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哥哥,反瞭罷!

作者:漢風雄烈 字數:2618

臨到日暮,朔風漸起,烏黑彤雲再次密佈天空。紛紛揚揚卷下一天大雪來。

水泊邊一處水村,一桿梁字大旗掛在村頭,這兒卻是梁山泊巡哨人馬的一處歇腳之地。自從當日於崔埜在陣上放跑瞭關勝後,文崔二人回山接受懲罰。重責一百軍棍,扣除一年的銀響,更剝奪瞭二人在聚義廳上的一把交椅。

陸謙心中倒不是真怒,那關大刀現下還抱著一片對老趙傢的赤膽忠心,便是被俘上上瞭,也隻是上一區多瞭個一流的戰俘而已。文崔二人這次放縱關勝,算是徹底瞭瞭舊日情誼,來日戰陣之上必不會再手下留情。反倒叫關勝欠瞭梁山泊一人情。

說真心話,這買賣並不虧太多。

可是於面上陸謙卻不得不責罰二人,還新立下瞭一條寨規,日後臨陣再有人敢如此,休怪他陸某人刀下無情。你即便是真要繞過對方,捉到山寨,陳情以表,山寨大不瞭再把人放瞭就是。但是臨陣若文崔這般無半個遮奢的縱走敵將,卻是萬萬不能行的。

文仲容、崔埜兩人毫無怨言,臨陣縱走敵將,便是被砍頭也是不冤。現如今隻是被責罰一通,那聚義廳裡固然沒有瞭二人交椅,但他們還有資格旁聽,這便是陸謙留於他們的最大機緣。誰都知道陸大寨主非是真的惡瞭他們倆,二人隻待來日立下功勞,便可恢復。

文仲容現下是水泊外諸多巡哨隊伍裡的都頭之一,崔埜亦如此。二人傷勢未愈便被趕下山來,整日裡過:古者刻剝之法,本朝皆備。賦斂煩重可謂數倍於古時。但姓趙的聰明就聰明在,他們雖財取於萬民者,不留其有餘,但總是叫百姓們還有的一口飯吃;同時恩逮於百官者,惟恐其不足。養出來瞭大批的好狗。

但在有的時候,士大夫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瞭,那後果就嚴重瞭。

保甲一司,上下官吏無毫發愛百姓意,故百姓視其官司,不啻虎狼,積憤銜怨,人人所同,遂起而反抗。

事勢的發展,恰好走向瞭宋神宗意願的反面。而如此也是舊黨大佬們和其支持者們正所希望看到的。

要說這當中沒有舊黨的手腳,那是人就都不信的。

誰叫這變法使得豪強土地兼並和放貸都受到瞭不少限制,使得官員減少瞭一些特權,這不僅觸犯瞭官員的利益,也觸動瞭豪強的利益。而後者可不就是保甲法裡的保長、大保長和都保長麼。

天底下不是所有的保正都叫晁蓋的。

宋神宗本就因為西軍對夏作戰的接連失利而精神大受打擊,身體久病。元豐七年時候已經病體沉重,這年生出的保丁起義對之更是一記沉重的打擊。因為這件事直接懟的是保甲法。此法若非是“害民殘民”之惡法,何至於叫保丁憤而起事,攻州陷城?

作為一理想主義者,趙頊(神宗)一生都在追尋自己的理想,他希望重建強盛的國傢,再造漢唐盛世。當這些夢想破滅之時,趙項也走到瞭人生的盡頭。

那第二年,年尚不及四十的宋神宗便撒手人寰。九歲大的兒子趙煦繼位,是為宋哲宗。他耗盡一生心血的新法,在他死後不久,就被他的母親高太後——被文人士大夫稱為女中堯舜的高滔滔在九年的執政生涯中全面廢除。

所謂,“司馬光入相,新法悉皆休”麼。

四五十年裡新舊黨爭,各種手段,早無所不用其極。現如今宗澤所言,隻是舊日手筆,被蔡京等拿來改頭換面再來施展。【個人之見,許偏激瞭一些。因為北宋一百多年的歷史裡,發生瞭二百多次農民起義,但規模大多很小。波及范圍不會超出一州之地去。如方臘起義這樣的,是極少的。這般情況很難說是政策的對錯而引起來的,內中因由很復雜,但其間必然有官員本性、出發點等不同所造成的‘事故’。】

百姓的身傢性命在他們眼中可不值一提的。神宗朝蒲宗孟知蒲州時,對民變百姓進行殘酷鎮壓,“雖小盜微罪,亦斷其足筋。盜雖為衰止,而所殺亦不可勝計”。元祐三年(1088),將官童政在鎮壓廣東岑探領導的民變時,“賊殺平民數千,其害甚於岑探”。

這大宋朝的官兒就除瞭名的對百姓不吝惜,往往是“官兵盜賊,劫掠一同,城市鄉村,搜索殆遍。盜賊既退,瘡痍未蘇,官吏不務安集,而更加刻剝,兵將所過縱暴,而唯事誅求,嗷嗷之聲,比比皆是,民心散畔,不絕如絲”。軍事鎮壓之後,地方上每每都由是凋瘵,不復昔日之十一。

大廳上最有文化水準的便是高玉,聽瞭後想到江南子民,感同身受。當下叫道:“三十年來,元老舊臣貶死殆盡,今日朝堂之上,當政者皆齷齪邪佞之徒,但知以聲色土木淫蠱君心,不以地方生民為意。彼花石之擾,括田之策,尤所弗堪。東南之民,苦於剝削久矣!齊魯富饒之地,亦將盡奪赤子膏血也。”

“然則蔡賊閹黨盡皆狡詐,焉能不知道怨氣充塞,必盜賊偏野,人心攜貳,可使得天下板蕩。如此亂政,帝王焉能不怒其奸欺?恐畸變天下之日,便是彼輩之權勢必如煙雲散去之時。屆時性命甚有不保之危。”

“這般風險下,數萬條乃至更多的人命,在他們眼中又算的甚呢?”

“貴寨仗義行仁,聲名遠達,為萬民敬仰。如黑夜之火炬,叫齊魯百姓振奮,義氣男兒信重。彼施展惡政中,群其憤怒之下,大頭領若是仗義而起,四方必聞風響應;旬日之間,十萬眾可集。倒時,天下皆可去的,其輩豈不驚懼?自是欲除之而後快者。”

“先前數番兵馬征討足可見彼輩心意。那來日高俅統帥精兵強將殺將來,更是如此。”

“而將兩者混為合一,於彼輩隻見便利,不見短缺。以奸黨佞臣之狼心,如何使不出來這般惡毒計量?”一句話利益使然。

豹子頭林沖輕易不在重大議事當中早早發言,但今日也按耐不住。“大頭領,自古書傳所記,巨奸老惡,未有如京之甚者。其獻媚人主,竭四海九州之力以奉帝王,錢糧系其命脈也。然天地所生貨財百物,年止有數,不在民間,則就在公傢,奸相安能致國庫豐饒,而不濫取於民脂民膏?”整塊蛋糕就那麼大,朝廷官僚多吃上一口,民間百姓就少瞭一口。餓肚子沒事,隻要能食之果腹,百姓們就不至於揭竿而起。但蔡京、楊戩之流所行的括田之策,朱勔於江南所行的花石之擾,便就是叫他們自己吃飽吃撐,而讓萬千百姓餓斃。那百姓們又豈會真的束手待死?

“陸謙非是癡兒,深知道世間的險惡。於蔡京楊戩之流,無須於最惡之端猜度,平常心度之,即知道他們會作何選擇。宗先生之言,我是深以為然。”

陸謙目光從在座所有人面上掃過,一種肅穆之情油然而生。直到他的眼光從李鐵牛的面上掠過,揭過飛天虎那張老臉,見到如花似玉的一丈青睜著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看著他。

陸謙氣勢在一點點孕育著。隻待道出一番震耳欲聾之策,既叫摩尼教盟友們安心,又叫梁山泊頭領們士氣高漲。

“哥哥,反瞭罷!”就這時,黑旋風乍然大叫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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