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兄弟可否技癢,且也下去較量一番,如何?”
陸謙早就把花榮看在眼中,花榮那一雙手不住戳握,眼睛中精光乍現,一副躍躍欲試感。遂開口相邀道。
隻不過花榮並非那鄧元覺,雖然心中甚想與強手較量一個高下,分出個高低,但人還是有幾分清醒的。自己與那梁山非一路人馬,縱然今日梁山義氣,可自傢已經得足瞭便宜,還是休要造次的好。如是想著,便開口相拒。
陸謙卻已經將林沖喚來,聞言搖頭道:“兄弟休要多慮。我輩武人,以武會友乃一大樂事也。你在那清風寨多年,彼處地狹域僻,整日與一夥毛賊草寇作伴,何曾遇到過今日這般的強手?不放開手腳,一盡興致,更待何時?”
“我這位哥哥乃東京城裡到底兒,這都是為給花榮留下一個好印象罷瞭。
這時的花榮已然有瞭決定,對著陸謙一抱拳,“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瞭。”接過一旁嘍囉遞來的鐵槍,向著林沖一禮道:“教頭請瞭。”
林沖這邊早得陸謙的示意,正要顯露手段,也是面上一笑,“哈哈,花知寨,請。”
而這時陸謙才察覺尚且有不對的地方,馬呢?“二位且慢動手,且慢動手。兄長與花賢弟都是馬上將軍,如此比試,豈能無馬?”說著就要嘍囉速牽馬來。
林沖朗聲一笑,“如此也好,殺得更是趁手。”
他在東京城內也多有比武論藝的時候,比如說跟金槍班教師徐寧的比較,後者是殿前都太尉宿元景手下的一員驍將,而林沖就是殿帥府太尉高俅手下的大將。這高手比鬥,或許驚險,卻甚能磨礪武藝的。
俗話中都說,拳不離手曲不離口。這功夫一旦荒廢,是會凋落的。可不像有系統在身的陸謙。
林沖這些日子在山寨裡,能與他切磋來的隻有魯智深,後者在原著上明是梁山的步軍總頭領,但在馬背上卻能戰平呼延灼。
現在有瞭新對手,且陸謙於他打保票,這花榮的武藝隻在徐寧之上,不在徐寧之下。叫林沖甚是歡喜。
如此戰馬牽來,林沖花榮相互一禮,鑾鈴響處,挺槍接戰。那兩馬相交之際,眾人吶喊助威。
那一個槍快,勢如霹靂;一個槍狠,勇若奔雷。盤馬交錯,漫天槍頭飛影;金鐵交響,滿眼寒星點點。
不說魯智深、鄧元覺在一旁看瞭,大聲贊嘆;就是其他人也都看呆瞭。
要知道,眼下的梁山泊,還多是馬下步將。不管是項充李袞,還是劉唐李逵,這些個骨幹頭領都隻便宜在馬下廝殺,或見識淺短,那裡見過真正的高手在馬背上拼鬥的?
“俺那爺,好快的槍。瞧得俺鐵牛眼都花瞭。”李逵也不再叫嚷著給湯隆招攬du徒瞭,兩隻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瞧著比鬥中的倆人,都要呆瞭。
先前魯智深與鄧元覺的比鬥,也是一流的高手準。但兩個胖大和尚很喜愛以硬碰硬,這風格李逵喜歡,卻能叫他看出三兩分的深淺來。瞧焦挺就能知道,他這黑廝最怕的就是‘技術’。
而眼前的林沖與花榮,槍法皆當世一流。那花榮在八驃當中也是數得著的水準,清風山上與秦明鬥瞭幾十合打平,靠的可不全是箭法。陸謙一直覺得花榮的槍法比之五虎水準也就略遜一丟丟,但差距不大,而且有著一手絕佳的箭術,綜合實力也是五虎級的。
眼下場上的這回拼鬥似乎也應證瞭他的猜測,花榮現下自無用弓箭的道理,純槍法迎戰林沖,頭五十合直接打平,七八十合始略處下風,到瞭百二十回合,才始有點還擊無力隻能招架的勢頭。
林沖何許人也?自然不會真把花榮鬥敗,過瞭百三十回合,就把鋼槍一收,撥馬往偏出馳開。
兩相罷戰。圍觀的眾人才吐出瞭一口濁氣來。
“哥哥。這花榮武藝好生瞭得。他人在青州,距離濟州近在咫尺,難保日後不與我山寨人馬在兵陣上碰到,何不就此拘在山寨裡?”
朱貴抹瞭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心中深覺的,便是十個自傢這等身手的撞上那花榮瞭,也是白給。遂在陸謙耳邊進言。陸謙搖頭失笑,“小李廣雖然瞭得,我梁山義氣更重。”可不能因小失大啊。既壞瞭名頭,不得花榮真心,又開罪瞭宋江、晁蓋。
花榮也帶馬跑出瞭幾步,陸謙都能看得出他額頭滲出的一層薄汗瞭。吐出一口氣,道:“林教頭好槍法,小弟甘拜下風。”
“花知寨客氣瞭。誰都曉得你有那一手神射,可不是作假。”這花榮一手好槍法,不弱那金槍班教師徐寧半分,可綽號卻是小李廣,由此可見他箭上功夫。這要是放到戰爭上,可比一手槍法更加瞭得。這趙宋朝廷就十分推崇箭術,許以為諸軍武藝第一,比刀槍更甚。
陸謙哈哈大笑著走去,“都是好槍法,好槍法。直叫我等大開眼界。”卻也是殺一殺頭領們心中的傲氣,好叫他們知道這官軍當中藏龍臥虎,還有的是強人。亦如那江南摩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