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小心地瞥瞭眼慕司沉的臉色,回到乖順的模樣,小聲問:“你怎麼來瞭?”
慕司沉冷哼瞭聲,道:“我要是再不來,你是準備砸瞭婚禮以後,再把陸傢給砸瞭?”
“我……”
夏靈憤憤不平的說:“佳禾是我的閨蜜,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欺負?你不幫忙就算瞭,那也別來拖我的後腿。”
慕司沉忽然踩下剎車,將車停在瞭路邊。
夏靈嚇瞭一跳,慌張地望著他。
男人捏著她的下頜,似笑非笑地說:“幾天沒碰你,膽子到是大瞭,敢這麼跟我說話?”
夏靈這才發現,自己越界瞭,慕司沉的脾氣,她可惹不起。
她連忙做小伏低地說:“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陸景墨日後追究起來,我也不會連累你的,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慕司沉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盯著她。
眼前的女人,真是讓他又氣又恨。
可偏偏,她這種模樣就像一隻小奶貓,偶爾露出鋒利的爪子,卻抓得他心癢難耐。
索性,慕司沉一路將車開到瞭附近的郊外。
夏靈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問:“為什麼要帶我來這兒?”
然而,當他對上慕司沉灼熱的眸子,瞬間就明白瞭。
男人語氣低沉,看著自己的大腿,對她道:“坐過來。”
“你……”
夏靈明白瞭他想幹什麼,連忙祈求道:“我們回傢好不好?我……不想在這裡。”
慕司沉冷聲道:“可是,我就想在這裡要你,你說怎麼辦?”
他就是喜歡折磨她,羞辱她,看她出醜,看她難受。
可夏靈知道,自己在慕司沉面前,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利。
誰讓她爸爸的命運,都攥在這個男人手裡?
就這樣,她硬著頭皮爬到他腿上。
男人的欲望早已如上弦之箭,摁住她的後腦勺,將人貼近,開始瞭最原始的掠奪。
這是荒郊野外,偶爾會有一輛輛車經過。
聽著外面的鳴笛聲,夏靈簡直羞恥的臉都快要滴出血來。
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平日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會有這麼多折磨人的法子,這麼多惡趣味?
……
陸傢。
汪柔已經在漆黑的儲物間裡關瞭一天一夜,而陸君耀抽血回來,便被關在瞭自己的房間裡。
拿到親子鑒定之後,陸景墨才去見瞭汪柔。
此時的汪柔身上還穿著婚紗,隻是她狼狽不堪,頭發散亂,與平日光鮮亮麗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她餓得站不起來,便爬過去,哀求道:“景墨,我知道錯瞭!但是,我愛你的心沒有錯,君耀他隻是個孩子,他一直都把你當作親生父親,他也沒錯啊!”
陸景墨隻覺得可笑。
他將親子鑒定狠狠摔在她臉上,怒道:“照你這麼說,有錯的,是我?”
汪柔知道,親子鑒定下來之後,她就已經輸得一敗塗地瞭。
現在,她隻能祈求陸景墨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放過她。
陸景墨的語氣如同來自地獄的撒旦,一字一句地問:“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除瞭這些,你還做瞭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汪柔當然不會傻到把商元浩給交代出來。
一旦雲端會所的老巢都被陸景墨發現,那麼她換藥陷害葉佳禾,還有許許多多的事,都會被揭穿。
到時候,陸景墨非要弄死她才解恨!
汪柔隻能咬緊瞭牙關,道:“沒有瞭,景墨,我做的事你都知道瞭。其他,真的沒有瞭!我做的一切,都是為瞭得到你,我知道錯瞭!”
現在她的話,在陸景墨這裡,是一點信任度都沒有瞭。
男人冷笑,語氣近乎於殘忍地說:“無所謂瞭,你做過什麼,對我來說,都已經無所謂瞭。”
汪柔一步步向後退,驚恐地問:“你……想做什麼?”
陸景墨讓兩個保鏢進來,道:“這女人已經瘋瞭,送到市精神病醫院。告訴那裡的院長,‘好好照顧’她。”
汪柔震驚的瞪大眼睛,大叫道:“不要,我不要去!景墨,你不能這樣對我,好歹,我們也有過那麼多美好的過去。我不能去那裡!”
陸景墨狠狠捏起她的臉,咬牙道:“你必須得去。汪柔,你今後的每一天,都得在那個地方好好懺悔。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汪柔想到日後自己要跟一堆神經病呆在一起,她整個人都陷入瞭崩潰和絕望。
她哭喊著道:“那君耀呢?我求你,你不能傷害君耀,算我求你瞭!”
陸景墨冷笑瞭聲,道:“你覺得,我還會繼續幫你養兒子?那個野種,我會把他送到孤兒院,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
“不行啊,君耀生著那麼重的病,你要是把他送到孤兒院,這是想害死他嗎?”
汪柔嘶聲竭力的說:“景墨,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看在君耀把你當作親生父親的份兒上,你別這樣對他,別把他送到孤兒院。”
她每次這麼說,陸景墨都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大的嘲諷。
他沖那兩個保鏢吼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她給我送走?還有樓上那個野種,也給我一並送走!”
直到汪柔的哭喊聲越來越遠,陸景墨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他的心,忽然間有些空,仿佛破瞭一個洞,冷風嗖嗖的往裡鉆。
回想著這麼多年,陸景墨自嘲的笑瞭。他的人生,簡直就是一場笑話!
夏靈罵得沒錯,他幫別人養著兒子,卻讓自己的一雙兒女漂泊在外那麼多年。
他把一個蛇蠍心腸的、滿口謊言的毒婦留在身邊,卻讓他最愛的女人無依無靠。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爸爸。”
陸景墨立刻調整瞭一下情緒,轉身,望著門口的小身影,道:“陽陽,你怎麼到這裡來瞭?”
“我找瞭爸爸半天,都沒有找到,就找過來瞭。”
陽陽跑過去,拉瞭拉陸景墨的手,仰著嫩生生的小腦袋,道:“爸爸,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你哭瞭嗎?”
陸景墨努力撐出一絲笑意,將兒子抱起來,道:“爸爸沒哭。”
“那就好。”
陽陽像個小大人似的,道:“媽咪說瞭,男子漢不能輕易流眼淚的。”
陸景墨望著兒子被葉佳禾教育的這麼好,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虧欠,他哽咽著問:“陽陽,你怪爸爸嗎?”
陽陽很認真的想瞭想這個問題,隨即,他鄭重地說:“以前嘛,是有點怪的,我以為是爸爸主動不要媽咪和我們瞭。可現在看來,爸爸應該是被壞女人蒙騙瞭,爸爸其實還是很愛我們的。”
兒子的話,讓陸景墨懊悔的捶胸頓足。
如果這次,不是夏靈帶著這孩子來鬧婚禮,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還有這麼懂事的兒子。
陸景墨的眼角終究還是濕潤瞭,他緊緊抱著陽陽,道:“爸爸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你媽咪。”
陽陽道:“那爸爸可答應我,把媽咪追回來嗎?我想我們一傢人生活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媽咪這個人啊,看著很固執,其實她是最心軟的。”
陸景墨點點頭,跟兒子承諾道:“爸爸答應你,一定把你媽咪追回來。我們永遠都不會再分開,嗯?”
……
而葉佳禾與靳南平回去之後,卻立刻聯系瞭律師。
靳南平嘆瞭口氣,道:“行業內最好的律師,應該是慕司沉。但這個人跟陸景墨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們沒有辦法求到他頭上。隻能找其他人瞭!”
葉佳禾想到慕司沉是夏靈的男朋友,她也贊同的點點頭,道:“嗯,我們不要找那個慕律師瞭,免得夏靈夾在中間難做。”
後來,兩人又找瞭很久,才找到一個在離婚官司這一塊比較有經驗的律師。
咨詢律師後,律師聽到對方是陸景墨,便有些為難地說:“我可以接下你們的官司,但是,勝算並不大。陸傢的人脈和根基在海城是極深的,要是想跟陸景墨爭奪撫養權,恐怕不簡單啊!”
當律師得知葉佳禾已經辭職之後,便建議道:“你最好還是先找份工作。雖然你之前的學術成就不小,但法官不可能把兩個孩子判給目前沒有工作的一方。還有就是,你們說男方出軌的證據,最好也充分一下,畢竟,口說無憑啊。”
葉佳禾無奈之下,隻好硬著頭皮又回到瞭原先的醫院。
雖然葉佳禾覺得自己已經離職瞭,這樣又回去,似乎不太好。
她對葛院長道:“給您添麻煩瞭。如果您這邊不方便,那就算瞭,我再去其他醫院看看。”
“哎呀,Susan醫生,你客氣瞭!”
葛院長連忙說道:“你願意回來在我們醫院繼續就職,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不方便?隻是……哎,自從你走之後,心外科也不能沒有個領頭人,所以就暫時讓白醫生當這個科主任瞭。她雖然年輕,可還是有能力的,學術與專業方面也不錯。就是……你跟她這個關系,似乎不太好,我怕委屈瞭你。”
葉佳禾勉強笑瞭笑,道:“沒關系的,葛院長,既然白醫生做瞭主任,我一定會配合她的工作,您放心。”
葛院長松瞭口氣,點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啊!還是Susan醫生格局大,識大體。”
就這樣,葉佳禾當天便返回瞭科室上班。
白雅慧沒想到她還會回來,而現在,隻是短短幾天,自己在科室的地位就已經與葉佳禾調瞭個個兒。
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高高在上的說:“Susan醫生,這是國外沒地兒收容你瞭?怎麼又跑回我們這個小廟瞭呢?”
葉佳禾笑瞭笑,平靜的說:“怕白醫生你沒瞭榜樣,沒有進步的動力瞭。所以,我就回來瞭。”
“你!”
白雅慧被她懟的啞口無言,隻能憤憤離開。
反正葉佳禾這次回來,已經不是那時候的地位瞭,現在,自己才是心外科說話算數的人。
為瞭打擊葉佳禾,白雅慧故意說道:“不好意思,Susan醫生,不知道你要回來,這個月,沒有排你的門診和手術。你要是實在閑得慌,那就做一下住院醫師的工作吧。”
畢竟,住院醫師是醫生裡級別最低的,以葉佳禾這樣的地位,做住院醫師,絕對是純純的侮辱瞭。
可葉佳禾心裡全是撫養權的事情,不給她安排手術和門診,她反而能輕松很多,把更多的重心移到兩個孩子的事情上。
因此,白雅慧原以為她會把葉佳禾激的跳腳,可沒想到,葉佳禾隻是笑笑,道:“都聽白醫生的安排。”
白雅慧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她就不相信,葉佳禾這樣一個工作狂,能受得瞭這種對待?
估計沒幾天,她就會自己過來跟她求饒的。
下班時,白雅慧接瞭個急診手術,卻把葉佳禾留瞭下來。
想到今晚與夏靈約好見面,葉佳禾便道:“白醫生不是說,這個月沒安排我手術?說過的話,不會這麼快就忘瞭吧?”
“是沒有安排你的手術,可上級醫生做手術,你一個住院醫,難道不該待在醫院,聽侯差遣?難道,Susan醫生不知道住院醫是幹嘛的?還要我教你?”
面對白雅慧的故意刁難,葉佳禾想著自己這次回來是為瞭孩子的撫養權,不想節外生枝。
因此,她便忍瞭下來,坐在辦公桌前加班。
白雅慧下瞭手術,已經八點多瞭。
見葉佳禾還沒走,白雅慧滿意的笑瞭笑,道:“這就對瞭嘛。一會兒病人從手術室回來瞭,還得麻煩你幫忙監測一下病人的生命體征,什麼時候病人蘇醒瞭,你什麼時候再走。”
就在這時,夏靈過來瞭,見葉佳禾還在加班,便道:“這都快九點瞭,你怎麼還在這兒加班啊?佳禾,努力工作也要有個限度,總不能把命都賣給醫院吧!”
葉佳禾剛想說話,白雅慧就把走瞭過來,道:“你是誰?閑雜人等誰讓你進醫生辦公室的?我是她領導,我讓她加班的,怎麼瞭?”
這是夏靈第一次與白雅慧正面交鋒,兩個女人一上來就看對方不順眼。
夏靈的脾氣不像葉佳禾,聽著白雅慧夾槍帶棒的語氣,她上上下下打量瞭一下眼前的女人。
隨即,夏靈冷哼瞭一聲,道:“你讓她加班的?勞動法知道嗎?到瞭下班的時間,你讓她加班有額外的薪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