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傢男人命短!”薄夜偏頭看瞭一眼,木木已經趴在他肩上睡著瞭。
軟乎乎的小臉枕在他肩上,溫熱的呼吸打在他脖頸上,有點癢。
小傢夥這個時候還是可愛的!
“命短?那湯傢太爺爺他……”遊離話說到一半,忽地收瞭音。
她怎麼忘瞭,湯傢太爺爺不是湯叔的親爺爺。
而湯叔的父親和爺爺也都不在世瞭,她記得湯叔的父親好像是三十五歲就去世瞭。
他爺爺是什麼時候去世的,她就不知道瞭。
“湯叔一個教授,還信這個?”遊離有些不能理解。
“你覺得以他的性子,他會拿傅瀟瀟的下半輩子來賭麼?”薄夜的語氣裡能聽出,他對這事能理解湯叔。
聽瞭薄夜的話,遊離心裡有些復雜,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晚瀟瀟姐喝瞭酒,湯叔也喝瞭酒,如果兩人都不喝酒,估計也就不會有那一晚瞭。
所以瀟瀟姐當著他的面吃瞭避|孕藥,湯叔也沒攔著。
有時有些事,還真都是註定的!
難怪那天在飯桌上,傅叔說不能給瀟瀟姐找個年紀大的。
萬一早死瞭,他傢傅瀟瀟怎麼辦時,湯叔的臉色會那麼糟。
傅叔是說者無心,因為他怎麼都不會想到,瀟瀟姐會喜歡湯叔。
傅叔一直說要給瀟瀟姐找個年紀小的,而傅瀟瀟姐又天天纏著湯叔,想和他在一起。
現在想想,每一次湯叔心裡又該是有多矛盾!
“別的事,我們可以幫忙,可以管,但感情的事隻有他們兩個自己解決,哪怕是要走彎路。”
薄夜一向都冷靜,也就遊離能讓他失瞭分寸。
難怪薄夜在安排瞭瀟瀟姐和湯叔的“相親宴”後,就沒有再提過這事。
是因為他知道瞭真正的原因,所以不插手瞭。
兩人進到庭院時,正好看到薄念下車。
薄夜就輕聲說瞭一句,“就像咱姐和老傅,孩子都有瞭,爺爺也不急也不管。”
“那是他清楚,該在一起就在一起瞭,不在一起那就是時候還沒到。”
“薄老師說的真好,講的全是道理。”遊離是真覺得薄夜說的很有道理。
她驀地就豁然開朗瞭,不止是瀟瀟姐和湯叔的事,還有她自己的事。
因為要照全傢福,所以遊離難得穿上瞭西裝,衣服是爺爺準備的。
她和薄夜是同款不同色,她的是白西裝,薄夜是黑西裝。
爺爺的眼光很不錯,西裝的設計簡單,剪裁很合身,她覺得自己從來都沒這麼帥過。
而還沒睡夠就被叫醒的木木,也穿瞭帥氣又紳士的格子小西裝。
其實也不算是全傢福,因為薄鬱山沒回來,但是老太爺也不在意這個。
遊離知道這個全傢福就是為瞭她照的,想讓她真的把這裡當成傢。
照相時,薄夜的手攬著遊離的腰,遊離微微往他的肩上靠瞭靠。
卿舟很聽話的跳到瞭一旁,並沒有再趴在遊離的頭上。
遊離的手指在自己的小腹上,輕輕的點瞭點「我們在照全傢福」
木木對生日還沒有什麼概念,但很喜歡戴生日帽在傢裡跑來跑去。
因為擔心生日帽會掉,所以,他就用手抓著,跑起來速度太快,又沒有手臂保持平衡,他就跌倒瞭。
而巧的是,傅懷樓正好走進來,木木就趴在瞭他面前。
木木趴下時,頭上的生日帽掉瞭,又正好被傅懷樓落下的鞋給踩瞭一下。
摔趴下沒讓木木哭,但是生日帽被踩瞭,木木哇的一聲就哭瞭。
看到木木哭,傅懷樓心想,這要是他兒子,他非一腳把他給踢的遠遠的。
一個小男子漢動不動就哭,以後非讓人罵小哭包。
這個時候的傅懷樓還不知道,之後每次木木在學校把別人兇哭。
他被老師叫到學校時,是多懷念這個時候軟瞭吧唧愛哭的小崽子。
“還不起來?”傅懷樓低頭冷聲道。
木木哭著罵瞭一句,“大壞蛋!”
雖然在哭,但吐字還是很清晰的。
傅懷樓的聲音重瞭幾分,“起不起來?”
木木哭的更兇瞭,薄念聽到哭聲走瞭過來,看到傅懷樓還一怔。
“我爺爺說你兒子過生日,讓我來送禮物。”傅懷樓指瞭指身後的東西。
傅懷樓每次來都不空手,總是會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管適不適合木木玩。
上次帶來的玩具,居然還有芭比娃娃,還是成套帶城堡的那種。
“嗯,放那就行,一會陳叔會收。”薄念說著就把木木給抱瞭起來。
這要是傅懷樓不在,薄念肯定讓木木自己爬起來。
“不讓我進去?”傅懷樓不太高興瞭,學妹真是越來越沒規矩瞭。
“讓你進來欺負我兒子麼?”薄念輕笑著問瞭一句。
“我沒欺負他,是他自己摔倒的。”傅懷樓指著木木,冤的很。
薄念的眸光落在瞭被傅懷樓踩在腳下的生日帽上。
木木一看到自己被踩瞭的生日帽,就又哭著罵瞭傅懷樓一句,“大壞蛋!”
傅懷樓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被一個小屁孩一直罵,他已經要壓不住火瞭。
“把他給我,不像話瞭。”傅懷樓說著就走到薄念面前,從她懷裡抱過木木,就向客房走去。
薄念也沒去攔著,反正她兒子吃不瞭虧。
木木到瞭傅懷樓的懷裡,就摟住他的脖子,使勁兒的往他身上蹭鼻涕。
而客廳這邊,薄政衡在親自泡茶,看到傅懷樓抱著木木往客房那邊走,也沒說什麼。
“你們兩個就不能分開坐著,膩膩歪歪的,煩不煩啊?”薄政衡嘴上說煩,眼裡卻帶著笑意。
本來是挨著薄夜坐著的遊離,幹脆直接枕在瞭他腿上。
她這會兒人有些犯困,卻又很享受這樣傢人在一起的靜逸時光。
陳叔笑瞭,小少爺的道行還是淺瞭,老太爺就是故意這麼說的,他就知道小少爺會反著來。
薄政衡給薄夜遞瞭一杯茶後,對遊離說,“西裝脫瞭,你也不嫌熱。”
遊離本來沒覺得熱,但爺爺這麼一說完,她還真熱瞭。
“脫瞭吧!”薄夜捏瞭捏遊離的耳朵。
遊離點瞭點頭,懶洋洋的起身把西裝脫瞭,又枕回到薄夜的腿上。
閉著眼睛,聞著茶香,人就迷迷糊糊的更犯困瞭。
薄夜喝著茶,手很自然的搭在瞭遊離的身上。
趴在遊離頭上的卿舟看瞭一眼,便用耳朵把眼睛擋上瞭。
當薄夜的手指隔著襯衫,摸到裡面的東西,一怔。
摸著不像是穿瞭背心,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