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離還躺在那裡,眼睛睜開看瞭一眼,那個醜東西,就又閉瞭回去。
剛才說出的話,也帶著沒睡醒的懶意,沒什麼力氣,但也清晰。
遊離說完這話,房間裡就安靜瞭下來,好似喘氣聲都聽不到瞭。
隻有兔子還在那裡蹬著兔腿,想要遠離那個做的像大白蘿卜似的醜東西。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薄夜,他繞過床就坐在瞭遊離身邊。
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摸瞭摸,摸到如常的溫度後。
薄夜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果然,已經不再發燒瞭!
驚喜來的太突然,突然到讓人措手不及。
在薄夜要收回手時,遊離便抓住瞭他的手腕。
抓著他的手,就送到瞭自己嘴邊,然後,就咬在瞭薄夜的手上。
看著下嘴挺狠,但是咬的卻沒什麼力道。
不是遊離不舍得咬,而是她就是沒勁兒,吃瞭這麼多天的胡蘿卜,人都要吃死瞭。
被咬的薄夜笑的一臉寵溺,擔心遊離手抓著他的手腕累,他也不坐著瞭。
幹脆跪在瞭地上,這樣他的手臂也就沒什麼重量瞭。
醒瞭就好,不知道這個時候醒來,是因為小卿舟的出現,還是他兒子的做的那個大白蘿卜。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人醒過來就是好的!
秦放和小狼,現在的默契程度,已經是相當的高瞭。
兩人一起看向遊離的動作,以及眼神,都是差不多的。
如果不是薄夜正在床邊,他們兩個肯定還會一起過去抱遊離。
但是,因為薄夜在,他們也都很默契的忍住瞭。
這段時間,承受最多,也最辛苦的,就是薄夜。
“看看,看看,我就說我這玩意兒有用,你們就說我牛不牛|逼?”小祖宗開心的喊道。
這話是對所有人說的,確切的說,是對所有說他做的這個東西醜的人說的。
在小祖宗看著大傢,問著大傢時,兔子終於離那個大白蘿卜遠瞭一點點。
對於一隻追求完美顏值的兔子來說,真是碰都不想碰這東西,實在是太醜瞭。
而趴在遊離頭發上的小卿舟,一邊看薄夜被咬,一邊嘰嘰嘰的叫著。
嘰嘰聲,叫的有點著急,像是在糾正。
這糾正好似在告訴小祖宗,遊離會醒和他做的那個東西,沒有關系。
而是因為它回來瞭,是它回來瞭,她才會醒來瞭。
那嘰嘰的小聲音,著實是又可愛又好聽。
薄夜伸出另一隻手,在小卿舟的頭上摸瞭摸。
小卿舟則是很開心的蹭著薄夜的手心,不管是動作,還是那小眼神。
好似都在說著,他很喜歡被薄夜摸小兔頭。
遊離還在閉著眼咬薄夜,薄夜回頭笑著對季星野說,“小野,去給你們老大拿些肉過來。”
季星野看到薄爺在看他,也聽到瞭他在和自己說話,但就是沒做出回應。
他還處在他老大突然醒過來的震驚中,還沒緩過來,人還是傻的。
白晚倒還算是冷靜的,用手肘撞瞭一下季星野,“薄爺讓你去給老大拿肉。”
“我聽到瞭,我……”季星野說著說著,就音調一變。
而後眼眶就紅瞭,隨之眼淚就滑落瞭。
得用一氣呵成來誇誇他,不愧是野哥,說哭就哭。
看到季星野哭,白晚張瞭張嘴,真是想說他點什麼。
但是,她自己本來就不愛說話,所以嘴很笨。
無語的時候,就更不會說瞭,索性也就什麼都不說瞭。
而咬夠瞭薄夜的遊離,在松開口後,還是閉著眼睛。
但就像是料到瞭什麼,亦或是太瞭解自己的人。
所以還是緩緩的開瞭口,“野哥,哭也不耽誤你走路,我特麼的要吃肉。”
即便遊離的聲音很是有氣無力,但說到要吃肉時,還是有那麼一點咬牙切齒的兇。
饞壞瞭!
“野舅舅,哭也不耽誤你跑起來,我媽要吃肉,快快快!”小祖宗也學著他媽說話,語氣都差不多。
對於遊離的突然醒來,和大人比起來,孩子可能就不會那麼激動。
孩子的世界相對來說簡單一些,隻以為是睡覺,現在也就是睡醒瞭。
所以,小祖宗還能學著他媽說的話,和他野舅舅開玩笑。
季星野反|應過來,趕緊起瞭身,確實哭並不耽誤他走路或是跑起來。
白晚也跟著他離開瞭,她的實驗還做到一半。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次的實驗應該能成瞭。
如果能做成功,那麼歸落之前因為被蝴蝶蘭,關起來做實驗時留下的創傷,就可能會被治好。
畢竟涉及到繁衍生育,歸落不在意,但老大的意思是,還是要治愈。
萬一以後歸落想要生小人魚,又生不瞭,可怎麼辦。
“艸,這誰要說這不是我親兒子,腦袋給他擰下來。”
即便是身體有些虛,沒什麼力氣瞭,遊離還是有心思開玩笑的。
薄夜被咬瞭的手,還被遊離抓著。
她的手指在自己咬過的地方,輕輕的摸著,一下一下。
無聲的動作,卻是她和薄夜之間都享受的。
他們兩人之間,對別人來說,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戀愛過程。
因為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可他們之間的關系和經歷,卻是小說寫不出,電視劇拍不出的劇情。
他們的相處,有時都不需要言語,就能彼此知道心意,這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雖然有著年齡的差距,但薄夜寵著遊離的同時,也會融入到她的生活中。
做很多他以前不會做的事,也在試著讓自己的性子變得更溫柔。
而遊離就更不用說瞭,上到八十,下到剛出生的孩子,就沒有她不能一起玩的。
和薄夜相處,更是自在而又舒服。
遊離生活的常態,隨心隨性大咧咧,很有老大的樣子。
而隻有在薄夜面前,她才會有小女人的一面,不會害|羞,嬌柔而又熱烈。
對於性|事也是坦坦蕩蕩,從不扭捏,也會很享受。
而這樣的感覺,隻有薄夜能給她,隻有他。
所以說,遇到對的人,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
聽瞭遊離的話,薄夜也沒說什麼,還是一直看著她。
遊離昏睡的這些天,薄夜也總會坐在床邊看她。
不是看不夠眼前這個人,遊離的五官,每一次都烙印在瞭薄夜的心裡。
喜歡看,是因為看著她,薄夜心裡就踏實,也有瞭慰藉。
遊離用手摸著小卿舟,小卿舟就蹭她,還舔著她的手指。
小卿舟不會舔別人的手指,但對遊離,它總會區別對待。
在它這裡,別人不行的,遊離都可以。
遊離摸著小卿舟時,輕聲說瞭句,“原來你一直都在……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