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離的聲音很輕,又有點冷,但卻帶著幾分笑意。
楚闊依然保持著捏碎瞭酒杯的動作,就那麼看著遊離,眼神有些空洞。
似乎在回憶,又似乎在想喜歡是什麼。
江肆喜歡他麼?
“什麼?江叔喜歡楚叔?”傅瀟瀟也驚瞭,她還在想,她有沒有磕過江叔和楚叔的Cp。
這會兒傅懷樓就沒搭理他小侄女瞭,而也是詫異於小離怎麼會這麼問。
湯承禦則是蹙眉,有些事可能是要瞞不住瞭。
薄夜板著遊離的肩膀,把人轉向他這邊。
薄夜微沉的眼裡有著一絲的錯愕,顯然沒想到遊離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楚闊的和江肆的事情,就他們幾個知道,離離是查到瞭什麼?還是猜到瞭什麼?
遊離笑瞭,“幹嘛這麼看著我?”
“怎麼說咱倆都搞在一起瞭,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瞭。”
“楚叔說瞭這麼多,要說他和我小舅舅沒點事,我不信啊!”
遊離唇角勾著笑,語氣很輕,大概是染瞭頭發的緣故,那點壞也藏不住瞭。
薄夜和楚闊怎麼都不會想到,她會是Y,而且還知道楚闊和她小舅舅的那些糾纏。
薄夜很想問一句,什麼叫搞在一起瞭?
這個“搞”字用的合適?他們搞什麼瞭?
可這會兒的氛圍也不適合問這話。
而薄夜剛要開口,那邊楚闊就說,“我特麼的配麼?我楚闊怎麼配得上他江肆的喜歡,不配啊!”
知道楚闊對她小舅舅的情深後,她就不太想刺他瞭。
他身上的疤是真實存在的,他說的那些事,她小舅舅應該也是做過的。
如果不是愛的如此深,又怎麼會恨的這樣瘋。
楚闊甩瞭甩自己的手,又笑著說,“江肆沒心啊!”
遊離轉動著手裡的筷子,細長的筷子在她指間靈活的轉動著。
“配不配的楚叔自己心裡清楚,他要是真沒心,也不會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薄夜看著遊離手上的動作,小東西以前玩轉筆,轉兩下就掉,笨的他都沒眼看。
這會一雙筷子在手指上轉著,都玩的這麼自如,裝的越來越不走心瞭。
遊離抿瞭一下唇,“我小舅舅很好,他很好!”
這一句話,遊離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眼尾都紅瞭,但是並沒有哭出來。
薄夜知道遊離這話是說給楚闊聽的,可是他這個語氣和表情,卻是給他的。
小東西在怨他,不和他說他小舅舅的事,也不讓他去看他小舅舅。
薄夜微微嘆口氣,把人擁在懷裡,輕輕撫著遊離的頭發。
這會兒也顧不上這一頭讓他看著礙眼的發色瞭,小東西就是故意往他心上紮刀子。
“再等等,我就帶你去見你小舅舅。”薄夜親瞭親遊離的側臉,在她耳邊輕聲哄著。
江肆現在的狀況,他沒有辦法帶遊離去見他。
以前遊離說要見他小舅舅,他還能用沉臉不悅來嚇唬他。
可現在知道他是黑蕾絲後,他就知道那些都沒用。
小東西對他所有的怕,都是裝出來的。
他誰都不怕,就連他的教官簫刻,他也不怕。
簫刻拿他不是也很無奈!
遊離的下顎抵在薄夜的肩上,這是薄夜第二次和她說這話,她想快瞭。
她就快見到她小舅舅瞭!
湯承禦叫瞭服務生進來,收拾瞭桌子上的碎酒杯,又拿來瞭醫藥箱。
湯承禦畢竟是個大學教授,對於處理傷口的事,不太行。
“我來。”薄夜安撫好瞭遊離,起瞭身。
楚闊就那麼趴在桌子上,眸光有些空洞,似乎真的在認真的想遊離的那句話。
想他配不配,想他為什麼對江肆念念不忘。
薄夜處理傷口的動作很快,也很仔細。
“三哥,他快過生日瞭……”楚闊忽地開瞭口。
薄夜沒說話,江肆的生日是哪天,他記不清瞭,但知道是下個月。
身邊人的生日,他就記得遊離的,他自己的都記不住。
遊離也不記得她小舅舅的生日,但楚闊說的“他”肯定是她小舅舅。
見楚闊的手包好瞭,湯承禦清瞭清嗓子,“菜都要涼瞭,先吃飯吧!”
楚闊不是第一次把自己弄傷,大傢似乎都習慣瞭。
傅瀟瀟呼出一口氣,她磕瞭那麼多的Cp,但是不知為什麼,她不敢去磕江叔和楚叔。
她喜歡甜,楚叔和江叔,她隻是想一想就會覺得虐,肯定會疼的她受不瞭。
但叔叔們似乎對楚叔這樣都習慣瞭,看來她還需要多多適應這樣的場面。
薄夜夾什麼遊離吃什麼,乖的讓薄夜還挺意外。
“小離也喝點酒。”傅懷樓倒完酒,對遊離說。
“傅叔,我不會喝酒。”遊離說著拿起豆奶喝瞭一口。
“上次還喝瞭,這次又不會瞭?是不是他不讓你喝?”這話傅懷樓是看著薄夜問的。
“不是,我本來也喝的不行,時間長不喝就不會瞭。”遊離一本正經的說著謊話。
會所的吊燈是幾十萬的水晶燈,這會兒照在遊離的頭發上,顯得那頭發更有光澤。
“艸!”傅懷樓都被遊離給逗笑瞭,這特麼的喝酒還有時間長不喝,就不會瞭的。
“趕緊喝,就逗你叔玩。”傅懷樓把酒瓶轉瞭過去。
“他不喝,一會回去他還得開車。”薄夜說著端起酒杯,喝瞭一口酒。
遊離一聽這話,就嘆瞭口氣,一會兒開車還得裝不會開,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