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墨都在另一個浴室洗好瞭,這小女人還遲遲不出來,他以為她是在刻意躲著他。
葉佳禾咬著唇,心一橫,硬著頭皮道:“那個……你,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睡衣?”
陸景墨這才恍然大悟。
他不經意間勾瞭勾唇角,問瞭葉佳禾放睡衣的地方,很快,他就將睡衣給她拿瞭過來。
葉佳禾小心地開瞭一條門縫,伸出手,道:“給我。”
陸景墨偏偏想逗逗她,不僅沒把衣服給她,還用瞭點力氣往裡推門。
“陸景墨!你快點把衣服給我!”
葉佳禾一邊拽著衣服的衣角,一邊氣憤地沖他吼道:“你要是再這樣,就給我滾出我傢!”
陸景墨感覺到她生氣瞭,立刻放手,想將衣服遞給她。
隻可惜,剛才葉佳禾拽衣服的時候力氣太大,他這邊一放手,葉佳禾整個人都向後倒去。
“啊!”
伴隨著一聲尖叫。
葉佳禾原以為自己會摔在浴室的瓷磚地上,摔得筋斷骨折。
可沒想到,一隻大手抓住瞭她的胳膊,又穩穩地托住瞭她的腰。
原來,是陸景墨眼疾手快,沖瞭進去,才沒有讓她摔倒。
葉佳禾驚魂未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下一秒,她突然沖他吼道:“滾出去!你給我滾!”
要不是他這樣戲弄自己,自己又怎麼會摔倒?
這個陸景墨一定是上天派來捉弄她,折磨她的!
自己一絲不掛地暴露在他面前,葉佳禾恨不得自己現在原地消失。
陸景墨眸中透著一絲渾濁的欲望,將眼前的香艷景色全都收入眼底。
忽然,他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走向臥室裡。
將人放到被子裡,葉佳禾剛要掙紮,男人已經俯下身覆在她身上,沉聲道:“你最好別動。再動的話,我真的不敢保證,我會對你做什麼?”
他嗓音帶著克制,眸中的欲望卻遲遲沒有散去,反而越發濃鬱。
葉佳禾的確不敢再亂動,可她的眼睛紅瞭,她倔強地咬著下唇。
這副樣子,完全是一種被欺負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小可憐模樣。
陸景墨隻覺得心臟都在劇烈地顫抖著,好久,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葉佳禾瞭。
這段時間以來,陸景墨覺得他所看到的女人,永遠是Susan,那麼冷艷,那麼高傲,他都快不認識她瞭。
可是這一刻,他看到瞭葉佳禾,這才是曾經那個軟糯惹人心疼的小女人。
他心口一窒,幹澀的喉結微微滾動瞭一下,柔聲道:“佳禾,把你自己交給我,好不好?”
葉佳禾瞪大瞭眼睛,驚慌失措的搖瞭搖頭,“不,陸景墨,你清醒一點。你放開我!”
隻可惜,一旦陸景墨決定要做的事,便沒有更改的可能。
他溫熱的手從被底探入,輕車熟路地撩撥她。
葉佳禾渾身一僵,本能地想躲避,可身上的男人卻像是對她施瞭什麼魔咒,撩撥得她情難自禁。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心中那根叫做理智的弦,頃刻間崩塌。
她想,她一定是瘋瞭!
還沒有負隅頑抗,就已經放棄瞭抵抗。
模糊中,她隻記得男人炙熱的胸膛,還有那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吻,還有那陌生又熟悉的距離。
翌日,是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瞭葉佳禾。
她並沒有從睡夢中清醒,便伸手拿過手機,接瞭電話。
“喂……”
僅僅是一個字,那慵懶的聲音便已經讓電話那頭的汪柔震驚的僵在原地。
“喂……怎麼不說話啊?”
葉佳禾閉著眼睛,小聲嘟囔瞭一聲,又將手機丟在瞭一邊。
汪柔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為什麼?
陸景墨的手機,會是葉佳禾接的電話?
所以昨晚,他們……
他們睡瞭?
想到這兒,汪柔幾乎要將手機捏碎。
憤怒和嫉妒在胸口壓制著,幾乎快要穿破胸膛。
這個賤女人,居然是回來勾引她丈夫的!
真是太不要臉瞭!
怪不得,昨晚陸景墨一夜未歸,原來,是被那個賤女人勾去瞭魂魄。
汪柔眼眸猩紅,笑意猙獰而扭曲。
呵,看著吧,她早晚有一天會讓葉佳禾知道,做小三的後果!
……
另一邊,葉佳禾又睡瞭好一會兒,才終於從睡夢中醒來。
感受到腰間那個堅實的手臂正擁著她。
葉佳禾心裡一驚,終於想起瞭昨晚那混亂的一夜。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這樣的動作,也將陸景墨驚醒。
可似乎葉佳禾的所有反應,都在陸景墨的意料之中。
他望著眼前羞憤的小女人,道:“我會對你負責。”
“啪”的一耳光,狠狠落在他臉上。
葉佳禾氣的顫抖,一字一句的咬牙道:“我不需要!”
陸景墨臉頰火辣辣的。
除瞭葉佳禾,從沒有人敢這麼對他。
但是,他能理解她的憤怒。
葉佳禾用被子裹著自己,沖他吼道:“請你現在,立刻從我傢滾出去!”
陸景墨卻紋絲不動,他深沉的目光逼視著她,道:“為什麼,不肯承認自己的心?你心裡有我,昨晚,你沒有抗拒。”
“你不要再說瞭!”
葉佳禾冷聲呵斥住瞭他。
她一個字,都聽不下去。
她真的很後悔,昨天就不該心軟,就不該引狼入室,讓他到傢裡來!
可現在,她居然跟一個有婦之夫做瞭這種事。
就連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葉佳禾早已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她深深吸瞭口氣,道:“如果你是想讓我繼續做你兒子的主治醫生,好,恭喜你,你做到瞭。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今天的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我們一起忘掉!”
“如果,我不答應呢?”
陸景墨望著她,道:“我的條件是,你呆在我身邊。至少,在我想看到你的時候,就能看到你。”
葉佳禾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道:“你把我當成什麼瞭?我能答應繼續給你兒子治病,已經是妥協瞭,你不要再得寸進尺!”
陸景墨不想再像曾經那樣強迫她,至少昨天,他們也算是進瞭一大步吧?
因此,他溫柔的撫瞭撫她的頭發,道:“不急,我們慢慢來,隻要你不離開這兒,我不會再強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
葉佳禾雖然表面上裝作強硬到不在乎的樣子,可是昨夜他們的纏綿和激情,卻讓她倍感羞恥。
她知道,這次,她大概是被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拿捏瞭。
葉佳禾冷冷勾瞭勾唇角,嘲諷地說:“好,你贏瞭!有這個把柄在你手裡,以後,我註定逃不掉瞭,隻能好好給你兒子看病。”
聽到她這麼誤會自己,陸景墨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揪住瞭,痛的快要窒息。
為什麼,這女人總是把他想的這麼卑鄙?
她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心,才會認為他為她所做的任何事,都隻是為瞭陸君耀而已!
陸景墨緊緊皺著眉頭,揉瞭揉眉心,眸光深沉的望著她,道:“為什麼你就不肯相信我愛你?”
葉佳禾搖瞭搖頭,“我想不出理由,一個人會莫名其妙的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喜歡上一個陌生人!”
陸景墨的心仿佛也被澆瞭一盆冷水。
他從床上下來,徑直走向浴室,不再理會她。
而葉佳禾趕忙去穿衣服。
渾身的酸痛提醒著她昨晚發生的一切,葉佳禾不敢去想,隻求這個男人能趕緊離開她的傢裡。
沒過多久,手機來瞭視頻電話。
葉佳禾一驚,原來,是兩個孩子的。
算一算時差,國外那邊應該已經快睡覺瞭,這兩個孩子經常在臨睡前給她打視頻。
想到昨晚自己跟一個有婦之夫發生瞭那種關系,葉佳禾便覺得十分對不起孩子們和靳南平。
她立刻按掉瞭視頻。
怎麼可以讓兩個孩子看到媽咪的房間裡有個陌生男人?
可緊接著,靳南平的電話就打瞭過來。
葉佳禾實在沒辦法,隻好接瞭電話,克制著緊張的心情。
那邊傳來靳南平疑惑的聲音:“Susan,你怎麼不接視頻?冉冉和陽陽想睡覺前跟你說話呢。兩個孩子今天在幼兒園測試裡,得瞭全A的成績,想跟你要禮物呢。”
就在這時,陸景墨已經從浴室裡走瞭出來。
看到她在打電話,這男人竟從身後擁住瞭她,微涼的薄唇若有似無的摩挲著她的耳垂。
葉佳禾渾身一僵,整個人都打瞭個激靈。
盡管隻是跟靳南平語音通話,但她甚至覺得有種被靳南平捉奸在床的感覺。
葉佳禾立刻清瞭清嗓子,故作鎮定的說:“我現在正工作呢,不方便接視頻。”
“好,那你註意休息。”
靳南平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我也……很想你。”
陸景墨與葉佳禾近在咫尺,他自然也聽到瞭靳南平的聲音。
瞬間,他的眸光暗瞭下去,一下子咬在瞭葉佳禾的耳垂上。
“啊!”
葉佳禾驚叫瞭一聲,卻引起瞭正準備掛電話的靳南平的註意。
他立刻追問道:“佳禾,你怎麼瞭?”
“沒……沒什麼。”
說完,葉佳禾慌慌張張的掛瞭電話。
轉身之時,葉佳禾正想跟陸景墨爭吵,可沒想到,男人的眸底正翻騰著火光。
他冷聲道:“那個靳南平,倒是很關心你?”
葉佳禾心裡有些發怵,卻又直接懟他道:“他是我男朋友,關心我,不是很正常?”
“但是我不喜歡。”
陸景墨冷哼瞭一聲,邪肆的勾起唇角,道:“你聽著,以後不要跟靳南平走這麼近,找個理由跟他分手。否則,我們昨晚發生的一切,他都會知道,到時候,看看他有多愛你,能不能接受?”葉佳禾快被他氣吐血瞭,她恨恨的罵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卑鄙的人!”
陸景墨無所謂的笑瞭笑,道:“那你今天不就見到瞭嗎?”
葉佳禾隻覺得這種男人實在是太囂張瞭,不僅偷換她病人的藥,居然還要這麼占她便宜,羞辱她。
可她才不想被他這麼拿捏,況且,她根本就不可能跟一個有傢室的男人有什麼未來。
因此,葉佳禾瞇瞭瞇眼睛,道:“陸景墨,你是不是以為,我拿你真的沒有辦法瞭?別忘瞭,我手裡有你偷我藥的證據,有你間接害死我病人的證據!你最好現在立刻離開我傢,要是你再這麼威脅我,我就隻好報警,讓警察來處理你做的好事瞭!”
陸景墨卻沒有絲毫緊張,而是平靜的開口道:“這就是我昨晚沒來得及跟你解釋的事,也是我來找你的目的。那個藥,不是我偷換的,我並不知情。我也查過瞭,是之前給君耀治病的一個德國專傢。他的實驗室裡,有很多你研制的新藥成分。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他搗的鬼。”
葉佳禾靜靜地聽完,問:“就這?”
“怎麼?這難道還不說明問題嗎?”陸景墨更清楚的解釋道:“肯定是那個號稱德國專傢的庸醫想賺錢,這才偷瞭你的藥,讓我們看到瞭效果。這樣,我們才會繼續讓他給君耀治療。”
葉佳禾基本是一個字都不相信,她眉峰微挑,疑惑的問:“那你們說的這個德國庸醫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兒?他承認自己做的事嗎?”
陸景墨有些無奈的說:“我昨天去晚瞭一步,他已經跑瞭。”
葉佳禾就這麼看著他,仿佛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為自己開脫的戲碼。
陸景墨意識到瞭她的想法,語氣沉瞭幾分,道:“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一定會把他找到,證明給你看!如果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是你誤會瞭我,你準備怎麼辦?”
葉佳禾一愣,她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見她半天都沒有想到一個辦法,陸景墨主動提出:“為瞭這件事,你不僅誤解我,甚至大動幹戈的想把君耀趕出醫院。你知不知道,這對我們造成瞭多大的傷害?”
“那你說怎麼辦?”
殊不知,她這麼一問,就是又一次落入瞭陸景墨的圈套。
陸景墨眸光微深,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用你道歉,但是,請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卑劣。試著……接受我。”
葉佳禾的心微微一顫,立刻別開目光,冷冷回道:“等你證明瞭你的清白,再說吧!別到時候,自己打臉!”
陸景墨聽她這麼說,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找到沃爾夫。
否則,自己豈不是要被她一直誤解下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