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栩清的話又一次讓靖王有些動容，認真的問：“可有能力自保？”
她認真的答：“有！”
“銘揚等人要隨我沖鋒陷陣，你即使有自保的能力，也不準到前面去，隻能留在我給你劃定的范圍內，不亂跑，不添亂，能否做到？”
栩清重重的點頭：“能！”
小女人眼中閃著喜悅與期待的光，龍靖修覺得話已出口，若再說不帶她去，都有些說不過去瞭。
罷瞭，他的女人本就不是暖房中的嬌花，而是那天山上不懼風雪的雪蓮，又何必拘著她？
“早些休息，明日清晨隨我出發。”
被允許跟著上戰場，端木栩清有點小激動，龍靖修還想多陪愛人一會兒，可明日要大戰，他還需要去與將領們商議戰事，隻得叮囑瞭她幾句後便匆匆離開瞭。
沒一會兒，墨泱捧著兩套鎧甲回來瞭：“夫人，您也要上戰場？”
“我隻跟著你們去，不添亂，也不殺敵。”
墨泱點點頭：“那我跟夫人待在一處便是。”
“不用，不需要誰特意留下來保護我，你隻管跟著你傢王爺上陣殺敵，早些拿下南滇，我們便能早些回傢。”
“可是……”
“別可是瞭，墨泱跟瞭我這麼久，還不懂我嗎？”
墨泱看著主子，最終咬唇應下：“好，我跟王爺殺敵去，但夫人您定要保護好自己，若您要是有事，我們以死都無法謝罪。”
作為一個現代人，栩清有時候真的有點理解不瞭古代人這種毫無理由的忠誠，非親非故，卻是能為之付出性命。
短短時日的相處，墨泱待她真的是無可挑剔。
栩清拉著她的手：“傻瓜，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我們都不會有事。我給你的錦袋，裡面治傷的止血的藥都有，若是不小心受瞭傷，一定要及時用。”
“墨泱記住瞭！”墨泱點瞭點頭，誠心實意的說瞭一句：“夫人，您待我們真好。”
不僅是對她，還對四羊，二程，夫人待他們都不像是主子與下人，而是更像朋友，像兄弟姐妹們一般，擔心他們每一個人的安危，替他們細細打算。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好是相互的，你們敬我，我自然也會在意你們，你們都是譽恒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所以，即使上戰場，也定要保護好自己。”
栩清說完接著問：“王爺可還在與將士們議事？”
“明日戰事事關重大，王爺許是還要忙碌很久。不過夫人不必擔憂，有小松子在，他可有經驗瞭，剛剛我回來的時候，還碰到他抱著砂鍋和老參，說是要去夥房給王爺熬參湯。”
“這個小松子！”栩清笑著說：“有他，真的是什麼都不用操心啊！”
時間尚早，栩清與墨泱在營中聊天。
過瞭一會兒，小松子來瞭：“夫人，奴才給王爺熬瞭參湯，您可也要喝一碗？”
栩清點瞭點頭，墨泱去端，得知夫人還沒有歇下，小松子也跟著進來瞭。
小松子恭敬行瞭一禮：“夫人，小松子自知沒本事，明日就不跟著去添亂瞭，聽聞您要隨王爺上戰場，請您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也守好咱傢王爺。咱王爺還是少年就上瞭戰場，一身傷痕比戰功還多……”
說著說著，他眼眶酸澀，不想讓夫人看到他沒出息哭鼻子的樣子，趕緊用袖子印瞭印，笑著說：“剛剛夥房裡，眼睛讓煙給熏瞭。”
栩清不揭穿他，但也不用他繼續說，她都懂：“戰場上刀劍無眼，誰也不能保證不受傷，但我答應你，無論是譽恒，還是四羊，隻要是我們靖王府的人，我一定第一時間盡全力醫治。”
“唉，好，有夫人這句話，奴才就放心瞭，奴才也信夫人，您早些歇著，王爺那邊兒，奴才還得去候著呢！”
小松子紅著眼眶，帶著笑退瞭出去。
大戰在即，明知該好好休息，但這一夜還是有許多人或失眠，或忙碌。
清晨第一速光照進營中的時候，大乾八萬大軍已經集結完畢。
靖王為主帥，唐大山為副將，馮韶時為先鋒。
栩清穿瞭跟士兵們一樣的鎧甲，站在校場臺下的第一排。
高臺之上，她所愛之人一身銀色鎧甲，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剛健似驕陽：“將士們，南滇小國屢屢范我邊境，擾我百姓。此次兵臨城下數月，大有不死不休之勢，爾等可願隨本將軍一路殺到南滇皇宮？取南帝首級，絕後世之患，慰馮老將軍在天之靈！”
臺下，整齊劃一，震耳欲聾的：“大乾必勝，大乾必勝！”
第一次見到如此真實的出征場面，端木栩清被震撼到瞭。
很多時候，戰爭都是不可避免的，是為瞭更長遠的安寧。
戰爭一旦開始，就免不瞭的流血，免不瞭的犧牲。
看戰場廝殺，端木栩清很快找到瞭自己的定位：傷兵營有她的用武之地。
系統不能用於殺人，不能幹政，她救人總是沒錯的吧？
這一戰持續到次日清晨，準備犯蜀都的南滇軍隊被打得退回瞭他們的地盤。
靖王並沒有像以前馮老將軍在世時的那樣：對方退回去，馮傢軍就收兵，等他們下次再犯就再打。
這次他決定趁著士氣高漲，一鼓作氣拿下南滇邊城渭遠。
遠遠看見勢如破竹的大乾軍隊，渭遠守城慌瞭，好像從立國以來都隻有南滇宣戰大乾，主動出擊蜀都城的，現在……現在大乾這是想要幹什麼？
很快，他們便看明白瞭，大乾這次是來真的，想要滅瞭他南滇啊！
接著南滇百姓也知道，大乾這次好像是真的怒瞭，要絕瞭南滇再犯大乾的路啊？
不過這天大的消息對他們來說，好像無所謂。
大多數人都不關心誰當皇帝，反正輪不到自己，隻要能給他們吃飽飯穿暖衣就夠瞭。
還有些人甚至覺得，南滇若是歸瞭大乾也挺好，至少苛捐雜稅沒那麼重，還不用每年都要往宮中送年輕貌美的女子，往戰場上送身強力壯的男子。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表示要死磕到底，絕不屈服，因為他們覺得換瞭皇帝就是換瞭祖宗。
可不管接不接受都已成定局——十天後，渭遠城正式由龍靖修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