虛子、孤鴻子叫來。
還未等裴旻介紹,清虛子、孤鴻子已經向李持盈見禮瞭。
裴旻這才想起清虛子、孤鴻子皆是長安知名的道士,玉真公主的玉真觀是長安最豪華的道觀之一,彼此焉有不相識的道理?
“你們認識就好瞭,省去瞭我介紹的麻煩!”裴旻雙手一合道:“玉真公主意外掌握瞭將黑火藥融合並且制成顆粒狀的辦法。這個突發奇想能夠將黑火藥的威力壓縮,使之威力更大,更加便利。我們先試試,公主的辦法能不能用於黑火藥上。若是能夠,立刻將黑火藥顆粒化,以作開山修嶺之用。”
清虛子、孤鴻子皆訝異的看著玉真公主,實在想不明白,這位如花似玉的大唐公主,居然有如此能耐。
李持盈面對兩位道傢最話。
很多事情幾鞭子的問題,就幾鞭子打下去。
裴旻沒有理會,他不管別人是怎麼幹的,但是勞役本就是帶著強迫的性質逼迫百姓幹活。若再用鞭子強迫,那跟楊廣有什麼區別?
裴旻幹不出那種昧心的事情,權當鍛煉自己的指揮水平,不厭其煩的處理著各種事情。
這人也是給逼出來的,此話半點不假,裴旻漸漸習慣,也開始得心應手,遊刃有餘起來。
二十萬百姓在他的指揮下,各盡其責,以令人驚愕的速度開掘著隴山道。
瞧著隴山道的進度,裴旻也不由大為滿意。
“國公,這石料太多,不知往哪堆放瞭!直接丟棄瞭實在可惜,都是上好的玄武巖、花崗巖呢!”張九齡瞧出瞭一個問題,開得的碎石太多,無地方騰放瞭。
裴旻想瞭一想道:“運往隴右十二州,選擇空曠之地,安置這些石材。往後修橋補路,肯定用得上。”
張九齡皺眉道:“是個好主意,可是……我們沒有那麼多人手,也沒有那麼多車輛搬運。”
裴旻怔瞭怔,忽然笑道:“我有辦法瞭,你將當下堆積的碎石均分十二分。再替我代筆給十二州所有隴右軍的軍使,讓他們在兵卒的訓練的內容上加一條負重訓練,讓他們各自將碎石搬走。”
張九齡眼前一亮,匆匆忙忙的下去瞭。
類似各種各樣的問題,層出不窮。
裴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張九齡、盧祥的輔助下,在二十萬百姓的萬眾齊心之下。任何困難,在他們面前都迎刃而解。
耗時四個半月一百二十餘日,一條橫跨隴山,連接東西的山道正式開通,由裴旻親自命名隴山道,並且用兩塊四方的玄武巖親筆上書“隴山道”並於一旁寫下小字,“成於開元六年三月二十八日,經由關中、隴右、涼州二十萬百姓齊心修成。”
兩方石碑字跡完全一樣,全然未提任何人的名字。
隴山道全長三十一裡,路寬近十六米,格外寬敞,路兩旁遍植榆樹、松樹,以供路人納涼。
幾乎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隴山道一竣工,裴旻帶著滿心喜悅且鬥志昂揚的百姓,湧向瞭烏鞘嶺。
四個半月,裴旻僅判罰瞭二十一個罪有應得的百姓,從未妄動刑法。更加沒有將鞭子用於無辜百姓身上,反而幫著他們一起克服瞭各種困難,深得百姓信任,
他這振臂一揮,可謂萬眾一心,二十萬百姓就如一道洪流,向烏鞘嶺沖去。
烏鞘嶺較之隴山更加困難,但面對擅於創造奇跡的華夏百姓,二十五萬上下一心的百姓,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