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把他的‘寵’當作瞭‘愛’

作者:小圓滿 字數:4305

夏靈失魂落魄地往店外走去。

她隔著商店的玻璃門看到慕司沉居高臨下地站在白薇薇面前,拿出手機打瞭個電話,然後又對白薇薇說瞭些什麼。

很快,白薇薇哭著跑出瞭這傢店。

慕司沉悠然地從店裡走出來,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走過去牽著夏靈的手。

夏靈心裡有點膈應,將手從他手裡抽瞭出來,自顧自地向地下車庫走去。

她已經沒有心情逛街瞭。

這是他們在一起五年,他第一次這麼屈尊降貴地陪著她逛街買衣服,夏靈甚至覺得,哪怕他陪她去逛批發市場,她都覺得買回來的東西很有意義。

可惜現在,他幫她挑的衣服鞋子還有首飾,卻因為從白薇薇那裡得知的消息,而變得索然無味。

慕司沉也意識到瞭夏靈的情緒不對,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沉默地走著。

直到上瞭車,夏靈才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道:“為什麼要騙我?你明明已經跟白雅慧快要結婚瞭。如果我知道,我不會死皮賴臉地留在你身邊。”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有點顫抖,氤氳著水汽的眼睛也望向窗外,不想被他看見。

慕司沉英俊的臉,隱在昏黃的燈光下,深邃的瞳仁透著難以捉摸的情緒。

他清冷的聲音也隨之傳入她耳裡,“白雅慧那邊,你不必操心,我會處理好。她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你不用怕。”

夏靈的心仿佛破瞭一個洞,冷風颼颼地往裡鉆。

原來,這些日子,她以為得用心,無非是他迷惑她的陷阱。

他對她的態度從未改變,或許,他也根本就不想改變。

反正,她也已經不見光的跟瞭他五年。

夏靈心中五味雜陳,喉嚨也像是被哽住瞭,說不出話來。

“靈靈……”

慕司沉蹙眉喚著她的名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撫摸著她柔軟的發,淡淡地說:“別胡思亂想的,乖乖跟在我身邊。”

說完,他已經驅車往傢開去。

夏靈就這麼一直看著窗外,心頭像是紮進瞭一根刺。

原來,郭智說的是真的,他的詛咒這麼快就應驗瞭。

她透過玻璃窗反射的倒影,看著身旁的男人淡定地開車。

似乎在他心裡,他理所應當地覺得,她的身份,本就該如此。

他偶爾對她的好,流露出的溫情,也不過就像豢養一隻小貓小狗。

是她太傻,把他這段時間來給她的“寵”,當成瞭“愛”。

一路無言,車裡的氣氛很壓抑。

下瞭車,夏靈就步伐匆匆地往傢裡跑去,慕司沉緊隨其後。

剛進門,男人就握住瞭她的手腕,將她帶進瞭懷裡。

他眸中灼熱的欲望翻騰著,忽然捧起她的臉頰,重重地吻瞭上去。

聽到她無辜的啜泣聲,他心頭一軟,啃噬的動作放輕,好像對待一件珍貴的寶貝,又溫柔起來。

夏靈掙不開他,甚至慢慢軟在瞭他懷裡,任他的大手在她細膩的脊背上忘情地滑動著。

直到她胸腔的空氣快被吸幹瞭,慕司沉才離開瞭她的唇。

他幽沉的眸光鎖在懷裡的夏靈身上,她粉粉的唇瓣此時被他吻得發紅,微紅的眼中透著倔強,與脆弱和無辜揉合在一起,緊緊的吸引著他的心。

夏靈顫抖著聲音開口:“所以,你之前是騙我的,你跟白雅慧,根本就沒有分開。你們……已經在談婚論嫁瞭。”

慕司沉神色一滯,低低地開口:“我沒有騙你。但是我媽很喜歡她,我不能不考慮我媽的感受。”

夏靈點點頭,苦澀地彎瞭彎唇角,道:“所以……我就隻配這麼取悅你?我連知道你快要結婚的資格都沒有,是不是?”

慕司沉伸手撫著她的臉頰,嗓音低沉沙啞,“誰說我要結婚瞭?”

“那你和白雅慧……”

夏靈的話說到一半,實在說不下去瞭,隻能咬著唇瓣,所有的話都哽在喉嚨。

男人深暗的目光凝著她,嘆瞭口氣,道:“我答應你,如果哪天我真的結婚瞭,我放你走。”

夏靈的心微微發沉,強壓著心底濃濃的傷感,努力擠出一絲笑臉,道:“你這句話我記住瞭,希望你說到做到。”

慕司沉靜靜地望著她看瞭一會兒,呼吸漸漸粗重,忽然將她打橫抱起,往臥室走去。

夏靈在他懷裡溫順得像一隻貓兒,那雙手無措地抓著他的衣襟。慕司沉覺得,自己一定是對這個身體上瞭癮,他一如既往地觸碰到她,就一點即燃。

所以,他才舍不得放她走。

他想,一定是這樣。

否則,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近這樣失控的自己。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陪著一個女人,在一個破舊的小出租屋裡,做這樣的事。

……

這天之後,慕司沉就沒有再來過。

這個小房子裡,又隻剩下瞭夏靈一個人。

已經連續三天,他沒有聯系她瞭。

夏靈能感覺得到,他好像在刻意冷著她。

但是,她又做錯瞭什麼呢?

夏靈忍不住去想,或許,他覺得她太貪心,所以,才故意遠離她,讓她認清自己的位置?

夏靈痛恨現在這樣的自己,以前的她,從未這樣患得患失過。

她曾經無數次嘲笑葉佳禾戀愛腦,可現在的自己,終於理解瞭當初的佳禾。

但是,佳禾比她幸運,佳禾被陸景墨和陸傢認可。

而自己……

夏靈不忍再想下去。

可是,腦海中的思念卻像是瘋瞭一般,肆意生長著。

明知道這樣不對,她還是拿出瞭手機,打開他的微信,一遍遍地看著他們這段時間以來的聊天。

盡管,慕司沉並不喜歡發信息,說的話也隻是寥寥幾句,可夏靈反反復復的翻看著,剛才躁動的心,才漸漸安靜下來。

終於她沒忍住,給他發去瞭一條信息,“最近很忙嗎?”

發完之後,她緊張地握著手機,等著他的回答。

……

但她不知道,當時,慕司沉並不在海城,而是在老傢,一個有山有水的城市江寧,距離海城並不遠。

這裡是他從小生長的地方,也是父親安葬的地方。

因為今天是父親的忌日,所以他和慕夫人提前兩天就回到瞭江寧,準備祭祀用的東西。

站在丈夫的墓碑前,慕夫人深深地嘆瞭口氣,道:“如果當初我們沒有去海城,而是一直留在老傢做個小生意。或許,你爸爸也不會破產,更不會去夏東天的公司有償試藥。或許……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慕司沉不忍去想這個‘如果’,就因為這些‘如果’太理想,他才更恨、更惋惜父親的死。

慕夫人一邊在丈夫的墓碑前燒著紙錢,一邊說道:“老慕,你放心吧,我們的兒子現在很有出息,也替你報瞭仇。他把夏東天那個喪良心的孬種送進瞭監獄,把他的女兒也百般折磨。我們一定不會讓這父女倆好過,讓你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息地。”

聽著母親的話,慕司沉的臉色有些難看,愧疚和矛盾一層層地湧瞭上來。

的確,曾經他把夏靈留在身邊,盡情折磨和羞辱,他覺得自己真的做到瞭幫父親報仇,他很有成就感。

夏靈和夏東天越是痛苦,他那種復仇的快感就越來越強烈。

他以前,總喜歡把夏靈欺負到哭,看著她委屈,看著她難受。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喜歡看她哭,忍不住對她好,忍不住保護她。

所以現在,站在這個墓碑前,他覺得萬分慚愧。

這個墓碑像一個警鐘,狠狠砸在他心頭,讓他謹記著,夏靈是夏東天的女兒。

而夏東天是害死父親的元兇,毀掉瞭母親的青春,也毀滅瞭他的童年。

慕司沉低低地開口,喃喃自語地說:“爸,對不起。”

慕夫人沒有聽懂他這句話的意思,反而還安慰道:“司沉,你爸爸不會怪你的。曾經,你的事業剛起步,什麼都沒有,沒辦法把他報仇。現在你已經給他報仇瞭,並不晚。”

慕司沉沉默著,那雙幽深的眸子一直盯著墓碑上,父親的照片。

慕夫人流著淚,卻又欣慰地笑瞭,擦拭著墓碑,道:“老慕啊,我給我們兒子選瞭個很好的姑娘,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他們,讓他們和和美美的。”

慕司沉幾不可聞地皺瞭皺眉,心裡很害怕,父親如果知道他現在養著夏靈,對她很好,會不會怪他不孝,怪他背叛?

從墓地回來,慕司沉和慕夫人回到瞭以前的老房子,這裡定期都會有人打掃,所以十分幹凈。

慕夫人念舊,這幾天一直都住在自己以前和慕司沉父親的臥室。

而慕司沉住在以前自己的房間。

他這幾天都沒有聯系夏靈。

因為在這裡,每一個地方,都好像有著父親的氣息。

他覺得,自己哪怕想一下這個女人,都是對父親的一種背叛。

可是,手機上,夏靈給他發瞭微信。

猶豫瞭一下,他還是點開瞭微信。

可惜,他看完之後,便將手機放在瞭一邊,沒有回。

翌日,慕司沉便帶著慕夫人回到瞭海城。

“本來可以陪您在老傢多住幾天的,但律所的工作積瞭太多,需要我親自處理。”

慕司沉耐心的跟母親解釋著。

慕夫人道:“沒事,不要為瞭我,耽誤你的工作。隻是下次去啊,咱們就要帶著雅慧瞭。她很快就是我們慕傢的兒媳瞭,總不能不去看看你爸吧?”

慕司沉心裡雖然不樂意,可婚姻的事,他一定會聽母親的。

因為母親曾經為瞭他,忍受瞭太多屈辱和折磨,他隻能用他的孝順和關心去報答母親。

“好,都聽您的。”

慕司沉先將母親送回瞭慕傢,臨走前,叮囑道:“媽,我們傢以前的事,不要告訴白雅慧。還有我把夏靈留在身邊的目的,我也不希望白傢知道,免得節外生枝。”

慕夫人有些疑惑的說:“要是告訴瞭雅慧,不是正好可以讓她不要誤會你?畢竟,你對夏靈隻是報復,可雅慧卻不這麼想啊。”

慕司沉面色微冷,道:“我不在乎她怎麼想,隻是最近我發現我爸當年的事,還有其他線索,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去插手我的事。”

“還有其他線索?”

慕夫人來瞭興趣,追問道:“難道,當年的事,不是夏東天一手造成的?”

慕司沉目光中透著一抹高深莫測,一字一句的說:“或許,不止他一個人。”

畢竟,郭明達已經露出瞭狐貍尾巴,他正好可以順藤摸瓜。

慕司沉安撫著母親,道:“媽,您大病初愈,還是在傢好好修養,不要操心這麼多。您聽我的話,不要給我制造麻煩,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瞭。”

“好,那我……暫時就先瞞著雅慧。”

慕夫人點瞭點頭,道:“你趕緊去工作吧,不要太辛苦。有空的話,多去找找雅慧。”

慕司沉像是沒聽見似的,徑直向外走去。

他走後沒多久,白雅慧就過來瞭。

“媽,您終於回來瞭,這幾天,我都想死您瞭。”

白雅慧現在早已改口,叫慕夫人叫的比親媽還親。

慕夫人一看到未來兒媳,頓時就眉開眼笑的,“哎,司沉這才剛走。早知道你來,我就讓他等會兒再走瞭。”

白雅慧討好地說:“我來主要是看您的。”

慕夫人別提多高興瞭,白雅慧長得好,傢世好,性格也令她滿意。

她便拉著白雅慧閑聊傢常,問她最近過得怎麼樣?

白雅慧趁機便將那天在匯金國際遇到慕司沉和夏靈的事告訴瞭慕夫人。

“媽,我已經不想追究司沉在外面跟那個女人瞭,可那個女人也太過分瞭,居然仗著司沉的寵愛,公然羞辱我堂妹。”

白雅慧一副受瞭委屈的樣子,道:“聽說,司沉還給我爸爸打電話,說不接我們白氏那個工傷案瞭,我爸爸得知是堂妹得罪瞭他,還把我堂妹教訓瞭一頓。到現在,我堂妹都為這件事傷心呢。”

慕夫人不可思議的問:“你說什麼?司沉為瞭那個女人,這麼對待你們白傢人?”

“是啊。”白雅慧點瞭點頭,斬釘截鐵說:“聽我堂妹說,起因就是因為一個限量款的包包,要二十多萬,我堂妹先看上的。那女人花司沉的錢也不心疼,非要跟我堂妹搶。司沉也寵著她,二十多萬的包隨隨便便就給她買瞭。”

慕夫人聽的心驚膽戰,這怎麼跟自己兒子說的不一樣呢?

不是說慕司沉把夏靈留在身邊,是為瞭折辱她,為瞭報復夏東天嗎?

怎麼聽白雅慧的描述,好像慕司沉還很寵著那女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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