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急報又一次從大名府發出。
羽檄飛馳,疾馳的快馬從冀州州治信都難門直入,大道上縱馬奔馳不帶有辦點緩意,直奔向童貫行轅。
一路大街自是被攪得人仰馬翻,雞飛狗跳,咒罵聲連響一片。但也有些人,目光望著快騎遠去的背影,露出片片擔憂的神色。
田虎可就被圍聚在冀州北部的深州啊,此地北有滹沱河,東面亦是滹沱河,與黃河北流相接;南面是黃河北流與其支流胡蘆河,西面就是滹沱河南面眾多支流之一的寢水。可以說是一處難得的困地,為此宋軍將滹沱河、胡蘆河上的大小橋梁拆毀殆盡。花費瞭巨大代價,方在饒陽——深州東北角,什麼百萬貫的錢財,就是把他這些年收攏的錢財都拿去,隻要能救得自己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前線,王稟接到信報,心中大惱,這靜安眼看就是強弩之末,自己卻要此刻離開。果真命衰。此時前線西軍統帥乃是劉延慶,這人在後世的名聲雖差,可經歷瞭這般多戰陣,水準還是有的。
更休說王稟要退,此乃是讓功也,於西軍是大大的好事。
如此就下令前線的辛興宗、焦安節、楊惟忠等將,對靜安發起猛攻。再叫長子劉光國率軍接替王稟,如此才好掩護王稟部後撤不是?叫城中賊軍不瞧出虛實。
西軍都是打老仗的人,如何不知道久守之軍忽然聽聞有援軍到來,那瞬間裡會升騰的士氣?
劉延慶此舉甚是萬全。
城西處統軍楊惟忠是也,但他絕非楊令公之後,跟楊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這人本姓康,名炯,字惟忠。乃是宋仁宗時並代都部署(都總管)康保裔之裔孫。宋真宗咸平二年,康保裔兵敗高陽關,遭遼軍俘虜,後降遼國,改姓為楊,遼聖宗賜蕭氏女於保裔為妻,育有三子。
楊惟忠卻在哲宗元祐時,以蕃人身份於環州參軍,從軍二十餘年,屢立殊勛。徽宗大觀二年,康炯左遷任左武大夫,莫州防禦使,懷德軍延邊經略安撫使兼判懷德軍,侍衛步軍副都虞侯。乃是西軍宿將。比之二劉,隻差在根基上。
接到軍令,當即整點兵馬。那劉錡當先請命。早前河東之戰,他被派到譚稹處,甚得譚稹的賞識,河東之戰後就被譚稹推舉上位,此刻已在楊惟忠手下任職後軍統制。
楊惟忠並不以劉錡依靠譚稹上位而鄙視之,昔日的西軍不都全是童貫的掌控中麼。劉錡能文能武,知機善變,年紀雖不大,在軍中任一統制卻甚是稱職。“就以信叔廝殺,戰陣上且要當心。”
“劉錡領命。”卻是抱拳離去。他自然知曉楊惟忠的好意,然而,現如今的劉錡最要不得的便是小心謹慎。劉仲武被流,他大哥又已斃命,劉傢就要靠他來支撐呢。
親到陣前,劉錡將手中的鐵錐槍一招,高呼道:“弟兄們,殺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