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肖明的消息就回瞭過來,說Susan今晚已經回國外瞭,半小時之前的飛機。
陸景墨別提多遺憾瞭,他立刻問道:“她什麼時候再回來?不是說她現在已經在海城醫院工作瞭嗎?”
肖明解釋道:“這個醫生好像是海城大學請回來的專傢,我打聽瞭一下,她的門診隻有周一到周三,門診結束之後,她會立刻回國外,一刻都不耽誤。”
陸景墨惹不住罵道:“真是崇洋媚外的東西,一個中國人,居然把國外當做傢!”
肖明嘆瞭口氣,道:“要是想見到她,就隻能等下周一瞭。”
……
葉佳禾連夜坐飛機趕回傢,國外剛中午。
冉冉和陽陽兩個寶貝開心極瞭,紛紛撲進媽咪的懷裡,要抱抱。
葉佳禾抱著兩個孩子,疲憊全無。
冉冉歪著頭,捧著媽咪的臉頰親瞭親,道:“媽咪,我好想你啊。以後,你能不能每天都回來,給冉冉講故事,哄冉冉睡覺?”
小丫頭胖嘟嘟的臉蛋兒,充滿瞭認真。
陽陽豪氣地說:“就是,媽咪,你別出國打工賺錢瞭!以後,我養你!”
葉佳禾被兩個孩子逗笑瞭,雖然是稚嫩又童真的語言,卻讓她格外暖心。
這時,靳南平帶著剛去超市買好的蔬菜水果,也來到瞭這裡。
因為葉佳禾經常不在傢,所以將傢裡大門的密碼都告訴瞭靳南平,方便他經常過來看兩個孩子。
現在,冉冉和陽陽跟靳南平比以前更熟瞭。
靳南平進來,他們也沒把他當做客人,仿佛傢人一般自然。
“靳老師,你來瞭。”
葉佳禾接過菜,道:“我看冰箱裡還有不少菜呢,您不用每次都帶這麼多東西的。”
靳南平立刻溫和地糾正道:“我說過幾次瞭?不要再叫我老師。”
葉佳禾臉頰微微紅瞭紅,小聲叫瞭聲‘南平’。
靳南平這才露出笑臉,柔聲道:“你剛下飛機吧?快去睡一會兒,倒倒時差,今天我給你們包餃子吃。”
“哇!餃子哎。”
冉冉像個小饞貓似的,舔瞭舔嘴唇,道:“冉冉最喜歡吃餃子瞭!”
雖然這兩個孩子從小長在國外,可葉佳禾一直都給他們做中餐,而葉佳禾自己也隻能吃得慣中餐。
這一點,一直都沒有變。
葉佳禾難為情地說:“這樣太麻煩瞭,其實,我們定點外賣也可以的。或者是,讓保姆做這些。”
靳南平笑瞭笑,道:“她常年在國外,早都包不出正宗的餃子瞭。”
說著,他將葉佳禾推到臥室,道:“好瞭,你別管這些,趕緊休息一會兒,飯好瞭我叫你。”
看到葉佳禾上瞭床,他才將門輕輕給她關上。
回到廚房,就看到冉冉墊著腳尖,看著水池裡新鮮的蝦。
靳南平笑著捏瞭捏冉冉的鼻尖,道:“小饞貓,靳叔叔今天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蝦仁餡餃子。”
“耶,靳叔叔最好嘍!”
冉冉的眼睛笑成瞭一彎月牙,抱著靳南平就親瞭一口。
而陽陽卻像個小大人似的,雙手抱著臂,若有所思地看著靳南平。
靳南平摸瞭摸陽陽的腦袋,道:“去帶著妹妹玩吧,靳叔叔馬上給你們包餃子吃。對瞭,讓你媽咪好好休息,你們不要打擾她,好嗎?”
陽陽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突然冒出一句:“靳叔叔,你是不是想當我們的爸爸?”
靳南平一愣,被陽陽這番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隨即,他溫和地笑瞭笑,蹲下身,認真的問:“那陽陽喜歡我嗎?希望我做你和冉冉的爸爸嗎?”
陽陽的黑色的眼珠子轉瞭轉,默默地說:“可是我還是想要自己的爸爸。”
短短幾個字,像是一盆冷水,澆在靳南平的心上,給他澆瞭個透心涼。
這時,一旁的冉冉也開口瞭,道:“哥哥,我們自己的爸爸沒有瞭,媽咪說過,他已經去瞭另一個世界。”
說完,她嘻嘻地笑著,用甜甜的小奶音道:“我覺得吧,靳叔叔就像爸爸的化身,他對我們多好啊!”
靳南平這才感受到一點欣慰,還好,冉冉是明白他的。
陽陽忽然有些生氣,蹙眉對冉冉道:“你就是個小吃貨,誰給你東西吃,你就讓誰做你爸爸。”
冉冉氣憤地辯解道:“我才沒有!靳叔叔本來就對我們很好啊,長得又帥,還對我媽咪這麼關心,為什麼不能讓他當我們的爸爸?”
說到最後,小丫頭委屈地紅瞭眼圈,氣呼呼的道:“我再也不要理哥哥瞭!”
靳南平隻好將冉冉抱起來,耐心地哄道:“好瞭,冉冉,不哭瞭,哥哥在跟你開玩笑呢。”
陽陽仿佛也意識到瞭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傷人,小聲對靳南平道:“靳叔叔,對不起,其實我也很喜歡你。”
靳南平無奈地笑瞭笑,道:“我當然知道。”
盡管如此,陽陽還是想要自己的爸爸。
後來靳南平做好瞭餃子,才讓孩子們喊葉佳禾出來吃飯。
他包的餃子很鮮,葉佳禾和孩子們都吃瞭不少。
之前發生的沖突,葉佳禾並不知道。
她不習慣靳南平總是用這樣溫柔又深情的目光望著她,便岔開話題,憤憤地道:“對瞭,這段時間我在醫院遇到瞭一個奇葩。真的,差點沒把我給氣死。”
靳南平的興趣果然被調動瞭起來,他笑瞭笑,道:“那你說說,什麼樣的奇葩?能把你氣成這樣?”
葉佳禾便將汪柔帶著孩子來看病的事說給靳南平聽,她皺瞭皺鼻子,道:“你都不知道,真是個暴發戶哎,她老公姓……姓什麼我也忘瞭,反正應該挺有錢的。不過我看啊,除瞭錢,什麼都沒有瞭。插隊也就算瞭,居然直接把銀行卡放在我辦公桌上,你說她是不是腦子進水瞭?”
靳南平饒有興趣地問:“那你呢?你是怎麼做的?”
“我啊。”葉佳禾噗嗤一笑,道:“要不是我穿著這身白大褂,我就直接把銀行卡扔在那女人臉上瞭。我想著她這麼有錢,這麼喜歡顯擺她的錢,那不如我們心外科患兒的醫藥費全包瞭!”
靳南平聽後,終於笑出聲來,道:“也就隻有你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他望著眼前的女人,心裡格外珍惜。
這樣生動明媚的葉佳禾,是她失憶之前從不曾有過的。
靳南平淡淡地說:“要是你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瞭。”
葉佳禾的笑意凝在臉上,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意思啊?”
靳南平搖瞭搖頭,道:“沒什麼意思,我隻想你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開心一點。”
……
與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幾天之後,葉佳禾再次踏上瞭回國的航班。
然而,她剛出機場,迎面而來兩個保鏢,攔住瞭她的去路。
“請問,是Susan醫生嗎?”
“我是,怎麼瞭?”
葉佳禾疑惑地看著他們。
兩個保鏢恭敬有加地說:“我們老板想見見您,有事相求。”
葉佳禾一愣,看著眼前這兩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覺得古怪。
她冷冷回應,“不好意思,我沒時間。如果是看病,請在我的工作時間掛號。”
說完,她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
可這兩個保鏢一直攔在她面前,似乎並不準備放她走。
葉佳禾冷冷看著他們,道:“不讓開是嗎?這機場裡到處都是安保人員,而且,我的同事已經在等我瞭。他們看不到我出來,一定會報警!”
兩個保鏢對視瞭一眼,其中一個保鏢繼續攔著葉佳禾,另一個去瞭不遠處的車裡,似乎在跟他們的主人匯報。
葉佳禾突然緊張起來,畢竟,她剛才是嚇唬他們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同事來接她。
要是這真是一群壞人,她豈不是已經陷入瞭危險?
想到這兒,她眸光突然一閃,狠狠向面前的保鏢踹瞭過去,恰好踢到瞭關鍵部位。
隨即,葉佳禾向反方向拔腿就跑。
她就不信,這來來往往的都是旅客,那些人還能光天化日地劫持她?
不遠處,陸景墨剛下車,望著那個奔跑的背影,他的眸光劇烈一縮。
那個背影,怎麼這麼像他找瞭五年的人?
不,應該不會。
葉佳禾怎麼可能是Susan?
她當初走的時候大學還沒有畢業,怎麼可能五年的時間,就一躍成為這樣有名的醫學專傢?
陸景墨的心稍稍平息瞭些,看著自己的保鏢被Susan踢得臥地不起,他冷哼瞭聲,自言自語的道:“這女人,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
警局。
葉佳禾從那個保鏢手裡逃脫之後,便報瞭案。
“Susan女士,您的意思是,您在機場遭遇瞭挾持?”
警察見她毫發無傷的樣子,明顯有些懷疑。
況且,機場那種人多口雜的地方,怎麼會有人敢?
葉佳禾很確定的點頭道:“是,有兩個黑衣人,他們站在我面前,想挾持我去見他們的主人。我懷疑,他們的主人對我有不法的意圖。而且,現在我覺得很不安全。”
警察做好筆錄,抱歉的說:“Susan女士,根據您的描述,我們暫時沒有辦法施行追捕或者立案。畢竟,您的證據不充分,而且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葉佳禾立刻反駁道:“等我受到傷害的時候,那就晚瞭!難道,非等我被劫持失蹤瞭?你們才能立案嗎?”
警察隻好建議道:“您一個人從國外來,又是單獨居住,的確是不太安全。您可以上網搜索一些獨居女性防身的知識,這樣,也能防患於未然。如果這種事情再次發生,您註意保留好證據,再來報案。”
葉佳禾無語極瞭,那種情況下,她還能拿出手機把那兩個歹徒的樣貌給拍下來嗎?
她失望的從警局離開,立刻打開購物軟件,買瞭防狼噴霧和報警器。
又在外面餐廳吃瞭個晚餐,葉佳禾才回傢。
醫院給她租瞭一個高檔小區。
小區是洋房,一梯一戶,她住在頂樓。
到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瞭。
剛出電梯,她的傢門口赫然站著一個身高一米八五,身形修長高大的男人。
隻是這個男人為什麼雙目猩紅,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葉佳禾嚇壞瞭,難道,這就是那兩個黑衣保鏢的主人?
該不會是變態吧?
“你!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傢門口?”
葉佳禾嚇得吞瞭下口水,道:“我告訴你,我今天已經報警瞭,你最好現在就走。否則,警察一定會找上你!”
陸景墨的眼底翻騰著火焰,一步步逼近她。
葉佳禾退無可退,單薄的脊背緊緊貼在瞭電梯上。
她瞪大瞭那黑色的瞳仁,驚恐的看著這個陌生男人。
陸景墨隻覺得五臟六腑都湧起瞭驚濤駭浪。
他怎麼也想象不到,這個女人,真的是Susan。
Susan就是葉佳禾!
五年瞭,他的前妻,他的女人,居然變成瞭眼前這個看起來精明又獨立的女強人。
一身深棕色羊絨大衣和黑色皮靴,處處透著幹凈利落。
她驚惶的眼中依然透著銳利,那張嬌俏的臉蛋似乎帶瞭些棱角,卻更加冷艷動人。
呵!
真的不一樣瞭。
陸景墨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在一點點的變弱。
五年前的一切,猶如放電影似的,反復在他腦海中播放著。
尤其是,當他知道,葉佳禾打掉瞭他的孩子之後,他再也無法釋懷。
“你還敢回來?”
陸景墨突然扼住她的手腕,冷聲質問道:“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別告訴我,才五年,就不認識我瞭!葉佳禾,是你自己自投羅網,你休想我這次再放過你!”
葉佳禾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同時,那雙茫然的目光又透著幾分震驚,追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叫葉佳禾?”
這次,換陸景墨感到莫名其妙瞭。
他冷笑,這女人,在跟他玩什麼遊戲?
這是開始裝失憶,裝不認識瞭嗎?
下一秒,他突然捧起葉佳禾的臉頰,將她抵在電梯上,狠狠吻上瞭她的唇。
剛觸到她軟糯的唇瓣,所有的記憶便鋪天蓋地的湧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