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幾天看到n多評論,大傢批評聲不斷,那索性就把整個事件放完。叫大傢看到這整個佈局,最後點的是誰。或許情節設計真的太差吧。
聞煥章與宗澤不同,後者是懷才不遇,有志難伸。前者早年卻是春風得意,少年得志,同窗同學同科親朋中多有位居高位者。即便是避居東京城外,與京畿士林當中也頗有聲望。不然那水滸原著上,怎的徐京一推薦他,高俅便允諾瞭呢?
於是,交友面更廣的聞煥章,在下定心意,並且做到瞭吏部尚書的要職後,那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的那些親朋。當初的一塊元祐黨人碑,可是斷送瞭許多許多人的官宦前途。如聞煥章之流,不在少數。許多人被貶罰至今,不得歸中原;亦有人如他這般,罷官歸傢。且他更曉得士林中有一些不得志之人。如能將這些人拉入梁山泊來,即便隻有一半的一半人同意,梁山泊治世之臣短缺的局面也將驟然一變。
雖然梁山泊殺士紳地主,殺官員巨室,在士林中早已經臭名遠揚,人人喊打。但真正的明眼人可有不少。聞煥章本身就是其中之一,他的那些親朋舊友裡,固然有一些人的道德品格掛不上梁山泊的逼格,但那些都是過去式瞭不是嗎?
很多人退隱仕途都超過瞭十年,當年事跡早隨風飄散,現在隻要‘重新做人’,未嘗不能死灰復燃。更不要說內中還有一些道德水準較高的一些人。
聞煥章用最快的速度聯系京畿左右的親朋舊友,很快的,就敲定下不少名單。而秦檜則是因為濮州之戰進入瞭聞煥章的眼睛,在聞煥章看來,秦檜就是一性情剛正的士林後起之秀。
驟然聽聞‘莫須有’一事,聞煥章心中之憤,可想而知。他對宗澤的‘無動於衷’很是不滿。“汝霖兄亦是士林之人,何以沉默不言?豈不聞君有過則諫,反覆之而不聽,則去。”這就是氣話瞭。他聞煥章除瞭齊魯之地,如今還有何處可以容身?
文臣士大夫如何能坐視君主之誤而惜自身羽毛?
宗澤隻是做笑,看著聞煥章甩袖而走,起身相送。回過頭來對宗穎言語瞭一番,詢問他心中有何感想?
宗穎張口就道:“這秦檜與大頭領必有恩怨,不為人知也。”這可是陸謙的支持者,忠誠度本就比聞煥章要高,聽聞此事第一個反應就是為自己的boss辯解。
宗澤既是點頭又是搖頭。宗穎還要問他有何感想,被宗澤一揮手退下去瞭。自己這個兒子有如此心意,甚好。聞成業那般才叫人不省心呢。
回到書房,宗澤從著手一摞公文中拿出一封來,這卻是聞煥章的奏表,好強的工作能力,好廣的交友脈絡,大大小小的官員轉眼就舉薦瞭二十多人,多還有名有姓。而其中就有兩個姓程的。聞煥章的能力能量叫宗澤都感到瞭一股壓力。
但現在好瞭,聞煥章在自討沒趣。宗澤長吐一口氣,自傢大都督可不是簡單之人,更非綠林草莽,心性不可小覷。此般舉動,怕是內有隱情。他還挺為聞煥章擔憂的。這位聞天官可別耍起趙宋時候的一套啊……
話說,“莫須有”三字確實不能叫士林接受,宗澤初聞時也有一股怒氣升騰,但聞煥章憤怒的同時,流露出的不僅僅是對秦檜遭遇的憤怒,更有一些《范仲淹聖心解法意》的趕腳。怕他此時想的更多的是自己,是今後,是他心中的法度朝綱,而不是一個秦檜。
宗澤靜下心來提筆寫道奏折,此事終究要進諫的。不管那內中的實情究竟怎樣——君有過,臣聞則諫之。
冥冥之中就有種感覺告訴他,此事不一般。宗澤並不跟兒子那般認為,是陸謙同秦檜有些不為人知的私人恩怨,如此,乃泄憤爾。
與陸謙交往這段時間,他深深的感覺到陸謙心底別有乾坤,就不是一股義薄雲天的好爽樣。
是以,宗澤絲毫沒有動搖的選擇相信陸謙。何況,完美如漢光武帝樣的君主,古來隻此一人。曹孟德還曾血洗徐州,殺邊讓,食人脯呢;李二也弒兄殺弟囚父,霸占兄嫂。陸謙便是無緣無故的殺一秦檜又如何?他隻需知道,其人胸懷大仁慈即可。
那李二之作為何嘗不是黑點,待魏征何嘗不薄情,可他在歷史上的地位,他的身後名,人盡皆知。
就因為他行的是大仁義。
當年水泊外的十多萬難民,給宗澤太大的觸動。而偏偏這些百姓還就是牧養天下蒼生的當朝帝王與手下臣工們的決意,扔來梁山泊的垃圾。這就更叫宗澤感慨瞭。
隻是宗澤到底是一正人君子,重新謄寫奏章後,他喚來一人,讓他去招呼一聲聞煥章,自己上書進諫瞭,你可別忘瞭趕緊讓你那小兒子辭職回傢。
兩日後,濟南城裡的陸謙接到瞭宗澤、聞煥章二人遞上的奏折,同時還有一臉忐忑的聞成業遞上的辭職報告。陸謙看後者一臉害怕模樣,仿佛是掉進狼窩的小姑娘,可頭,他這也是在提秦檜揚名,同樣也是在玩火。
這種事日後還是少做為妙。
在他的計劃裡,秦檜就是《新聞報》剝析當今天下欺世盜名、道貌岸然之輩的第一個例子。
搞輿論宣傳,《新聞報》的威力不能小覷。
這種直接面對普羅大眾的宣傳方式,加上強大的政治做用力,是所謂的士林清議能抵抗的嗎?
他們唯一的反抗就是寫一寫默記雜文。用滿滿的惡意去攻擊梁山泊,去攻擊陸謙,為“野史”添文加料。而那些東西要能相信,豬都能飛上天。陸謙也不在乎。
聞成業已經與樂和交割完事物,一身輕松的回傢去瞭。是的,一身輕松。當日他一時氣憤難忍,寫瞭一封信,派人連夜送交父親。那第二日清早起來便後悔瞭,可為時已晚。
作為一個秘書,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職責所在。這是犯大忌諱的。而他們父子早就上瞭梁山泊的戰車下不來瞭。
沒過幾日,他爹派人送來瞭一封書信,沒什麼具體的吩咐,隻是要他迅速向陸謙請辭告罪,他那事發瞭。聞成業徹底萎瞭。
隻是沒想到陸謙並沒責罰他,更沒為難他。隻當面提拔瞭樂和取代瞭己位,聞成業不敢有絲毫的不滿,如此,已經不幸中的大幸瞭。
可是當樂和捧著一個書袋給他送來時候,聞成業一臉懵逼。樂和轉身告退,這聞成業雖然是聞煥章的二公子,可今後仕途卻不見的如意瞭,那身上是有臭味,自己還是少接觸微妙。
聞成業拆開書袋,裡頭有些許書信,有的信封已經拆開,有的則密封的嚴實。他將這些已經拆開的書信一一倒出來,那第一個看到的便是一封出自他手的書信。就是當初他一時氣憤下給他父親去的那封信。
那謄寫書信之人,一字不差的抄寫瞭下來。其下附帶瞭五個字:秘書處條律。
聞成業看瞭後是遍體生寒。這才想到那本條律中的開篇之言語,秘書郎觸軍機政要,腹藏梁山泊安危,關系重大。隻言片語不得與外訴說,那是無時無刻不在監視之中的。
聞成業本以為這隻是虛言,可現在看,這是真正的大實話啊。那冷汗是止不住的向下滴淌,即使如今天氣已寒。
而第二封書信則是同一折公文連在一起,攤開看,卻是那秦檜落款的文書。而將那私信倒出,聞成業看到一半時,面色就已如吃翔瞭一般。
這信中的大意是秦檜對老婆王氏說,童貫打敗瞭,濮州城危險瞭,我先把這段日子所得的錢財送回東京傢中,但我本人不能此刻回京,因為我是在職官員,逃跑的話名聲墜毀,危害是極大滴。可是濮州城內的實力太弱瞭,潰兵和守軍相加才一萬出頭,必不是梁山賊的對手。後者若殺來城池陷落就是定局,但你不要為我擔憂,我貪污錢財都是悄悄做的,人鬼不知,對外又做的大度仁和,官聲頗佳。梁山賊是不殺良宦的。我被俘後當做再世蘇武,堅守名節,你要在東京與士林中替我揚名。如此,日後梁宋爭鋒,無論誰勝誰敗,我都會因禍得福,能穩坐釣魚臺,富貴不減。
聞成業看到最後都要嘔吐瞭,腦子裡隻想到瞭兩個詞:欺世盜名,沽名釣譽。
這封書信必然是梁山泊探騎劫下的,真的是畫人畫皮難畫骨啊。而再看那一折文書,可不正是秦檜親筆所書,其下都有他的留款,與那信上的筆記一般無二。而其他公文則是縣衙小吏供述的秦檜罪行瞭。
可是聞成業轉眼又不解瞭,為什麼,陸大都督要選擇那樣個方式去殺秦檜呢。直接言明罪狀,殺得不是個光明正大,人人叫好麼?
聞成業的眼睛看向瞭那封火漆封緘,這封信是給他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