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府裡猛地響起瞭聚將鼓,不到兩刻鐘時間,城中的大小頭領就悉數到場。
陸謙開門見山,直說瞭宋黑子此時候的困境。這宋江本來擁兵兩千,又有棣州堅城,和城內的上千民勇襄助,隻要防守得力,士卒們敢於拼殺,梁山泊就是出動三五千人也不能短時間裡將棣州拔除。而且梁山泊大軍主力都聚集於青州府,不日就將東進濟州,與朝廷的西軍大戰一場。這後方的淄州、登萊等地當然不是空空如野,卻也很難不動聲色的抽出五七千兵馬來,殺奔棣州。
所以,這宋江兵力雖弱小,可據有棣州堅城,一時半會兒的卻安穩如山。也是他命乖,靠上瞭王師中這麼個小人,為瞭自傢富貴,馬政他都想賣掉,況乎是小小宋江?
錯不是小旋風義氣,使人在城門口攔阻瞭要入城的宋公明,否則宋江已自投羅網瞭。
如此情況下這宋黑子又能怎樣?他隻有投效梁山泊。
而陸謙接到這消息的時候,先是大笑宋公明‘惡有惡報’,繼而嘴角便翹起鬼笑,乃是他已經想到瞭一個上佳的去處安排宋黑子。保管能叫宋江‘得意’,如此對宋江的投效他就是一口應下。
第一次未能達成,乃是宋黑子癡心不忘錦毛虎,可在陸謙眼中,燕順這流人物卻是死有餘辜。
直到這第二次通信,宋江隻字不提錦毛虎,隻說他那親兄弟宋清,陸謙這才松口。
如此他也便要著手去解棣州之圍瞭。
王師中與滄州知府眼看計謀不成,便改弦易轍,玩起瞭強攻猛打的把戲。集結瞭城中上萬兵馬殺奔棣州,那是想在梁山泊出兵之前,先把宋江一夥滅掉。
同時那宋江軍中也掀起瞭內亂,卻是有人看到自個好好地官軍變成瞭賊匪,起瞭鼓噪。本來就兩千人的宋江經此一亂就隻剩下千把人瞭,那棣州的民勇自也完蛋大吉。
可以說面對滄州的兵馬,宋江在這座滿是不服的城池內,能夠指望的就隻有這一千來人。
如此,那滄州兵馬雖然不堪戰,可好歹能拉出上萬人馬,以多打少,上面又有重賞發下,王師中為瞭立功可是很豁的出去的,滄州知府也願意配合,滄州軍士氣大漲,宋江的壓力自然不小。
“眼看著大戰在即,我軍兵馬豈能擅自調動?依灑傢看,便出動一支馬軍,快去快回。待破瞭滄州軍,令宋公明就地屯駐棣州,為我軍北路屏障。而戰中廝殺定能抓到些俘虜,都於宋公明留在棣州,讓他自行與滄州交涉。”
魯智深本就對宋江不感冒,經歷瞭前遭一番事後,他就更看不起宋江瞭。虧得宋江還以孝義顯名江湖,實則卻是一厚顏無恥之人。連老爹和兄弟都不要瞭,宋公明之黑爛叫魯智深驚愕又憤怒。
廳堂上諸多人物,聽到宋江二字的反應也都清冷。
是非黑白大夥兒都看在眼裡,誰又不是都跟李逵那般缺心眼。
實乃是這廝在宋太公一事上丟分太多瞭。
而且登州戰局那般情況下,這廝還一門心思的跟隨老趙傢,與梁山泊的根本立場不同。這屁股決定腦袋,利益不同,再好的哥們也能成仇敵。
早前王安石與司馬光不就是個現成的事例嗎?
當然,花榮心中對宋江定還是有感情的,托塔天王晁蓋對宋江也留著一份情誼。畢竟是那麼多年的朋友,且晁蓋上梁山時候,也真是得瞭宋江的人情。
可是這倆人一個在濟州城,一個在東平府。他們人兒都不在這兒。
如此,陸謙拍板,便依魯智深之言。選瞭盧俊義、鄧飛二人,引馬軍千騎,解圍棣州。
一千騎兵,隻要領兵將領不作死,那都能橫行河北路瞭。而盧俊義雖無甚獨立帶兵經驗,可鄧飛打上梁山後,戰陣廝殺卻是貫熟,由他輔佐,盧俊義自然無礙。
盧俊義臉上露出興奮來,他現在出來的理由,宋江如此,實則於大傢都好。
盧俊義放聲大笑。
……
棣州城。廝殺聲震天。
一塊塊礌石砸下,讓下方躲避不及的滄州軍慘叫聲連連。而趁著機會,一蓬箭雨射下,有讓數十名滄州軍倒在瞭城腳下。
“殺——”
然後後陣的戰鼓依舊擂的急促,那後方嚴陣以待的保定弓手和刀槍兵虎視眈眈。叫滄州團練使李勛敢怒不堪言。隻能咆哮著,面色猙獰的,把剛剛收攏住的敗兵,稍加整頓一番,向著棣州城發起再一次的進攻。
雖然這攻勢無力的仿佛是八十歲老太太的拳頭,可城頭上的石將軍石勇也就累得要吐血。
喘息聲仿佛風箱一樣。
誰讓宋江兵少,千把人分佈在城墻四面,還要手握一部分精銳,鎮壓城中。這一道城墻上的兵力連兩百人都不到。
幾日夜的廝殺,石將軍已經筋疲力盡。
石勇鼓起體內最後的力量,抱起一塊七八十斤重的斷石,向著下方的一具長梯砸瞭下。隻聽的‘咔嚓’一聲,簡陋的長梯從中間攔腰二段。石塊炸斷長梯後繼續向下,一名士兵被石塊砸瞭個正著,半個身子似乎粉碎瞭,噴湧的鮮血直哧到城墻上。
一擊之後,石勇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都墜倒在地上。
城墻下滄州軍的屍體層層疊疊,縱然是中秋時候瞭,屍體幾日積累也散發著濃濃的惡臭。
城墻下哭喊聲不斷,城池內的哭喊聲也此起彼伏。而城防已經岌岌可危瞭。
忽然,城樓左側響起瞭一片官軍歡騰。石勇掙紮著坐起來,就看到那邊已經有一波官軍成功登上瞭城頭。
石勇反射性的抓住瞭身邊一條槍,但他連站起來都困難,實在無力前去阻擋。“莫非今日便是俺送命之時?”石勇倒也沒什麼懼怕,就是覺得心裡頭可惜。
宋江早前劃下的大餅太誘人瞭,現在實現不瞭瞭,心裡怎麼會沒有半點的遺憾?
而就在此時,他的援軍也到瞭。一股生力軍從城樓左右搶出來,血光噴湧,跌撞翻滾。他們就仿佛是輛推土機,把一切阻擋的事物都給鏟平。
那為首之人使用的武器甚至不算是武器,而是一根粗大的旗桿。橫著一掃,無人可擋。那倒地的滄州軍被鬱保四身後湧出的丁勇殺得好不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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