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離都這麼說瞭,遊梟還是要關門。
剛才裴饒說,一會兒他助理來送東西。
門鈴一響,他以為是助理來瞭,就貓眼都沒看就直接開門瞭。
誰知道是他哥哥……
不,現在眼前這個人,不是他哥哥瞭……
而這時裡面傳來瞭裴饒的聲音,“是小周來……”
剛洗完澡正在擦頭發的裴饒,看到遊梟擋門的動作。
以為是有壞人來瞭,便快步走瞭過來。
剛靠近,就聽到瞭遊離的聲音。
“我這腿還傷著,你要是再給我傷上加傷,我和你沒完。”
遊離現在抵在門上的腿,就是她受傷的那條腿。
聽到遊離說腿受傷瞭,遊梟抵在門上的力道也松開瞭。
遊離料到遊梟會松開,已經提前後退一步。
免得自己因為向裡用勁兒的力道,再跌進去。
門打開,裴饒看到瞭遊離。
有些意外的叫瞭一聲,“遊少……”
“裴哥好。”遊離和裴饒打瞭招呼。
這一聲裴哥叫的,讓一向應付自如的裴饒,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瞭。
從離異大叔到裴哥,遊少這稱呼變的讓他措手不及。
裴饒的視線,落在瞭遊離頭上別著的發卡上。
遊離戴著的發卡,還是歸落給她做的那個。
明明挺奢華的一個發卡,硬是因為那幾條綠色,不知名的小條條給降低瞭檔次。
變的更醜瞭!
但遊離一直戴著,畢竟是傻魚做瞭好幾天做出來的。
“遊少好。”裴饒笑著應瞭一聲。
而後拉瞭一下擋在門前的遊梟,說瞭句,“遊少請進。”
遊離看瞭一眼還低著頭的遊梟,走瞭進去。
裴饒這裡雖然不是別墅,卻是最好的觀江大平層,早些年買也要十幾萬一平。
裴饒的能力很強,以他的本事他完全可以自己開公司。
但他卻做瞭薄夜公司的經理人,是個聰明人。
有著絕對的權利,又能拿最高的工資和獎金。
而最主要的他還有股份分紅。
加上現在遊傢的公司,裴饒一年不少賺。
遊離都進去瞭,但遊梟還是站在那裡不動。
裴饒推著他往裡走,遊梟一臉的不高興,不太配合。
裴饒暗暗使著勁兒,住在一起也快三年瞭。
他還算是瞭解遊梟的性子,變|態、偏執、擰巴、別扭。
“你天天想著她,人來瞭,你還要躲著?”
“你要是想躲一輩子,我現在就請遊少出去,你看她還會不會來找你。”
裴饒也是習慣性的還叫遊離遊少,一時也沒改過來。
遊梟不耐的回瞭裴饒一句,“你真的很煩!”
裴饒都沒搭理他,這樣的話,他一天要聽上幾十遍。
隻要他說遊梟,遊梟就會說他煩。
誰傢有這麼一個孩子,爹媽都得少活個十年八年的。
最初之所以答應薄總和遊少,照顧遊梟教他管理公司。
一個是人情,再一個確實是給的錢多。
他把教一個成年人想的太簡單瞭,覺得自己三個月就能把人教好。
現在都快三年瞭,遊梟還是那樣。
有時像瘋狗,見誰咬誰。
有時又像是一隻可憐的刺蝟,想要擁抱人,卻又把人紮的血淋淋。
遊離坐在沙發上,拿過一旁的八音盒,在手裡玩著。
這應該是純手工做的,很精致,緩緩的音樂也很好聽。
一般的八音盒都是跳芭蕾的小女孩,或是下雪的城堡。
但是這個八音盒,是一隻旋轉的小刺蝟。
遊離用手碰瞭一下刺蝟身上的刺,是軟的,還挺有意思。
遊離看瞭一眼客廳的裝修風格,簡單又不失奢華。
看得出裴饒是個很懂生活的人,長相身材也是好到,看不出是一個離異的大叔。
遊梟被裴饒給摁在瞭單人沙發上坐著。
“遊少喝什麼,咖啡還是果汁?”裴饒問瞭句。
“我自帶,喝這個。”遊離從她衛衣的口袋裡,拿瞭兩盒豆奶出來。
裴饒看見是豆奶後,又去看瞭遊梟一眼。
他房間的桌子上,至今還擺著過瞭期的豆奶。
“你們聊,我還有工作要處理。”裴饒說完向書房走去。
他昨晚在公司加班,剛回來,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
裴饒離開後,偌大的客廳,就隻剩下瞭遊離和遊梟。
遊離拿起一盒豆奶,把吸管插|進瞭豆奶盒裡。
但是沒喝,轉著豆奶盒玩,也不說話。
而坐在那裡的遊梟,也不說話,就看著桌子上的另一盒豆奶。
過瞭大概有三四分鐘,遊離起瞭身。
把自己手裡的那盒豆奶,放到瞭遊梟的手裡。
還沒等遊梟說話或是有所動作,遊離就直接威脅道。
“你要是敢扔瞭,我就把你扔豆奶缸裡泡著。”
遊梟要捏豆奶盒,遊離又說,“灑出來一滴,我都讓你舔幹凈瞭。”
遊梟抬頭紅著眼睛瞪遊離,真的是紅瞭眼睛,委委屈屈,但是沒哭。
遊離看著這樣的遊梟,心裡澀然酸|脹|感滿溢。
這就是她為什麼沒有很早來的原因,就要讓遊梟的委屈到頂瞭,她來才有用。
別人或許不理解遊,梟為什麼會不能接受她是女孩子,但是她懂。
她這個哥哥,支撐著遊梟度過瞭所有黑暗的日子。
如果說薄夜小舅舅和教官是她的光,那她也是遊梟的光。
而遊梟的性子,又是趨近於變|態的那種偏執。
哥哥變成瞭妹妹,他的世界坍塌瞭。
不是性別的關系,而是一直以來支撐他的就是哥哥。
明明他才是哥哥,可他就是要把弟弟當成哥哥。
這種自我催眠的心理很難改變,所以,他才會接受不瞭妹妹。
遊離心疼遊梟,但是面色上還是痞痞的樣子。
她拿起另一盒豆奶,插瞭吸管,咬著吸管一口一口的喝。
遊梟眼裡隱隱有瞭水汽,眼看著就要哭瞭。
他咬著唇,雙手捧著手裡的豆奶,生怕自己一個用力再擠出豆奶來。
這時遊離的手機傳來震動,電話是薄夜打來的。
遊離直接開瞭免提,還沒等薄夜說話,她就先開瞭口。
“薄夜,我是不會回去的,我又不是沒地方去,離開你我照樣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