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就在車門外不遠處站著,今晚蘇傢那個場合,他是不方便去的。
小東西出去也不會被人欺負,吃不瞭虧,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過來無非是叮囑她,玩完早點回來。
她要是回來晚瞭,小祖宗又要鬧著找她,不睡覺。
見師公不說話,秦放又叫瞭他一聲,“師公……”
“她殺人我都管不瞭,咬人就更不敢管瞭。”
薄夜的一句話,盡顯他的傢庭地位之低,遊離之高。
看著挺卑微的,可是懂的都懂,這也是薄夜寵遊離的一種方式。
聽瞭師公的話,秦放緩緩的呼出一口氣,無語。
難怪他現在都不怕師公瞭,他記得自己剛到白澤的時候。
見到他師公就怕的,想往他師父身後躲。
師公一個冷眼看過來,他都腿打哆嗦。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一點都不怕師公瞭。
甚至有時候還覺得他挺可憐的……
以前聽人說,談戀愛會改變一個人的性子,他還不信。
但現在信瞭,以前那個高高在上冷淡且脾氣暴躁的師公沒瞭。
遊離看著徒弟那氣洶洶,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便逗道,“哼,你生氣的樣子真醜。”
那一聲“哼”的氣人調,聽的秦放真想和她打一架。
說不過打不過,秦放也知道自己下不瞭車,索性系上瞭安全帶。
那生著氣的模樣,多少是有些委屈的。
遊離看瞭他一眼,又去看薄夜。
“我們走瞭,一會小祖宗要是知道我們出去玩,不帶他,又要鬧瞭。”
薄夜點瞭點頭,“你慢點開車,太快,他會暈車。”
遊離故意酸溜溜的說瞭句,“看你師公多疼你,疼的我都吃醋瞭,你倆才是一傢的。”
聽瞭這話,秦放的臉倏然就紅瞭。
抬頭看他師父,又去看師公,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薄夜沉眸看遊離,忍著沒把她抓下來,教訓一下。
什麼話都敢說!
秦放最後隻氣的喊瞭句,“你快開車,趕緊走”
喊完又小聲對他師公說,“她嘴就是欠抽。”
薄夜笑著做瞭一個讓他們快走的手勢,他看到小祖宗正屁顛屁顛的往這邊跑。
遊離從後視鏡也看到兒子瞭,利落的啟動瞭車子,就開走瞭。
等小祖宗跑到時,遊離的車子早就開出瞭基地。
小祖宗指著車子消失的方向,問他爸。
“她看到我瞭吧?看到瞭吧?她是看到我才跑的,太過分瞭。”
因為跑的太急,說話時都在大喘氣。
他緊著往這邊跑,還是沒趕上。
太過分瞭,他剛才還問他媽,她晚上是不是要出去,為什麼換瞭一套衣服。
他媽還騙他說,是衣服弄臟瞭才換的。
他當時就不太信,衣服臟瞭,為什麼還要換褲子?
他又不是傻子,哪有那麼好騙。
果然,他玩瞭一圈,見放放爸爸也不在。
就跑去問瞭小狼爸爸,才知道放放爸爸被他媽給帶走瞭。
他趕緊追瞭過來,誰知道還是慢瞭。
偷偷出去玩,還不帶他,不是好爸媽。
“我都沒看到你,她更不可能看到。”薄夜說著就把小祖宗給抱瞭起來。
抱起來時,才發現他褲子又穿反瞭。
“別看,我這不是著急麼。”小祖宗說著捂住他爸的眼睛。
前兩天他爸說他以後不能,再隨隨便便脫褲子就換時。
他還保證,以後都不會再穿反褲子瞭。
結果剛才一著急,又穿反瞭。
他也是跑的時候,覺得不舒服,才發現穿反瞭。
“騙人,她肯定看到我瞭。”
“你就向著你媳婦,你也不想想,以後你得靠誰?”
“你媳婦比你小好幾歲,她以後要是想給我找個小爸爸,你都攔不住,你還不得靠我?”
薄夜抱著他往回走,小祖宗說著說著。
就忘瞭他媽不帶他玩,偷偷跑瞭的事。
小祖宗的這張嘴,你永遠都猜不出,他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我……”薄夜笑著剛要開口,就被兒子給打斷瞭。
“你別說你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們到現在都沒叫你爸爸。”
“說不定等到你七老八十瞭,他們也不會叫。”
“所以說白瞭,你也就我一個兒子。”
小祖宗現在的嘴皮子,說話都不帶卡殼的,還說的非常有氣勢。
薄夜哄著他應瞭聲,“嗯,你說的對……”
“你看你就我一個兒子,但我卻有很多爸爸,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小爸爸。”
小祖宗話裡話外,都在告訴他爸,要他現在就討好他。
否則他媽以後要是給他找個小爸爸,他就不攔著瞭。
“那不可能,你爸爸也就這些瞭。”薄夜說著在小祖宗的屁|股上掐瞭一下。
畢竟現在這幾個爸爸,和小祖宗說的小爸爸,可不是一個意思。
雖然薄夜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兒子的話,也提醒瞭他。
他和小東西之間差著的年紀,再過個幾年。
他會不會被嫌棄?
畢竟小東西是個顏控!
想到這個薄夜眉心微蹙,情緒有些低落。
小祖宗的小手摁在他爸的眉心上,“別皺眉,皺眉老的快。”
小祖宗無心的一句話,又給瞭親爹一個暴擊。
薄夜眉心舒展開,記下以後再也不能皺眉瞭。
那天彭飛和他說該保養保養瞭,他還當個笑話聽。
現在想來,確實該保養瞭。
——
遊離接連打瞭好幾個噴嚏,“艸,誰在罵我麼。”
看著有些熟悉的路,秦放的臉色就不太好瞭。
他抓著安全帶問瞭句,“我們這是去哪裡?”
遊離沒看她徒弟,餘光看到他抓安全帶的動作,握著方向盤的手就緊瞭緊。
“手放下,安全帶給我抓壞瞭,和小魚幹就沒學到好的。”
遊離的語氣輕緩中又帶著點冷,這冷是因為徒弟的反|應。
看得出來在蘇傢發生的事,已經對他造成瞭不小的影響。
抓安全帶是一種心理排斥抗拒的動作反|應。
之前她隻以為徒弟是心裡憋著事,受瞭委屈。
但是,從他現在的這個狀態,她可以判定。
那天在蘇傢肯定是發生瞭,讓放放極其不舒服的事。
“我們要去哪裡?”秦放又問瞭一遍,語氣有些急瞭。
遊離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驀地收緊,“你在怕什麼?”
秦放咬著唇,臉上的血色一點點的在消退。
“我不是怕,我是惡心,很惡心……”
“誰讓你惡心瞭?”
遊離忘瞭薄夜告訴她的開車要慢一點,直接加瞭速。
秦放偏頭去看他師父,語氣軟瞭下來,“師父,我們回去行麼,我不舒服。”
他不想再見到那些人,一個都不想。
“不回,就不回,你師公說瞭,不全咬趴下,都不許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