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禾狠狠將書房門推開,正在開視頻會議的陸景墨嚇瞭一跳。
他連忙跟視頻裡的員工說瞭一下,關掉瞭視頻。
幸好,剛才的會議也已經開的差不多瞭。
陸景墨見葉佳禾這個表情,連忙走過去,問:“怎麼瞭?臉色這麼難看?”
葉佳禾眼眶通紅的瞪著他,道:“你跟何蔓蔓,你們做瞭什麼?”
陸景墨一頭霧水。
突然想到昨晚,他不小心抱瞭何蔓蔓,難道,這女人跟葉佳禾說瞭?
因此,陸景墨連忙解釋道:“你誤會瞭,我昨晚應酬喝多瞭點,把她當做瞭你,所以才不小心抱瞭她一下。”
他說完,一耳光就落在瞭他臉上。
陸景墨怔住瞭,本來有些懊惱。
可接下來,葉佳禾流著眼淚指責道:“你怎麼這麼無恥啊?把她當做瞭我?這種話,你都好意思說?所以,我們做過的事情,你都跟她做過瞭,是不是!”
陸景墨又生氣又心疼的道:“你想到哪裡去瞭?我怎麼可能跟她做那種事?她才多大?我不至於那麼猥瑣吧?我隻是不小心抱瞭她一下,然後發現她不是你,就趕緊放開瞭。前後不超過三秒鐘,我保證!”
葉佳禾拿出那顆耳釘,問:“那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的耳釘會在我們的床上?”
“這……這我怎麼知道?”
陸景墨忽然明白瞭什麼,一氣之下沖出門去,直接去瞭蘇萍那兒。
當時何蔓蔓正在給蘇萍捏肩,陸景墨怒氣沖沖地進來,給她們嚇瞭一跳。
他一把抓住何蔓蔓的肩膀,冷聲道:“你跟我來!”
說著,便將她拽到瞭書房。
何蔓蔓一路上都驚慌地叫著,“先生,陸先生,您……您這是幹嘛呀?您嚇到我瞭。”
到瞭書房,陸景墨將他甩在瞭葉佳禾面前,道:“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耳釘會在我床上?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說!”
何蔓蔓楚楚可憐地眨瞭眨眼睛,掉下幾滴淚珠子,小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我才發現自己的耳釘少瞭一顆。太太,您千萬別誤會,我跟先生之間什麼都沒有。我……我昨天隻是幫他鋪瞭一下床,然後先生……”
說到這兒的時候,何蔓蔓咬瞭咬唇,露出一抹小女人的嬌羞,道:“他隻是抱瞭我一下,而且很快就放開瞭。真的,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她這麼說,完全就是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此時,葉佳禾的胸口都在劇烈地起伏著。
陸景墨沖何蔓蔓吼道:“你胡說什麼?”
何蔓蔓卻如同受瞭莫大的委屈,道:“先生,我哪一句是胡說瞭?我們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做嘛!”
陸景墨深深地吸瞭口氣,恨不得開窗戶把這女人丟出去!
雖然仔細聽來,這女人的話並沒什麼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說出來的這些,就是容易讓葉佳禾誤會。
隻可惜,陸景墨還沒有來得及解釋,蘇萍便進來瞭。
她不滿的對葉佳禾道:“吵什麼吵?要不是你整天心裡隻有工作,忙得連傢都不沾,我能讓蔓蔓去伺候景墨嗎?自己沒有盡到妻子的責任,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指責景墨?”
她話音剛落,陸景墨低吼道:“媽,您在這兒添什麼亂呢?什麼伺候不伺候的?我什麼時候讓何蔓蔓伺候我瞭?”
說完,他走到葉佳禾面前,語無倫次地解釋道:“佳禾,你別哭,我跟你保證,我絕對沒有……”
他還沒說完,葉佳禾早已氣得淚水橫飛,轉身跑瞭出去。
陸景墨拔腿就追。
可蘇萍卻死死拉住瞭他,憤聲道:“你追她做什麼?這女人,就是被你寵成這樣子的。你讓她跑!我倒要看看她能走多久?她能舍得瞭這陸傢的榮華富貴嗎?”
這一刻,陸景墨不可思議地看著蘇萍,他道:“媽,您別告訴我,您是故意把何蔓蔓塞給我的?您是不是故意讓佳禾誤會?”
蘇萍臉上露出一抹心虛,道:“是又怎麼樣?那個葉佳禾根本就不愛你,否則,她會舍不得那份工作?她會那麼排斥給你生三胎?景墨,媽不會害你的,我……”
“媽!”
陸景墨厲聲打斷道:“你不瞭解佳禾,你沒資格這麼說她!還有,讓這個何蔓蔓給我滾蛋!要是我回來之後,她還在這裡,別怪我不顧我們的母子情義!”
說完,他轉身離開,趕緊去追葉佳禾。
蘇萍的臉色大變,沒想到,陸景墨為瞭葉佳禾,居然連親媽都不認瞭。
蘇萍氣得大罵:“真是瘋瞭!景墨一定是被那女人迷瞭心智,他真是瘋瞭!”
……
陸景墨得知葉佳禾是開著車走的,他連忙開車去追她。
可惜,等他追出去的時候,葉佳禾的車早已不見瞭蹤影。
他沿著馬路找瞭半天,也沒有找到。
後來,他又去瞭她的單位,她同事說她並沒有過來。
他不停地給葉佳禾打電話,可葉佳禾就連手機都關機瞭。
最後,陸景墨隻能心灰意冷的回到瞭傢。
兩個孩子跑過來問他媽咪去哪裡瞭?
陸景墨隻能哄他們說葉佳禾臨時有手術,去瞭醫院。
他撐著內心的疲憊,給孩子們洗漱好,哄他們睡覺。
之後,又開始給葉佳禾打電話。
隻是那邊一直是關機。
陸景墨無奈之下,便讓肖明去路上調監控。
這麼晚瞭,他實在是擔心她的安全。
他就這麼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回憶著從蘇萍回來之後發生的這些事。
他以前隻聽說婆媳關系很難相處。
直到今天落在自己身上,他才發現,婆媳關系居然可以惡劣到這種地步。
這時,蘇萍緩緩走過來,道:“找到瞭?”
陸景墨瞥瞭她一眼,揉瞭揉太陽穴,冷冷道:“沒有。”
“你這就不認我這個媽瞭?”蘇萍還是怕陸景墨把她轟走的,因此,她語氣有些發虛,道:“咱們母子好不容易才團聚,別人的兒子都向著自己母親,可你呢?”
陸景墨煩躁地說:“不是我不向著您。至少,我沒有見過哪個母親,是以拆散兒子的傢庭為目的的。媽,我真的是您的親兒子嗎?我現在真的懷疑,您到底安的什麼心啊?你明知道我那麼喜歡佳禾,就連您的命都是佳禾救回來的。您為什麼要恩將仇報?”
蘇萍的臉一陣青白,又開始哭天抹淚瞭:“我懷胎十月生下瞭你,當年你爸爸公然帶著於蘭芝那個小三進門,他們合夥逼走瞭我。現在,我好不容易回來瞭,你居然這麼說我?好好好,我也走,算我白生瞭你這個沒良心的兒子!”
說完,蘇萍就往門外走去。
陸景墨怒吼道:“夠瞭!您到底在鬧什麼?自從您回來,我和佳禾想著法地孝敬你,讓你開心!我們到底哪點對不起你瞭?你整天把這個傢弄得烏煙瘴氣的!”
蘇萍還是怕陸景墨發火的,而且,她本來也就不想走。
因此,她隻好開始示弱,道:“我已經讓蔓蔓回去瞭,可是,人傢蔓蔓也沒有壞心啊。是那個葉佳禾不信任你,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她怎麼連這點信任都不給你?”
陸景墨隻覺得與這樣的母親無法交流。
他冷聲道:“等我把佳禾找回來,我們就搬出去。以後這個傢,你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
……
雲端會所。
葉佳禾到達會所的時候,被阿驍帶著去瞭商元浩那兒。
此時的商元浩正左擁右抱,玩得不亦樂乎。
葉佳禾輕咳一聲,這才引起商元浩的註意。
他一時間有些尷尬,連忙讓那些陪酒小姐離開瞭。
那些女人不知道葉佳禾的身份,還以為是來嗆行的,紛紛對她投來憤恨的目光。
她們走後,商元浩連忙將屏幕裡的歌也關瞭,走到葉佳禾面前,疑惑地問:“你怎麼這麼晚過來瞭?”
葉佳禾不想將那些糟心事說給他聽,她隻是出來的急,沒帶身份證也沒帶錢,隻能過來投奔他。
本來想去找夏靈的,可一想,慕司沉與陸景墨是一丘之貉。
她不想讓陸景墨找到他。
因此,葉佳禾便雲淡風輕地說:“想你瞭,就過來看看你唄。還有君耀,他最近怎麼樣啊?”
提起陸君耀,商元浩的臉色難看至極,道:“跟個傻子似的,成天也不說話,隻知道吃飯喝水。真是遺傳瞭汪柔那女人的賤樣子,我真想把他丟出去!看著都心煩。”
葉佳禾毫不留情地懟道:“那也是你自己造的孽!你怪得瞭誰?”
商元浩吃癟地吞瞭口口水,狐疑地看著她,道:“我感覺你不對勁兒。這大晚上的跑出來,該不會,是跟陸景墨吵架瞭吧?”
說到這兒,他不屑地輕哼瞭聲,道:“我早就告訴過你,那傢夥靠不住,你偏偏一頭往裡栽。這下好瞭吧?還得過來找我幫你討回公道!你看看你當初那個樣子,花癡得要命。女人的感情放在男人身上太多,總不會有好結果的!”
葉佳禾不喜歡商元浩這種語氣,要是自己承認瞭,那他還不笑死她?
於是,葉佳禾淡聲道:“沒有,你別瞎猜。我就是過來看看你,看看君耀。你快點帶我去見見他,這孩子身體不好,最近不知道有沒有犯病呢。”
商元浩氣得往地上啐瞭一口,罵罵咧咧地說:“你不提醒我,我都忘瞭!你說這汪柔是不是老天派來整我的,留下這麼個禍根,結果還是個病秧子!以後,老子的錢不知道要給他花多少,才能治好這個病。”
就這樣,他將葉佳禾帶到瞭一個屋子前,努努嘴,道:“就在裡面。這小兔子崽子連句話都不會說,真不討人喜歡。”
葉佳禾有些奇怪瞭,以前的陸君耀,並不是這樣的。
她疑惑地問:“你沒有打他吧?你刺激他瞭?”
商元浩不屑的冷嗤,“就他那身子骨弱得跟小雞子似的,我要是打他,還不一拳給他打的去見他媽媽?”
葉佳禾這才松瞭口氣,問:“那你有沒有告訴他你的身份?還有汪柔的事?”
商元浩點點頭,道:“我當然說瞭!現在他吃我的喝我的,難不成,還要他繼續認陸景墨當老子?還有他那個媽,那是罪有應得!”
葉佳禾大驚,問:“你是這麼跟他說的?”
“不然我還怎麼說?”
商元浩不以為意地道:“那個姓汪的本來就是罪該萬死,難不成,我還要告訴他,他媽媽是英勇就義?”
葉佳禾無奈地嘆瞭口氣,道:“我懶得跟你說。我進去看看他,以後你少跟他說這些話。”
就這樣,葉佳禾打開房間的門,走瞭進去。
“君耀……”
葉佳禾望著屈膝坐在床上發呆的小傢夥,有些心疼地問:“你怎麼瘦成瞭這個樣子?”
比以前更瘦弱瞭,簡直就像皮包骨頭一樣。
陸君耀抬起頭,用麻木而空洞的眼神望著她,道:“我媽媽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嗎?我媽媽死瞭?還有那個男的,他說他是我爸爸?”
葉佳禾甚至不敢直視小傢夥清澈又悲哀的目光,她走過去,摸瞭摸他的頭,柔聲道:“是的,他是你爸爸。你媽媽她的確已經……”
葉佳禾不忍說下去。
陸君耀便已經明白瞭。
那個男人說的是真的。
原來,媽媽真的背叛瞭爸爸,他是媽媽與別的男人生的。
可是,他不喜歡這個男人,那麼粗魯,那麼可怕。
他喜歡陸景墨,以前爸爸從來都沒有這樣吼過他,更沒有罵過人。
……
門外,商元浩透過外面的貓眼往裡看。
陸君耀的房門,他故意讓人把貓眼裝反瞭,這樣才可以清晰地看到這小子在裡面幹什麼?
整天神神叨叨的,可別哪天想不開再自殺瞭。
好歹也是他商元浩的種,總不能真讓他去死吧?
這時,阿驍走瞭過來,道:“老板,陸景墨來瞭,就在外面,說是來接小姐回去。”
“哼,敦敦前腳才來,他後腳就來瞭,動作夠快的!”商元浩勾瞭勾唇角,道:“那傻丫頭還騙我說他們沒吵架,我才不信。”
就這樣,商元浩兩手抄在口袋,走著去定神閑的步伐,去瞭陸景墨面前。
他笑瞭笑,道:“陸總,這大晚上的來我這兒,不是來消遣的吧?”
陸景墨聽出瞭他的嘲諷之意,本來這次準備態度好些,跟商元浩講和的。
現在,他也做不到熱臉貼他冷屁股瞭。
陸景墨冷聲道:“我太太來找你瞭?讓我見見她。我有話跟她說!”
商元浩冷哼瞭聲,道:“這大晚上的,你太太為什麼來找我?她要是在你那裡過得開心,她能來我這兒?”
“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必須要跟她解釋清楚。”
陸景墨語氣中有幾分焦急,一字一句的說:“我必須見到她。”
商元浩才不怕他耍橫,他歪著腦袋,道:“對不起!今兒個,我還就是不能讓你把她帶回去。什麼時候我妹妹自己願意回去瞭,我會親自把她送回去。要不然,你就跟我解釋解釋,你是怎麼把我妹子大半夜的氣出來的!”
陸景墨最是痛恨被人威脅的,他咬牙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呵,我倒是要看看,陸總的罰酒長什麼樣子?”
商元浩咧嘴笑瞭笑,道:“我還就是喜歡喝酒!來者不拒。”
陸景墨忍無可忍,叫進來自己帶的保鏢。
商元浩也不是吃素的。
很快,雙方就打瞭起來,雲端會所瞬間被砸的亂七八糟,賓客嚇得也紛紛往外跑。
阿驍見狀,趕緊去找葉佳禾。
再這麼打下去,生意還做不做瞭?
做不成生意不要緊,再招來一幫警察,又要問東問西的。
葉佳禾聽聞陸景墨和商元浩打起來瞭,連忙跑瞭出去。
這時,她才發現,不僅是兩邊的保鏢,就連商元浩跟陸景墨也扭打在瞭一起。
原以為陸景墨打不過商元浩這種長期在刀尖上混的,可陸景墨聰明,雖然攻擊不行,但防守不錯,多少次都讓商元浩撲瞭個空。
這麼打下來,他也算躲瞭個七七八八,甚至還偷襲成功,也給瞭商元浩兩拳。
葉佳禾驚慌失措的大喊:“住手!快點住手!”
聽到她的聲音,所有人才終於停手。
商元浩不滿地看著她,道:“你出來幹什麼?這裡是男人的地方,你趕緊給我進去!”
陸景墨卻連忙跑到瞭她面前,也不顧臉上的傷,深深的望著她,道:“你終於出來瞭。佳禾,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媽搞出來的這種事,我已經說過她瞭。今晚你跟我回去,我們立刻就搬走,以後再也不跟她住一起瞭,好不好?”
葉佳禾眼圈紅紅的,哽咽著道:“就算不跟她住一起瞭,可她還是你媽媽,你能保證她下一次做不出這種事情嗎?況且,我怎麼知道你能受得瞭你媽媽幾次誘惑?萬一下次,她再找一個比何蔓蔓更誘人的女人,你是不是就上鉤瞭呢?”
陸景墨頓瞭頓,不可思議的問:“你連這點信任都不肯給我?直到現在,你還覺得,我是一個花花公子,見個女人都能上的?”
葉佳禾甩開他的手,冷冷說道:“你以前做過的事,你都忘瞭?跟汪柔糾纏瞭這麼久,你要我怎麼相信你?陸景墨,我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瞭,我的確,不敢再相信瞭!”
陸景墨的心,一瞬間跌進瞭谷底。
他搖瞭搖頭,有些悲涼的笑瞭笑,道:“我真沒想到,我們經歷瞭這麼多的事,你卻連這點信任都不肯給我。就因為一個何蔓蔓,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我根本連樣子都記不清的女人,你就要這這麼想。”
葉佳禾毫不留情的說:“是你自己以前犯的錯太多,讓人不得不把你往壞處想!”
她在商元浩和這麼多保鏢面前,絲毫沒有給陸景墨留面子。
男人的自尊碎瞭一地,他苦澀的笑瞭笑,道:“是,我活該!”
說完,他轉身離開,隻丟給他們一個孤獨的背影。
而剛才,商元浩將他們的對話全程聽在耳裡,此時,他已經完全沉浸在震驚中瞭。
怪不得,他找瞭那個女人這麼久都沒有任何下落。
搞瞭半天,是找到親兒子瞭,藏在瞭陸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