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柔嘆瞭口氣道:“這個專傢性子有點古怪,跟別人不一樣。她的號不讓預約,說是必須得排隊現場掛號。大概是為瞭杜絕托關系走後門吧!反正,聽起來像個木頭疙瘩,不知道要得罪多少權貴呢!海城那麼多有權有勢的人,怎麼會有時間都去現場掛號?”
陸景墨瞥瞭她一眼,道:“好瞭,為瞭君耀,現場掛號也沒什麼。人傢是專傢,有點格調和性格也是應該的。別忘瞭,現在是我們求著人傢看病,你就不要抱怨這麼多瞭。”
汪柔連忙賠著笑臉,道:“你說得對,是我太著急瞭。”
陸景墨叮囑道:“明天一定要早點帶君耀過去,聽說還是限號的。我明早有個重要會議,就不陪你們瞭,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汪柔望著眼前的男人,雖然五年過去瞭,可他仍舊是那麼英俊,更多瞭些迷人的成熟與穩重。
她格外幸福和滿足。
就算沒有婚姻又怎樣?
她和君耀不還是住進來瞭?
下面的傭人不還是得老老實實地喊她一聲“太太”?
……
翌日一早,因為著名心外科研究學傢Susan的坐診,心外科的專傢診室已經排起瞭一條長龍。
隻可惜,上午的號隻有五十個,看完即止。
因為葉佳禾是帶著研究出的新藥過來的,許多人帶著孩子來看病,隻為瞭知道,自己的孩子能不能入組葉佳禾的臨床試驗。
這種藥物很貴,如果可以入組葉佳禾的實驗,是可以免費用的。
而且,這種藥物在前期實驗中已經確定對先天性心臟病的患兒有效果瞭。
因此,太多人為瞭救孩子一命,長途奔波來到海城醫院,有些甚至凌晨三四點就開始過來排隊瞭。
當汪柔讓傭人去排號的時候,葉佳禾的號早就發完瞭。
“我不是讓你早上五點就去醫院門口等著嗎?”
她怒道:“你說現在怎麼辦?號掛不到,我們君耀去找誰看病?”
傭人無辜地說:“太太您別生氣,我五點不到就過去瞭,沒想到那時候已經去瞭很多人。我打聽瞭一下,好多都是三四點就已經開始排隊瞭。”
汪柔憤憤地問:“那找黃牛呢?出十倍的價格,我就不信還買不到一個號瞭!”
傭人為難地說:“您有所不知,Susan的號確實不好掛,這些掛到號的基本都是親自帶著孩子去的,這都是救命的事兒,他們怎麼會輕易把號讓出來?”
汪柔一聽,立刻將面前的一個茶杯扔到傭人身上,吼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怪我使喚你去掛號,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
“太太,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您千萬別生氣啊。”
傭人大呼冤枉,心裡暗暗吐槽,汪柔實在是太難伺候。
可陸君耀的病才是汪柔現在的頭等大事,她也沒空再跟傭人計較,隻好親自帶著陸君耀去瞭醫院。
路上,她讓聯系瞭院長和幾個醫院的領導。
反正就是加一個號的事情,又不是讓那個Susan專傢上刀山下火海。
她就不信,院領導都出面瞭,她還能這麼矯情,這麼拿喬?
……
診室裡。
葉佳禾看完瞭一個患兒,跟他們交代瞭一下病情。
孩子的父親感動得快要哭瞭,哽咽著道:“蘇醫生,真是太謝謝你瞭,我們本來都覺得沒什麼希望,要回鄉下瞭。謝謝你讓我們用得起這麼貴的藥,不管最後成不成功,我們都沒什麼遺憾瞭。”
葉佳禾有些無奈地笑瞭笑,道:“我不姓‘蘇’。”
之前,靳南平就告訴過她,她的中文名字叫葉佳禾。
但是在國外,所有人都叫她‘Susan’,就連發表的學術論文,她也用的是Susan這個名字。
所以,許多年紀大一些的病人,不懂英文的,都叫她‘蘇’醫生。
“行吧,您怎麼叫都行。”葉佳禾溫和地笑著道:“記得明天給孩子辦住院手續,我已經讓住院部給你們留好床瞭。”
這個病人走後,葉佳禾叫瞭下個病人的名字,卻遲遲沒有人進來。
她的專傢號,每分每秒都是很珍貴的,因為後面還有很多人排隊,她不想耽誤一分鐘。
這時,外面傳來瞭爭吵聲。
緊接著,一個護士就匆匆忙忙地跑瞭進來。
“發生什麼事瞭?”
葉佳禾蹙眉道:“外面怎麼這麼吵?”
小護士慌慌張張地說:“剛才外面有個女人帶著孩子要插隊先看。但是下一個病人人傢凌晨就從外地跑來掛號排隊瞭,現在遇到這個插隊的,肯定不樂意啊。所以,兩方就在外面吵起來瞭。”
葉佳禾立刻道:“這還用吵嗎?肯定是誰先排隊誰先看,那個插隊的要是沒有掛號,就讓保安轟出去。這點小事,還要我教你們?”
“Susan醫生,沒有這麼簡單啊。”
小護士為難地說:“這個插隊的人,說是已經跟院長和領導打過招呼瞭,而且剛才我們護士長也收到瞭信息。她讓我問您,能不能給他們先看一下?”
“不能。”
葉佳禾想也沒想,直接拒絕道:“過來看病的人,誰不是帶著孩子長途奔波,排瞭那麼久的隊?憑什麼她就要搞特殊化?”
護士遲疑瞭一下,為難地說:“Susan醫生,您剛從國外回來,可能對這些人情世故不太瞭解。畢竟,那個人是院領導親自打過招呼的呀,領導的面子,我們不好不給。”
葉佳禾瞥瞭她一眼,道:“我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與此同時。
汪柔帶著陸君耀站在門口,已經跟一個男人吵得不可開交。
男人用著海城本地的方言,大聲對汪柔道:“你知道我們等瞭多久瞭?從凌晨四點到現在,六個多小時哎!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你也得排隊。不排隊,你看看後面這些人,答不答應!”
男人的話,激起瞭所有排隊病患的憤怒,大傢紛紛指責這個插隊的女人。
可汪柔隻是高傲地昂著頭,道:“你們說吧,想要多少錢?一人賠償你們一萬塊,夠不夠?一萬不夠,那就兩萬!”
她就不信,這些人的窮酸樣子,不會跟金錢低頭。
可事實並沒有如她想象中的發展。
隻聽那些病人義憤填膺地道:“錢能買我們孩子的命嗎?大傢都是來看病的,別以為你有錢,你就能無法無天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