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一營攻左翼山頭,你帶三營攻右翼山頭,二營當預備隊,天亮之前必須拿下來!”
張漢鐸緊繃著臉,充滿瞭嚴肅,楊凌知道這是非打不可瞭,點頭同意瞭他的方案。
弟兄們在夜幕的掩護下進入陣地,在各自的攻擊目標前方展開,望著黑黝黝的山頭,聞著刺鼻的腐爛味道,新兵們的心跟著緊瞭起來。
楊凌帶著三營負責攻擊右翼的山頭,從山腳到山什麼進攻戰術瞭,隻能靠著老兵們的戰場教學,至於能不能活下來,真的隻能看運氣。
不過新兵能夠扛過第一次戰鬥活下來,那麼第二次的戰鬥就會變得熟稔起來瞭,將會大大的降低傷亡率。
老煙槍帶著弟兄們踩著廢墟屍體,一直向前摸瞭大約兩百米的距離,但是鬼子兵的陣地那邊卻是靜悄悄的,一片死寂。
“營副,我感覺不對勁。”
一連長順子也是一名老偵查兵瞭,側身靠在一塊沾滿鮮血的石頭上,停瞭下來。
老煙槍也感覺到不對勁,左翼的山頭打的噼裡啪啦熱鬧非凡,這邊的山頭卻是詭異的安靜,他感覺黑黝黝的鬼子陣地就像是張瞭一張嗜血的大網,等著他們一樣。
新兵們看到老兵們趴瞭下來,他們也跟著臥倒在地,緊張兮兮的望著前方,手心都攥出瞭汗水。
“把機槍架起來!”老煙槍對後邊吩咐瞭一聲,然後又拍瞭拍身旁兩名弟兄的肩膀:“上去探探道兒——”
這兩名弟兄都是老兵,深吸一口氣之後,一名老兵快速的從隱蔽出奔出大約兩米到跳進瞭一個彈坑,急忙把步槍頂在肩膀上。
但是小鬼子那邊依然沒有動靜,另一名弟兄也向前突進瞭幾米,可是當他準備再次起身向前時,突然前邊的黑暗之中閃瞭一串火光。
“騰騰騰——”
沉悶的重機槍聲音驟然響瞭起來,一連串狂暴的子彈飛竄過來,噗噗的將剛站起半個身子的弟兄打翻在地。
另一名弟兄想將被打中的弟兄拖進彈坑,但是一枚手雷飛過來落在腳下。
在轟隆的一陣爆炸的火光中,這名弟兄被強勁的氣浪掀翻瞭跟頭,腦袋眩暈的厲害,掙紮著想爬起來,噗噗的步槍子彈接踵而至,最終沒站起來。
“弟兄們!給老子打!”老煙槍邊舉起駁殼槍朝著前邊射擊,邊嘶吼瞭起來。
老兵們紛紛依托雜物彈坑隱蔽還擊,而那些新兵們被突然的交火嚇懵瞭。
面對那些不斷從自己的身旁,頭頂上嗖嗖的帶著尖銳呼嘯聲的子彈掠過,他們蜷縮在彈坑裡,石頭雜物後邊瑟瑟發抖。
偶爾有一兩個新兵膽子大,學著老兵的樣子抬手放槍,但是步槍的巨大後震力量差點讓他們脫臼,子彈更是不知道飛到哪去瞭。
在這樣殘酷的戰場上,別說那些僅僅學會開槍的新兵們瞭,就算是那些經過嚴格訓練的老兵,平日的實力也隻能發揮出不到八成,畢竟訓練和實戰是兩回事。
“啊!”有隱蔽不好的新兵被子彈打中,在地上翻滾嚎叫著。
“把他拖下去!”聽著傷兵到嚎叫,有排長將他們拖進瞭彈坑。
“滾起來射擊!不要一直趴著!”老兵們打瞭好幾槍瞭,看到新兵們卻一槍未發,氣的他們粗魯的罵瞭起來。
老兵們的呵斥此起彼伏,新兵們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腦袋,可是剛胡亂打瞭一槍,又像是遇到危險的刺蝟一樣,又狼狽的縮瞭回去。
“他媽的,瞄準瞭再打!誰敢再糟蹋子彈,老子斃瞭他!”看著新兵朝天放槍,可把老兵們氣壞瞭。
不過老煙槍他們現在可沒時間教訓老兵,看著封鎖住去路的兩挺鬼子機槍,他嘶吼道:“機槍壓制!爆破組上去給我炸咯!”
一連的機槍都紛紛調轉槍口嚎叫瞭起來,噠噠噠的子彈密不透風的朝著鬼子兩挺機槍壓制瞭過去。
爆破組的三個弟兄抱著炸藥包就竄瞭出去,一個剛走兩步就像木頭樁子一樣栽倒瞭,另外兩個弟兄看都沒看一眼,趁著鬼子機槍換彈夾的功夫,又繼續向前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