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禾的臉色嚴肅起來,一字一句地說:“媽,可能我跟景墨之間發生的許多事,您不是很清楚,這我不怪您。但是,我現在真的很累瞭,需要休息,您有什麼問題,去找景墨說吧。”
隨即,葉佳禾站起身,便往樓上走去。
蘇萍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道:“這簡直是太沒有規矩瞭!哪有人傢做媳婦兒做成她這樣的?”
這時,何蔓蔓走瞭過來,遞去一杯茶,道:“夫人,您別生氣。大概女強人都是這樣的性格吧?我也覺得太太有點太強勢瞭,畢竟,您是她婆婆,可她卻不把您放在眼裡。”
蘇萍更加生氣瞭,摔瞭杯子,沖著樓上主臥的方向吼道:“她再是女強人,她也是我們陸傢的兒媳,那就是得守陸傢的規矩!她要是不稀罕陸傢女主人這個位置,有的是人想要!”
可沒想到,葉佳禾也不是吃素的。
回應蘇萍的,是狠狠的關門聲。
葉佳禾早已不是曾經那個軟弱可欺的女人瞭,現在,她事業有能力,精神獨立,經濟獨立。
她仍會善良,但卻再也不會軟弱,不會被任何人拿捏。
就這樣,葉佳禾在臥室裡睡瞭整整一天,昨晚那種疲憊才好不容易緩過來。
而樓下,蘇萍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陸景墨回來。
終於,兒子回來瞭,她連忙迎上去,哭喪著臉道:“我真是不知道,我這個婆婆哪裡惹到她瞭?為什麼她要這麼給甩臉子?”
陸景墨疑惑地問:“怎麼瞭?媽。”
蘇萍抱怨道:“今天一回傢就擺個臉子不高興,這一整天瞭都在房裡,連吃飯都讓張媽給她送上去!我這個老婆子要是礙你們的眼瞭,你就直說,我走就是瞭!”
說到最後,蘇萍竟委屈地哭瞭出來。
陸景墨見母親如此,連忙將她扶著坐下,道:“媽,佳禾可能是太累瞭,她絕對不是針對您的。她昨晚做瞭一夜的手術,今天肯定在房裡補覺呢,您就體諒一下她,嗯?”
蘇萍甩開兒子,道:“對,你老婆做什麼都是對的!畢竟,我在你小時候就離開瞭你,你跟我沒感情,也是正常的!我走,行瞭吧?我不礙你們的眼!”
說完,她就跑到房間裡,作勢要收拾衣服。
就在這時,葉佳禾從樓上下來瞭。
見蘇萍如此,她皺起眉頭,道:“媽,你不必這樣激動,既然景墨回來瞭,我們就把事情好好說道說道。剛才您跟他說的話,我下樓的時候也聽到瞭七七八八,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裡得罪瞭您,您要這樣顛倒黑白。”
蘇萍一愣,沒想到,葉佳禾居然敢在陸景墨面前就對她這樣不尊重。
果然啊,跟商元浩那個狼崽子一模一樣!
蘇萍有些緊張,強撐著底氣道:“說就說,今天我哪一句話說錯瞭嗎?我是為瞭你們著想,為瞭陸傢著想!”
葉佳禾這才發現,這個婆婆,也不是好相處的。
難道,天底下的婆婆都是如此嗎?
於是,葉佳禾走到陸景墨面前,一字一句地問:“是你跟媽說,我沒有盡到妻子的職責?是你跟媽說,我工作太忙,沒有時間跟你生三胎?”
陸景墨被問得一臉懵,忍不住道:“我怎麼可能說這些呢?而且,你已經做得很好瞭,我在媽面前誇你還來不及呢。”
葉佳禾笑瞭笑,轉而望向蘇萍,“媽,您聽見瞭吧?景墨對我的工作沒有任何異議。況且,您恐怕是忘瞭您的命是怎麼回來的吧?要不是因為我這份工作,您現在恐怕也不會站在我們面前瞭,不是嗎?”
蘇萍啞口無言,氣得指著她,道:“好啊,好,你仗著景墨寵你,喜歡你,就這麼對我說話。我這一把年紀瞭,還得寄人籬下,我的命,苦啊!”
說完,她哭著往房間走去。
陸景墨望著這一幕,忽然間有些頭痛。
以前,他從來都沒有擔心過婆媳矛盾的問題。那時候,他以為,自己的母親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瞭。
可沒想到,母親才回傢幾天,婆媳矛盾就產生瞭。
虧得他之前還在慶幸,母親與葉佳禾的關系相處得跟親母女似的。
看來,他還是太天真瞭。
況且,剛才的情況,明顯是母親有些吹毛求疵瞭。
見葉佳禾臉色不好,陸景墨走過去,輕輕將她擁在懷裡,輕撫著她的背,道:“我會跟我媽說清楚,三胎不急著要,你的工作,隻要你喜歡那就繼續做下去。如果覺得累瞭,那就歇一歇,我養你。”
葉佳禾抬起頭,有些驚訝地問:“你不怪我嗎?”
陸景墨笑瞭笑,問:“怪你什麼?”
葉佳禾抿瞭抿唇,小聲道:“怪我剛才沒有順著你媽媽,怪我惹她生氣唄。”
陸景墨笑意更深,道:“怪你幹什麼?本來就是我媽不對,其實今早她就跟我說過這個問題,已經被我當場回絕瞭,沒想到,她又跟你說。今天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一會兒去跟她好好說說。”
葉佳禾有些意外,沒想到,以前那個總是疑心自己的陸景墨,如今卻那麼信任自己。
她本以為,她與蘇萍起瞭爭執,他會向著親媽呢。
陸景墨拉過她的手,道:“先去吃點東西,你今天在房裡待瞭一天,也沒怎麼好好吃飯吧?”
實在是心疼她整夜整夜的手術,陸景墨恨不得連盛飯這種小事都親力親為。
這時,傳來一個柔弱的聲音,“先生,還是我來吧。”
不知什麼時候,何蔓蔓也來到瞭廚房,接過瞭他的勺子,手還若有似無地碰到瞭他。
小姑娘的臉上立刻露出瞭一抹羞澀。
陸景墨倒是沒在意,隻是淡淡的吩咐道:“佳禾不喜歡吃蔥薑,你盛湯的時候,記得把蔥薑撇瞭。”
“是。”
何蔓蔓答應著,心裡卻又羨慕又嫉妒。
她腦海中隱約浮現出瞭蘇萍的話,自己雖然沒有讓葉佳禾事業有成,也沒有給陸景墨生過孩子。
但她勝在年輕。
男人,哪有不喜歡年輕的?
何蔓蔓盛好湯和飯,低眉順眼地走瞭過來,送到葉佳禾跟前兒。
葉佳禾見到她,便關心地說:“蔓蔓,以後你不用做這些,有時間還是多看看書,別因為這一年把功課給落下瞭。”
“謝謝太太,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何蔓蔓格外嘴甜地道:“您和先生對我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報不完的。”
陸景墨這時開口道:“行瞭,佳禾讓你去看書,你就去看書,不要在這兒呆著瞭,我有話跟她說。”
何蔓蔓以為陸景墨這話是在心疼她辛苦,忍不住紅瞭臉,羞怯地說:“謝謝先生。”
說完,她離開瞭廚房。
陸景墨蹙眉跟葉佳禾嘀咕道:“這女的,一天到晚把報恩放在嘴邊,聒噪得很。”
葉佳禾白瞭他一眼,道:“人傢這叫知恩圖報。我覺得蔓蔓挺好的!”
吃瞭飯,陸景墨道:“你先回臥室,我去看看我媽。對瞭,你那個生理期……過去瞭吧?”
葉佳禾意識到他的言外之意,頓時臉紅道:“你真想生三胎啊?”
陸景墨輕笑,低聲說:“其實,也沒什麼不可以。況且,就算不生三胎,難道我都不能碰我老婆瞭嗎?”
葉佳禾被他說得害羞極瞭,趕緊推推他道:“知道瞭知道瞭,你快去看看你媽媽吧。”
就這樣,陸景墨去瞭蘇萍那兒,而葉佳禾回到臥室。
她洗瞭個澡,特意換上瞭一件陸景墨喜歡的絲質吊帶睡裙。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敲響瞭。
“太太,我是蔓蔓,可以進來嗎?”
何蔓蔓的聲音傳瞭進來。
葉佳禾低頭看瞭眼自己的打扮,紅瞭紅臉,連忙拿過一件浴袍穿上瞭,這才給她開瞭門。
她一笑,問:“蔓蔓,這麼晚瞭有事嗎?”
何蔓蔓手中抱著一本生理書,道:“我有幾個問題不太懂,想請教一下太太。不知道,您方便嗎?”
葉佳禾覺得陸景墨現在在蘇萍那兒,她一個人也沒什麼事兒,便欣然答應瞭下來。
與此同時,陸景墨在蘇萍那兒,安慰瞭她一番。
蘇萍擺擺手道:“行瞭,你不用再跟我說你的妻子有多好多好。要是她真那麼好,你們還能到現在連結婚證都沒有領?這女人一看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有幾分能力,喜歡興風作浪的!否則,孩子都那麼大瞭,她早就跟你領證瞭。”
陸景墨想到以前的事,不想說出來給自己和母親添堵,他也沒臉說。
“這事兒不怪佳禾,是我的錯。”陸景墨道:“總之,我希望您和她能好好相處,不要總挑她的不是。作為兒媳來說,佳禾已經做得很到位瞭,您以後要是再有意見,就直接來找我。”
蘇萍現在算是知道瞭,自己兒子中葉佳禾的毒太深。
再這麼下去,自己這個婆婆,豈不是在這個傢裡一點話語權都沒有瞭?
蘇萍冷哼瞭聲,道:“你到底還把不把我當做你母親?”
陸景墨無奈的說:“您本來就是我母親啊!從您回傢的那一刻起,我和佳禾就決定,要好好孝順您。”
蘇萍點瞭點頭,道:“那好,既然你把我當作母親,那我就明確地告訴你。這個兒媳,我不滿意!就算你們要領證,也不能急,我得再考察一下她。等我滿意瞭,你才能跟她去領證。”
“媽,您別鬧瞭!”
陸景墨眼中有幾分不耐,語氣堅定的說:“這張結婚證,是我欠佳禾的。前段時間是因為事情比較多,才耽誤瞭。我們這周末,就準備去領證瞭。”
說完,他再也不想理會母親的無理取鬧,離開蘇萍的房間。
也不知道,佳禾等急瞭沒有?
陸景墨好幾天都沒有跟她溫存一下,現在渾身都是充滿瞭渴望。
然而,急匆匆的進瞭門,他的眼中立刻露出一抹掃興和失望。
隻見葉佳禾與何蔓蔓並排坐在一起,她正在給那個小姑娘講解一本醫學書上的內容。
聽見他的腳步聲,何蔓蔓連忙站起身,緊張的道:“太太,我沒有打擾您和先生吧?”
陸景墨剛想說打擾瞭,可葉佳禾卻道:“沒有,你別多想。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何蔓蔓悄悄瞥瞭一眼陸景墨,隨即對葉佳禾道:“其實……我還有幾個小問題,要是您和先生準備休息瞭,那就算瞭吧。”
葉佳禾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她又要打工又要學習,實在是太難瞭。
因為同情,葉佳禾還是拿著書,準備把何蔓蔓的問題跟她講解完。
陸景墨鬱悶極瞭,隻好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等。
可自從他進門起,何蔓蔓的眼睛便有意無意的落在陸景墨身上。
越是觀察他,何蔓蔓的心裡就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
沒想到,先生這樣隨意倚在沙發裡的模樣,也是那麼吸引人。
可惜,先生的目光一直都在手中的雜志上,就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蔓蔓?”
葉佳禾突然叫瞭她一聲,何蔓蔓這才回過神兒來。
“你聽懂瞭嗎?”葉佳禾溫和地問。
何蔓蔓剛才根本就是心不在焉,根本就沒聽到葉佳禾在說什麼。
可為瞭不露出馬腳,她連忙點點頭,道:“聽懂瞭。謝謝太太,那我就不打擾您跟先生休息瞭。”
說完,她抱著書,匆匆離開瞭主臥。
然而,剛關上門,何蔓蔓就聽到瞭裡面葉佳禾的驚呼聲。
她不由得將耳朵貼在瞭門背上。
陸景墨性感沙啞的聲音也從裡面傳瞭出來,“往哪兒躲?乖,讓為夫今晚好好伺候你!”
何蔓蔓聽著裡面的動靜,臉燙的都要滴出血來。
她緊緊抱著手中的書,卻幻想著此時房裡的人是自己。
突然,一個威嚴的聲音傳瞭過來:“你在幹什麼?”
何蔓蔓嚇瞭一跳,慌忙往前走瞭幾步,看著張媽。
張媽狐疑的問:“你剛才在主臥門口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沒有啊。”
何蔓蔓反應的快,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我剛才進去問太太一些學術上的問題,剛從裡面出來。”
張媽本來就覺得這個蘇萍招回來的這個女孩有些古怪,現在,她更加懷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