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沒睡覺,也沒喝水,整個人都是頹然的。
“抱歉,是我忘瞭。”裴饒確實沒想起來要告訴遊梟。
而他也沒想到,就因為他沒告知,沒回來,遊梟就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說過這話後,遊梟就起瞭身,從那之後,差不多一個星期都沒和他說過話。
但是洗衣服做飯,還是照做,就是不和他說話。
裴饒收回思緒,如果遊梟這次就直接留在基地瞭,他就可以安心出差瞭。
遊梟不在他那裡住後,他還得重新裝修下房子,很多東西要換掉。
之前遊梟發脾氣,損壞不少東西,但也就將就用瞭。
每次看到有磕碰的地方,他都不太舒服。
就在裴饒想著哪裡還需要再改動一下時,就聽到薄總說瞭句。
“你也可以來基地住,遊梟可能還離不開你。”
遊梟讓裴饒和他們一起吃飯時,薄夜是聽到瞭的。
遊梟是輕易不會主動邀人靠近的性子,他戒備心很強。
能讓他想要一起做什麼事的人,目前除瞭遊離和蕭忘,就沒別人瞭。
但是他卻對裴饒發出瞭邀請,在他心裡,裴饒是不一樣的。
雖然他對裴饒的態度還是很不客氣,但那也隻是不會表達情緒。
對於薄總的這個提議,裴饒有些被嚇到瞭。
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員工,怎麼能和老板生活在一起。
裴饒輕輕轉動著手裡的酒杯,“不會的,薄總,遊梟很煩我管著他,見不到我,他就舒服瞭。”
雖然帶遊梟掙得錢不少,但他也想多活幾年。
也因為遊梟,裴饒很慶幸自己沒孩子。
如果他的兒子像遊梟這樣,他會覺得生活真的是一團糟,減壽。
薄夜淡笑著沒說話,裴饒的意識裡,應該還是很頭疼遊梟這個小麻煩。
蕭刻雖然人坐在這裡喝酒,但心思還在蕭忘的身上。
最近蕭忘沒有再出現,短暫恢復記憶的情況,這讓他隱隱的有些擔心。
而今天還磕瞭頭,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突發狀況出現。
蕭刻現在頭疼的,不是蕭忘能不能恢復意識,而是頭疼他越來越不聽話。
還總想和他做親密的事,怎麼說他,他都說不聽。
每次都是一副他不喜歡他瞭,所以,才不想親他摸他的委屈樣,動不動就哭。
現在每天晚上睡覺,就是對他克制力的極大考驗。
他更擔心這次磕到瞭腦子,蕭忘再更加肆無忌憚。
比如直接上手脫他褲子,做更過分的事……
蕭刻越想越不放心,便起瞭身,“我過去看看蕭忘。”
薄夜看蕭刻那緊張的樣子,便笑著說,“有我傢離離在,你不用擔心。”
他說完這話,蕭刻和裴饒是一起看向他的。
就連情緒不外露的裴饒都覺得,遊小少爺實在是不太靠譜。
和她待在一起,才讓人不放心。
雖然是孩子媽瞭,但是可比孩子還要讓人擔心。
在蕭刻這裡就更不用說瞭,遊離就是個調皮搗蛋讓人頭疼的存在。
大事上她向來靠譜,但就是無事的時候,她就最頑劣,誰都逗。
和她兒子在一起,都讓你分不清,誰更像孩子。
看著他們兩人的眼神,薄夜就無奈的笑瞭。
“我傢離離真的很讓人放心,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薄夜看瞭眼時間,他們這飯吃瞭也有快三個小時瞭。
就是喝酒也喝的差不多瞭,蕭刻不放心,他也是不太放心。
畢竟遊離也是剛醒過來,身體還沒恢復,這喝瞭酒也不知道,身|體受不受得住。
“薄總你們忙,我去找可樂取取經,我想學做東北菜。”
裴饒現在也不好直接走人,因為不確定遊梟會不會就留下瞭。
如果現在就這麼走瞭,倒顯得是他想急於脫手遊梟,不太好。
“一起吧,要是遊梟喝多瞭,還得辛苦你照顧。”
薄夜說這話倒是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想的就是如果遊梟真的喝醉瞭,還真得麻煩裴饒照顧他。
畢竟這個基地除瞭遊離,也就隻有裴饒有辦法安撫遊梟瞭。
裴饒也不好拒絕自己的老板,隻得笑著應下。
心裡想的是遊梟最好別喝醉瞭,薄總也是高看他瞭。
別說遊梟喝醉瞭,他就是清醒的時候,他都不怎麼聽他的話。
薄夜他們幾個走到門口就聽到瞭蕭忘的聲音,聽著是在唱歌。
但是歌聲並不怎麼在調上,是一首兒歌。
薄夜聽過,但是不知道歌名。
也是大舅哥唱的實在是跑調厲害,即便是聽著熟悉,也讓人想不起來。
“忘寶,忘寶,別隻唱,還得跳,小鹿蹦蹦跳跳才可愛。”
遊離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的逗|弄之音。
薄夜聽著就去看蕭刻,果然,蕭刻又一副想要收拾遊離的樣子。
遊離對於蕭刻來說,既是妹妹,也是隊員,所以,既想疼著寵著,又想教訓著。
所以,總會很矛盾,而遊離又喜歡氣他,真的就是又愛又恨。
“小忘從來都不跳舞,你老婆可真是壞透瞭。”
蕭刻對薄夜說話的語氣都很兇,但薄夜聽到“老婆”兩個字,笑的像朵花。
“嗯,她是個壞東西。”薄夜笑著應著。
他不笑還好,一笑,蕭刻就更惱瞭。
“你們兩口子,都壞!”蕭刻說完推門就走瞭進去。
裴饒在一旁看的,有些錯亂,就……很不好形容這種感覺。
就忽地讓他想到瞭小時候,看著嬸嬸們說話時的情景瞭。
薄總和蕭教官的關系,就像是妯娌,傢長理短挑三揀四。
再說句不好聽的,嗯,有點像長|舌婦……
自己的這個想法,就讓裴饒有些無法直視薄總和教官瞭。
薄夜見裴饒低著頭,有些尷尬,便在他的肩上拍瞭拍。
“都是自傢人,你慢慢習慣就好瞭,他對我們兩口子就是有點兇,進去吧!”
裴饒隻點瞭點頭,這事他好像不太容易能習慣。
尤其是把薄總和教官,想象成妯娌的關系後,就更不太能瞭。
還有,怎麼又說自傢人,說的他都把自己帶入妯娌角色,想和他們傢長理短瞭。
裴饒覺得自己可能是喝酒上頭,有些醉瞭,才會在這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蕭刻一進去就站在門口不動瞭,他站在那裡不動,薄夜和裴饒站在門口也進不去。
兩人倒是很有默契的,分別從蕭刻的兩側看瞭過去。
兩人的反|應和蕭刻一樣,都怔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