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少卿看到來人似乎一點都不意外,轉身就去瞭廚房,他還要給離離榨果汁。
薄夜也是看到遊離和秦放,齊刷刷的看著門口,他才轉過身看瞭過去。
“爺爺?”
對於自己的爺爺出現在遊離的宿舍,薄夜也很意外。
而薄政衡對於在大學宿舍裡,看到自己的孫子,他也很意外。
“昨晚給你打電話,你不是說還沒回國?”薄政衡往裡走時,沉著臉,問自己的孫子。
昨晚爺爺給他打瞭電話,讓他趕緊把相冊給他送回去,順便吃個飯。
但他不想回去,相冊也不想給,就說他還在國外。
“今天早上回來的。”薄夜很自然的回瞭一句。
遊離低下頭,薄夜這謊話說的,如果不是她在他懷裡醒過來。
光聽著他這自然而然的語氣,她都要信他說的是真的瞭。
薄政衡手裡的拐杖在地上點瞭點,“騙誰?早上回來的你穿著睡衣從房間裡出來?”
開門的商司億一點點的往後退去,都怕這位嚇人又嚴肅的爺爺用拐杖打他。
不對,他應該是要叫太爺爺,但好像也不對,那該叫什麼?商司億有些懵瞭。
這個爺爺看著也不像是那些,喜歡包漂亮男孩子的糟老頭子,看著派頭十足啊。
那送他小舅媽那些跑車是要幹什麼?
不過他小舅媽長的是好看,高冷,不理人那個勁兒也是特別招人。
但一想到這是他小舅媽,商司億又壯著膽子上前兩步。
小舅不在,他得護好瞭小舅媽。
“小孩兒,擋道瞭。”薄政衡嫌棄道,現在的孩子是真沒眼力見。
“哦……”商司億乖乖應聲,立馬後退,他擋道瞭。
薄政衡忽地又想到,不管薄夜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都不該出現在這裡才對。
“薄夜,這裡是小孩子的宿舍,你怎麼在這裡?”
“來看離離。”薄夜說著向遊離的方向走去。
遊離一直在給他使眼色,讓他別過來。
但薄夜就像是瞎瞭,根本就沒看到她使的眼色。
一聽這話,薄政衡就火瞭,“看他不看我?他比你爺爺都重要,是吧?”
在薄夜蹲下來時,遊離很慫的要往她徒弟身後躲,瘋瞭,薄老頭能用拐杖錘死她。
她又不能動手和他打,多吃虧!
秦放也沒碰過這種情況,到現在都還是懵的。
這個要包養他的糟老頭是薄夜的爺爺?
地方就這麼大,遊離能躲哪裡去,耳尖都紅瞭。
薄夜直接抬起遊離的腳,把拖鞋給她穿上。
遊離很清楚,薄夜絕對是故意的,他完全可以把拖鞋扔在地上,讓她自己穿。
可非要蹲下,親自給她穿,就是為瞭給他爺爺看。
嘴上答應她不告訴別人,他是不用嘴說瞭,全特麼的用行動宣告。
遊離也蹲瞭下來,餘光掃瞭一眼,瞪著眼往這邊看的薄政衡。
然後小聲對薄夜說,“別和你爺爺說咱倆的事,聽到沒?”
這話遊離說的有點急,語氣強勢又霸道。
薄夜沒說話,微瞇著眼眸看遊離。
小東西這一急都不裝瞭,剛說話的那個語氣,已經有幾分黑蕾絲的勁兒瞭。
看薄夜的表情,遊離也意識到自己剛說話的語氣,有點強勢瞭。
“先別和你爺爺說,好不好?”遊離扯著薄夜的衣角,軟聲撒嬌。
秦放站在那裡,實在是有些尷尬,尤其是他受不瞭他那囂張的老大撒嬌。
這種撒嬌給他的感覺就是,你要是敢不應,下一秒我就扭斷你脖子。
薄夜看著遊離那有點急又有點羞的樣子,微微嘆口氣,“好,聽你的。”
他和別人明著暗著說他和遊離在一起瞭,小東西也都不會說什麼。
但就是他爺爺這裡,小東西也有他的顧慮,就怕把老爺子給送進醫院去。
而這個擔心百分之九十會發生。
小東西長大瞭,懂事瞭。
聽到薄夜答應瞭,遊離呼出一口氣,趕緊起瞭身。
乖乖軟軟的對著薄政衡問好,“太爺爺好!”
薄政衡冷哼一聲,算是回應瞭。
“他都多大瞭,是沒長手麼?還要你給他穿拖鞋?讓你越養越廢,他飯都不會吃瞭吧?”
薄政衡的嘴別說是年輕人,就是那些久經人生滄桑的老人,也都說不過他,毒的很。
“會吃……”遊離軟聲回瞭一句。
秦放別過臉去,又移瞭兩小步,要離他老大遠一點,這話接的丟人!
薄政衡都懶得搭理遊離,而是去看躲著他的秦放。
“那小孩兒,你過來。”薄政衡慈祥的對著秦放招招手。
這前後語氣,簡直就是天地之差。
讓人一聽,都不由的會覺得,眼前這老頭就是個騙小兔子的大灰狼。
秦放蹙眉,冷著雋秀的臉看著薄政衡。
這老頭要不是薄夜的爺爺,他這會兒就要懟人瞭。
搞什麼要送他跑車,他又不喜歡那些,還搞的這麼大陣仗。
別人怎麼想他不在意,但是他哥哥們都知道瞭,肯定又要管他嚴瞭。
哥哥多的壞處就是,他們生怕他會學壞,或是被人欺負。
從小到大,什麼好玩的他都會第一時間得到,好吃的也是。
哥哥們就是要把他養的,什麼東西都不能誘惑他。
“不認識你。”秦放冷淡的回瞭一句。
在老太爺出現時,遊離就知道這些跑車是送給她的,不,是送給Y的。
老太爺那天給她發完消息後,她也沒回。
老太爺又找不到她在哪裡,才會把這些跑車送到秦放這裡,畢竟是她的徒弟。
也虧著老爺子能想到,估計那些365天不重樣的鍵盤也送來瞭。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就行瞭,以後都是一傢人。”
薄政衡覺得這小孩兒是不是不會笑,冷著一張臉,好看是好看,可沒他師傅討人喜歡。
一聽這話秦放,臉都氣紅瞭,直接回瞭一句,“誰要和你是一傢人?”
遊離扯瞭一下秦放的袖子,可師徒正在氣頭上,直接給她甩開瞭。
秦放的脾氣要是一上來,是很難哄的。
遊離經歷過很多次瞭,每次都哄的她要暴躁。
可怎麼辦,自己的徒弟,耐著性子也要哄。
“嘿,你這孩子,怎麼就不是一傢人瞭?”薄政衡的拐杖在地板上重重的點瞭點,氣道。
而他的話音剛落下,秦牧寒就冷著一張臉走瞭進來。
秦牧寒是在去機場的路上又折回來的,今天他本是要出國簽個重要的合同。
“小放,過來。”秦牧寒站在門口,沉著臉對秦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