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驀地松開瞭捏著遊離下顎的手,又冷聲問瞭一句,“誰?”
遊離低頭掛斷瞭電話,發瞭一條消息過去。
再抬頭時,遊離看著薄夜,“傅瀟瀟,我喜歡姐弟戀。”
薄夜冷哼瞭一聲,“什麼時候談的?”
遊離把手機放下,“就剛剛,上次傅瀟瀟讓我考慮下要不要和她談戀愛。”
剛剛……
就因為自己讓他穿女裝,是不是就以為自己對他有什麼想法?
所以趕緊答應瞭傅瀟瀟的表白。
“你這個蠢貨,胡鬧什麼?你今天和傅瀟瀟談戀愛,明天你傅叔就會來給我下聘。”薄夜惱火的罵道。
“下聘就下聘,我就喜歡入贅,還有我已經長大瞭,不需要再被你管著瞭。”
這一瞬間,薄夜有瞭孩子進入瞭叛逆期的感覺。
遊離會頂嘴瞭,遊離喜歡姐姐瞭,反瞭他。
薄夜揚起手想要給遊離一耳光,但揮出去的手,卻怎麼都落不下。
而後咬牙切齒的問“不用我管是麼?”
說到底,薄夜根本就舍不得打遊離。
遊離看著薄夜僵在半空的手,點瞭頭。
如果薄夜不再管她,那她做起事來會方便很多,借著這件事,讓他們斷瞭關系也好。
“好,好的很。”薄夜把餐盒扔在瞭桌子上,轉身向外走去。
他再不走,會忍不住打遊離。
正好和拿著工具箱來修鎖的彭飛碰上瞭。
“小少爺這門怎麼又壞瞭,這都第幾……”次瞭
彭飛的話沒說完,看到他們老大陰沉的臉,便閉瞭嘴。
小少爺怎麼又惹老大瞭?
“老大,那個你下午要回公司開會,別忘瞭。”彭飛提醒瞭一句。
彭飛說的公司是薄氏的公司,而白澤基地不過是薄夜的興趣,算不得是他的事業。
薄夜沉著臉走出去後,彭飛才緩緩的呼出一口氣。
“你又惹老大瞭?”彭飛拿出工具問瞭遊離一句。
“沒,飛哥,幫我把飯菜拿過來,我餓瞭。”遊離打瞭一個哈欠說。
彭飛不讓叫他叔,遊離偶爾會叫他一聲飛哥。
彭飛把飯端瞭過去,“老大嘴上說著不讓你吃零食,一買買一堆。”
遊離看著桌子上的袋子,裡面裝瞭哪些她愛吃的零食,她大概都能猜到。
遊離低頭吃飯,彭飛猶豫瞭一會,還是開瞭口。
“女裝是我去買的,老大不是想要糟蹋你,有些事我不能說,但老大對你怎樣,你清楚,懂點事吧!”
“付坤放瞭?”遊離岔開話題問。
“艸,怎麼可能,關著呢,被老大抽的他親爹都認不出來瞭。”彭飛冷哼一聲。
彭飛想到瞭什麼,問瞭一句,“對瞭,昨晚你不是見到大嫂瞭,是不是很漂亮?”
“沒,昨晚打付坤他們的不是我麼。”遊離嚼著菜說瞭一句。
“嘿,我發現你現在懟人的本事見長啊,難怪能把老大氣走瞭。”彭飛被遊離逗笑瞭。
彭飛給遊離拿瞭一盒豆奶,而後在遊離的頭發上抓瞭兩下。
“居然長心眼瞭,還想套我話,是不是你老大自有判斷。”
遊離偏頭躲開瞭,看來薄夜懷疑她不是一點點瞭。
入夜
山上的風很涼,遊離扣上衛衣帽子,抽繩系緊。
站在她對面的簫刻,看瞭一眼她的腳,“他已經懷疑你瞭。”
簫刻的聲音本就冷,在這山頂夾裹著冷風,更顯空涼。
“隻是懷疑,我能應對。”遊離淡聲回瞭一句。
說實話,她現在站在這裡,腳底火辣辣的疼著,那些細小的傷口還挺折騰人。
簫刻兩步走瞭過來,雙手壓在遊離的肩上,重重用力,讓她雙腳承受瞭加倍的重量。
“用這種讓自己受傷,讓他心疼的方式來應對?”
遊離悶哼一聲,雙手打在簫刻的手臂上時,蹲瞭下去。
剛才簫刻的那一下,讓她疼的冒瞭汗,冷風一吹,人本能的打瞭一個哆嗦。
簫刻的拳腳招呼過來時,遊離接的有些狼狽。
但即便是腳底火辣生疼,她也沒退縮半分。
她的教官曾說過,在你的對手面前,你一旦有瞭退縮之意,那你已經輸瞭。
“簫刻,你就這點本事,怎麼教我?”遊離躍起時,冷笑著問。
她知道簫刻是控制著在和她打,否則,她早就被打趴下瞭。
遊離這一腳踢在瞭簫刻的右手臂上,其實她完全可以往左手臂踢,踢在簫刻的傷處。
簫刻抓住瞭遊離要收回去的腿,扯著她的腳踝,就把人在空中翻轉瞭兩下。
遊離雙手撐在地上,掙脫不開。
她出腿已經很快瞭,但還是被簫刻抓到瞭,他的速度更快。
“在我抓住你腳踝時,你就該弓起身,回手來抓我的腿借力,或是一擊即中的抓要害。”
“手撐著地,你是在怕什麼?”
簫刻手一松,遊離雙腳落地,又是密密麻麻的痛。
遊離起身,看著簫刻,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那種愈發熟悉的感覺,讓她心跳加快。
密訓的時候所有人都戴著面具,就連聲音都用瞭變聲器。
因為在密訓營裡你要變強,就要不停地擊敗你的對手。
在那裡每天都有人死去,萬幸的人才能受個輕傷。
而她曾三次重傷,每次都是和死神擦肩而過。
為瞭離開密訓營後,彼此都不會尋仇,所以他們都需要戴著面具和變聲。
若說那個密訓營有什麼是她放不下的,那就隻有她的教官,薔薇瞭。
在密訓營他們都要起女性化的代號,也是為瞭避免會被追查到。
她的教官代號薔薇,而她的代號是黑蕾絲!
她覺得簫刻就是薔薇,但她不能說出來。
按照密訓營的規定,如果身份被對方猜出,那麼就一定要殺瞭他,絕不能留下隱患。
遊離呼出一口氣,而後躍起,“再來一次。”
這一次她依然被簫刻抓住瞭腳腕,但她按照他說的,反手抓住瞭他的腿。
有瞭支撐點,雙腿發力,在掙脫簫刻的鉗制後,遊離一個反身,就踹在瞭簫刻的肩上。
這一踹,把簫刻踹的後退兩步,足以見得,遊離的發力有多狠。
而這也就意味著,她的雙腳又受罪瞭。
站在那裡時,遊離疼的都在喘氣。
尼瑪,是真疼!
“不錯。”簫刻誇贊瞭一句,冰冷的聲音中難得有瞭那麼一點起伏。
遊離雙手驀地握成拳,那一句“是教官教得好”就在嘴邊,她卻不能說出來。
在密訓營,她從最開始每天被罵,到最後換來教官一聲“不錯”,用瞭三個月的時間。
簫刻抽刀掃過來時,遊離在走神,等她回神抬手去擋時已經晚瞭。
鋒利的刀尖重重的劃過她的衣袖,遊離悶哼一聲,傷口一定不淺。
簫刻反手掐住她的脖頸,提著她往山邊走去。
這裡雖然不是懸崖,但隻要簫刻一松手,遊離掉下去也會摔個半死。
“既然你這麼不惜命,不如我現在就送你一程。”簫刻說著就松開瞭掐著遊離脖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