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淪陷區的百姓早已經麻木,土匪,遊擊隊,鬼子偽軍就像是唱戲一樣你方唱罷我登場。
而手無寸鐵的他們似乎除瞭躲別無他途,所以對於在什麼地方藏身,怎麼藏早已經是輕車熟路。
這一次也不例外,為瞭不拖累遊擊隊打鬼子,他們也幹脆利落的收拾瞭東西,頭也不回的出瞭莊子,躲進瞭樹林原野,就像是撒進大海裡的沙子,轉瞬間就沒影兒瞭,畢竟都已經習慣瞭。。
“這是邪瞭門兒瞭,他們怎麼這麼會藏呢,轉眼間就不見瞭。”
看到村民們像是鳥群一樣散瞭,倒是讓弟兄們各個驚奇不已。
楊凌倒也沒有少見多怪,要是這點躲藏的本事都沒有,那也別在淪陷區討生活瞭。
在復雜惡劣的環境下,所有人都在發生著改變,以往老實憨憨的莊稼漢也能變成殺鬼子不眨眼的戰鬥英雄。
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面臨各方勢力的襲擾,也學會瞭躲藏逃命,這都是惡劣的環境給逼迫的,畢竟不適應環境,那隻有等死。
“咱們也別愣著著,鬼子估摸著要過來瞭,咱們得給小鬼子準備一頓大餐。”
楊凌招呼弟兄們出瞭莊子,沿著大路直奔清河鎮的方向而去。
楊凌故意的放掉瞭維持會的副會長,以劉良的個性,肯定會跑回去向鬼子報信說遊擊隊又回來瞭,鬼子肯定會出動。
事實上也的確如同楊凌所預料的那般,劉良從遊擊隊的手裡逃脫後,那是連滾帶爬的往清河鎮跑,不敢走大路,專走小路,就差跑斷瞭腿。
偽軍死就死瞭,到時候又招募就是,可是還死瞭十多個鬼子,那可就是大事,劉良知道自己難逃幹系。
人都被遊擊隊幹掉瞭,就他一個人活瞭,要是不主動一點兒,憤怒的鬼子一旦找上他,指不定就得給死去的鬼子陪葬。
劉良倒也是有自知之明的,雖然自己是維持會的副會長,可是在鬼子眼裡,那就是狗屁不是,他們捏死自己就像是捏死螞蟻一樣容易。
為瞭讓自己表現的淒慘一點,不被鬼子懲罰,劉良也是煞費苦心,不僅僅將自己渾身抹瞭臭熏熏的爛泥,更是自己將子彈打的鼻青臉腫,鼻血流在臉上,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太君,太君,你得為我做主啊!遊擊隊打回來瞭!不僅僅把糧食搶去瞭,他們要殺我全傢啊!”
劉良連滾帶爬的滾進瞭清河鎮的警備中隊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嚎。
鬼子大尉笠井貞雄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品著茶呢,看到去征糧的劉良這麼狼狽的回來瞭,也是大吃一驚。
“劉桑,劉桑,到底,怎麼回事?”鬼子大尉笠井貞雄急忙上前將劉良攙扶瞭起來。
看到劉良這幅狼狽的樣子,笠井貞雄急忙吩咐讓人去找醫生。
“太君,我差點就見不到你瞭啊,遊擊隊,幾百人啊,我們打不過……”
劉良也是為瞭逃避懲罰,故意的將楊凌他們的人數進行瞭誇大,聽到遊擊隊又回來瞭,還有數百人,鬼子大尉笠井貞雄也是面色凝重瞭起來。
“劉桑,他們真的有幾百人?在什麼的地方?”
“就在小王莊,他們還罵你呢,罵你是烏龜王八蛋!”
“八嘎呀路!”聽到這裡,鬼子大尉笠井貞雄當即憤怒瞭起來。
“太君,太君,不是我罵你,是遊擊隊的罵你……”
“征糧隊的怎麼樣瞭?”鬼子大尉笠井貞雄很快就平復瞭自己憤怒的心情,又沉聲問。
“太君,我們征收瞭十多萬斤的糧食啊,可是全被遊擊隊搶走瞭,征糧隊也全部被打死瞭,就我一個人跑瞭回來。”
劉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這,要多慘有多慘,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而鬼子大尉笠井貞雄聽到自己的人竟然全部被打死瞭,心中的怒火那是蹭蹭的往外冒。
可是他畢竟也是清河鎮的警備長官,雖然生氣,但是還是強壓瞭下來。
“劉桑,你得先下去休息,遊擊隊的交給我……”
看著鼻青臉腫哭的傷心劉良,笠井貞雄又是一番好言的安慰。
看到笠井貞雄沒有懲罰自己的意思,劉良也是見好就收。
“太君,你可要為我那些死去的傢丁報仇啊,他們跟瞭我十多年,這一下就沒瞭。”
“放心吧,劉桑,你的,先下去休息的幹活。”鬼子大尉笠井貞雄有些不耐煩瞭。
劉良在千恩萬謝中退出瞭警備中隊部,雖然還在不斷的抹淚,但是心裡也總算是松瞭一口氣。
他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瞭遊擊隊,總算是自己免受鬼子大尉笠井貞雄的責罰,畢竟死瞭十多個鬼子,可不是小事情。
“全體集合,去小王莊!”等到劉良走後,鬼子大尉笠井貞雄面色陰沉瞭下來。
很快清河鎮的鬼子營地裡響起瞭淒厲的口哨聲,一隊隊殺氣騰騰的小鬼子開始列隊集合。
駐紮在清河鎮的偽軍也得到瞭命令,呼啦啦的全部開瞭出來,雖然亂糟糟的,但是也人多勢眾。
在清河鎮百姓驚詫的目光中,兩個步兵小隊的鬼子加上兩個連的偽軍就分別乘坐汽車,邊三輪,氣勢洶洶的開出清河鎮,直撲小王莊。
“這是發生瞭什麼事情?”看到鬼子這麼大規模的出動,擠在街邊的百姓們都是議論紛紛。
而在和記雜貨鋪的門口,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則是若有所思,很快就鉆進瞭屋子。
這邊鬼子大尉笠井貞雄帶著大批的鬼子氣勢洶洶的直撲小王莊,但是在通往小王莊的大路上,遊擊隊的弟兄們也在忙碌著。
在一段崎嶇的地段,兩端都有一個戰鬥小組的弟兄持槍警戒著,而在他們身後路中央,二十多個弟兄則是在揮動著鐵鍬在挖路呢。
弟兄們揮動著臂膀幹的是大汗淋漓,很快路就被他們挖斷瞭一截,至少小鬼子的汽車是過不瞭。
“撤!”
看到路挖的差不多瞭,一名遊擊隊的排長大手一揮,弟兄們紛紛收拾好東西,鉆進旁邊的原野裡,這裡除瞭被挖斷的路外,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