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瞭。”
夏靈趕緊拿起包包,匆匆忙忙地對葉佳禾道:“我現在得趕緊走瞭,還有事。趕緊,加個微信,我過幾天再找你。”
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太多的話,沒有說。
葉佳禾見她行色匆匆,也沒有辦法再去問別的,隻好跟她先互相留瞭聯系方式。
她感激地望著夏靈,道:“謝謝你。”
如果不是夏靈,她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被那麼多人戲弄。
夏靈豪爽的揮揮手,道:“謝什麼?你是我最好的姐們兒啊!”
……
金聖酒店。
慕夫人十分高興。
本以為慕司沉是不會來這種相親局瞭,沒想到,他還是來瞭。
而坐在慕司沉對面的白雅慧更是激動得溢於言表。
兩傢的父母早已商定好婚事,而她又對慕司沉一見傾心。
之前一直聽說慕司沉不願意來,還有傳言他對女人沒有興趣。
可白雅慧並沒有放棄。
憑借自己的傢世和樣貌,就算慕司沉是個彎的,她也能給他掰直瞭!
望著眼前英俊高冷的男人,白雅慧的心怦怦直跳,心想著,慕司沉總算松口,與她見面。
那麼他們的婚事,也就相當於板上釘釘瞭。
“慕律師,早就聽聞您在業界很有威信的,今天終於見到真容瞭。”白雅慧露出一副小女人的嬌俏,對她道:“我是醫生,你是律師,都是為人民服務的職業,很高尚,很般配呢。”
慕司沉喝瞭口咖啡,冷冷淡淡地開口:“我隻為錢服務,沒什麼高尚的。”
一句話,氣氛瞬間冷場。
慕夫人連忙打圓場道:“你這孩子,也分不清場合,開這種玩笑?人傢雅慧不過就是禮貌性地恭維你一下,你真當是誇你呢!”
慕司沉的表情依舊淡然,辯不清喜怒。
慕夫人見兒子都三十多瞭,還不找個媳婦回來,早就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而這個白雅慧,是她一眼就看上的姑娘,父母常年在國外做生意,而她並沒有什麼富二代的紈絝,沒有參與傢族生意,反而自立自強,當起瞭醫生。
而且,年紀也合適,比慕司沉小瞭整整七歲,年輕點兒生孩子都順利。
因此,慕夫人也不管兒子高不高興瞭,就想趕緊把婚事敲定。
於是,她慈愛地望向白雅慧,道:“雅慧啊,你爸爸媽媽最近回國嗎?要是回來的話,不如你和司沉先訂婚?”
白雅慧溫婉地笑瞭笑,道:“我都聽長輩們的意見。”
“真是個好孩子。”
慕夫人拉著她的手,簡直對這個未來兒媳愛不釋手
而慕司沉的手中卻握著手機,目光越來越深,越來越暗
夏靈這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瞭。
最近慕夫人對他軟磨硬泡,他沒有辦法明著駁瞭母親的顏面。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他想,沒有哪傢世傢名媛,會容忍未婚夫婚前就在外面養女人。
可沒想到,他自導自演的戲,因為夏靈的爽約,完全落瞭空。
慕夫人見他答應前來,自以為是他已經妥協瞭,準備接受白雅慧瞭。
而白雅慧更是一臉花癡地看著他,看得他渾身都不自在。
……
路上,海城的街道十分擁堵。
夏靈給慕司沉打瞭無數個電話,都沒人接。
最後,這男人索性關機瞭。
她意識到男人已經生氣瞭,頓時想起慕司沉的那些手段,不禁一陣寒戰。
等她到瞭金聖酒店的時候,包間裡早就空無一人瞭。
夏靈的心更是無比慌亂,隻好回瞭傢。
打開門,男人正一臉陰鷙地坐在沙發上。
他似乎也剛回來,連襯衫和西褲都沒來得及換,隻是把藍色西裝外套隨意地丟在瞭沙發上。
夏靈站在門口,怯怯地望著他。
不得不說,雖然慕司沉是個心狠手辣的變態!
但他的長相真的無可挑剔
就算已經三十多瞭,也屬於越來越有味道的那種男人。
夏靈自我安慰著,跟這種男人五年,也不算虧!
他雖然占瞭她的便宜,可她,不是同樣也睡瞭他嗎?
扯平瞭!
“這麼看著我?你是不是恨不得殺瞭我?”
慕司沉的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過去。
“怎……怎麼會?”夏靈這才感到害怕,趕緊主動承認錯誤,“我……我今天遇到瞭一點突發狀況。抱歉,我……忘記瞭。”
她結結巴巴的解釋,根本就沒有引起男人任何的諒解。
慕司沉緩緩走到她對面,修長幹凈的指尖劃過她細嫩的皮膚,引起瞭她陣陣顫栗。
男人的聲音陰鷙如鬼魅,“五年瞭,膽子也大瞭,也不在乎你爸爸在裡面的安危瞭?要不要,我找人多照顧照顧他啊?”
夏靈嚇得瞪大眼睛,立刻搖瞭搖頭,請求道:“不要這樣,慕司沉,我知道今天是我的錯。我以後不敢瞭!”
畢竟,慕司沉給她的懲罰,每次都是讓她印象深刻的。
記得有一次她忍無可忍,忤逆瞭她,沒過多久,她去監獄探視父親的時候,父親的臉上全都是淤青,像是被打得很厲害。
自此之後,她才算是長瞭記性,無論她的脾氣有多大,在慕司沉面前,她總是乖得像一隻小貓。
隻要想到父親會因為自己的過錯而遭殃,她此時,隻能不停地請求著慕司沉。
“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做。你……放過我爸爸吧,我求你瞭!”
她卑微到瞭塵埃裡,隻希望慕司沉能解解氣
男人輕笑瞭聲,又捏瞭捏她的臉頰,道:“跟你開玩笑的。你那麼乖,我怎麼舍得你哭,嗯?”
他越是如此,夏靈越是害怕
她索性主動瞭些,顫抖著去解他的領帶和衣扣,想用這樣的方式,換取他的憐憫。
沒想到這次,慕司沉握住瞭她的手,道:“每次都是這樣,一點都不新鮮瞭。”
說完,他冷冷地說:“東西在臥室的櫃子裡,自己選一件,我們玩得新鮮的。”
夏靈明白瞭他的意思,立刻羞恥得無地自容,身子劇烈地顫抖著,真的恨不得殺瞭他。
她小心翼翼地說:“你要是生氣,你可以打我罵我,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的。你不要這麼對我,好不好?”
慕司沉走到她身邊,輕柔地撫瞭撫她的頭發,道:“你跟瞭我五年,我什麼時候打過你?罵過你?你知道,我做不出這樣的事。”
夏靈還真是無言以對。
的確,他沒有打她罵她。
但他對她做的事,遠遠比打她罵她,更讓她難受。
……
這一晚,她自然是被慕司沉折磨得生不如死。
結束的時候,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像一個受驚的小鹿,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慕司沉心滿意足地撫著她微微泛紅的肌膚,嗓音沙啞地說:“怎麼嚇成這樣?又不是讓你做什麼上刀山下火海的事。”
夏靈的眼睛又紅又腫,哽咽著道:“以後……不要再這麼對我瞭,好不好?”
她這副乖巧又弱小的樣子,的確讓他的心微微蕩漾瞭一下。
慕司沉笑瞭笑,道:“看我心情,看你表現。”
夏靈是真的被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手段嚇怕瞭。
她想,大概他今天讓她去金聖酒店,也就是為瞭做這些下作的事吧?
所以她是擾瞭他的興致,他才會這樣生氣?
夏靈有些絕望地想,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父親被判瞭無期徒刑,這種屈辱的生活何時能結束,難道也遙遙無期嗎?
留在慕司沉身邊唯一的指望,就是能讓他托關系,多去探視一下父親。
所以,她隻能收起所有的鋒芒,取悅他,討好他
慕司沉的手指纏繞著她的發梢,漫不經心地問:“你今天到底幹什麼去瞭?為什麼要爽約?還有,避孕針打瞭嗎?”
“我……”
夏靈不敢告訴他實話。
畢竟,今天放他鴿子,他已經這樣懲罰她瞭
要是再被他知道,自己今天沒按照他的吩咐打避孕針,不知道他還要怎樣呢?
因此,她小聲說道:“嗯,打瞭。就是因為打針等的時間太久,路上又堵車,才耽誤瞭。”
慕司沉倒也沒有多想,反正,這女人是逃不出他的掌心的。
……
與此同時。
葉佳禾望著一直震動的手機,面如土色,沒有任何接聽的意思。
她就這麼在床上坐瞭一整晚,想瞭一整晚。
無論如何努力的回憶,也無法想起過去的一切。
可是,她願意相信夏靈,相信她不會騙她的。
那麼靳南平到底是為瞭什麼?
她是那麼信任他,尊重他,可他卻整整騙瞭她五年。
直到第二天早上,靳南平實在不放心,還是到瞭她傢。
葉佳禾一夜沒睡,熬著黑眼圈,十分頹廢的幫他開瞭門。
“佳禾,你昨晚怎麼不接電話呢?嚇死我瞭!”
靳南平擔憂的看著她,道:“怎麼臉色這麼差,你昨晚沒睡好嗎?”
望著他滿臉的關心和真誠,葉佳禾實在無法將他與騙子聯想到一起去。
因此,她故意說道:“是啊,昨晚又做夢瞭,頭很痛。抱歉,靳老師,今天沒有辦法去拜訪伯父伯母瞭。”
雖然她的語氣仍舊禮貌,可是那種疏離也是顯而易見的。
靳南平瞬間有瞭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試探著詢問道:“你又做瞭什麼夢?頭痛的厲害嗎?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瞭。”
葉佳禾淡淡的說:“我定瞭今天的機票,下午可能會回去一趟,看看孩子們。”
靳南平更覺得奇怪瞭。
沒有辦法去靳傢拜訪,卻又有力氣去國外看孩子?
總之,葉佳禾今天的一切表現,都讓他覺得不對勁兒。
靳南平見她不想多說話,便沒有追問到底,而是點點頭,道:“沒關系,下次去我傢也一樣。既然你想陽陽和冉冉瞭,那我今天陪你一起回去。”
葉佳禾冷淡的拒絕瞭他,“不必瞭,我想一個人回去。”
“佳禾……”
靳南平的心如同被澆瞭一盆冷水,有些鬱悶的問:“你怎麼瞭?”
畢竟,昨天都還好好的,他們說好瞭會一起回靳傢。
為什麼才過瞭一晚上,所有的事,都變瞭。
他下意識地問:“是不是陸景墨來找過你瞭?他……是不是威脅瞭你什麼?”
他不問還好,這麼一問,葉佳禾忍無可忍的吼道:“陸景墨,陸景墨!為什麼你總是要提這個名字。他的存在讓你很緊張嗎?還是說,你知道他對我有什麼企圖?”
她話音剛落,靳南平茫然又受傷的看她。
畢竟,葉佳禾從沒有用這樣的態度對她說過話。
這時,葉佳禾也意識到瞭自己的失態,煩躁的揉瞭揉頭發,耐著性子道:“抱歉,靳老師,我……可能是昨晚那個夢讓我心情很不好。拜托你先回去,我想自己調整一下狀態。”
靳南平的心裡七上八下的,這樣的葉佳禾,讓他感到十分害怕。
他越來越猜不透她瞭。
生怕自己的咄咄相逼將她推的越來越遠。
靳南平克制住瞭所有的疑問,點瞭點頭,道:“好,你自己冷靜一下。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
回應他的,隻是葉佳禾冷漠的背影。
靳南平走後,葉佳禾收拾瞭幾件東西,立刻前往機場。
按照夏靈這麼說,冉冉和陽陽的父親,可能真的是陸景墨瞭。
盡管如此,她還是得證實一下這件事。
她不想再被人欺騙,混混沌沌的過日子瞭。
……
乘坐瞭很久的飛機,葉佳禾終於趕到晚餐前落瞭地,見到瞭兩個孩子。
“媽咪!”
冉冉歡呼的叫出瞭聲,激動的撲進她懷裡,“冉冉好想你啊!”
葉佳禾經歷瞭這麼多的事,回來之後看到兩個寶貝,她感動的差點哭出來。
親瞭親女兒的臉蛋,她道:“媽咪也想冉冉瞭。”
然後,她便感受到瞭一個嫉妒不滿的小眼神兒,正盯著她。
葉佳禾放下女兒,揉瞭揉陽陽的小腦袋,道:“你不想媽咪嗎?”
“想有什麼用?”
陽陽雙手抱臂,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回國這麼久瞭,也沒有把爸爸給我帶回來!”
‘爸爸’這兩個字,讓葉佳禾的心狠狠墜瞭一下。
如果陸景墨真的是兩個孩子的爸爸,那她該如何去跟孩子們交代?
如果有一天,孩子們知道自己的爸爸正在陪著別的女人的孩子,而他們,隻是私生子而已,他們又該如何在這個社會上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