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仲夏腦子有點亂,對辰辰道:“走,姑姑先帶你去吃東西。晚上回去,讓姑姑好好想想。”
江宇辰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晚飯吃瞭不少,可江仲夏卻一點都吃不下去。
吃完飯,江仲夏先將侄子送回瞭傢。
她安撫道:“辰辰,你先在傢裡好好寫作業,姑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好嗎?”
“嗯。”
江宇辰不放心的說:“姑姑,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江仲夏點點頭,道:“姑姑知道瞭。”
看著小傢夥上樓瞭,江仲夏才匆忙離開傢,將車開往江氏。
這時候已經快九點瞭,江氏很多員工還都在加班。
不過,像前臺這樣的行政崗不需要加班,早已經走瞭。
因此,江仲夏進入江氏後,並沒有前臺阻攔她。
她坐上總裁專用電梯,一直到瞭頂樓,暢通無阻。
……
江氏的總裁室裡。
江震天先是把陸景墨罵得體無完膚,他怒道:“我們江氏現在這樣,也隻是一時的。這個陸景墨未免也太猖狂瞭!等我們江氏重振旗鼓,你看我饒不瞭饒得瞭他!”
江柏林語氣也十分陰沉,對父親道:“我本來想讓仲夏去找慕司沉想想辦法,可聽她說,慕司沉說他跟陸景墨也鬧掰瞭。因為,陸景墨覺得,他是我們這邊的人。”
“一派胡言!”
江震天怒道:“這樣的借口,也就是騙騙仲夏那個傻丫頭。我早就說過,這個慕司沉接近仲夏,肯定是有目的的。現在,我們江傢出事瞭,他的狐貍尾巴,也就露出來瞭。”
江柏林安慰父親道:“爸,這些經濟上的事,隻要再多一點時間,都是可以解決的。我們還有好幾筆尾款沒有收回來,而且江氏的資產和股票如果抵押出去,也足以應付這次的危機。隻要不是別的事,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江柏林口中“別的事”立刻就引起瞭江震天的恐慌。
“哎呀,那……那高新知道當年的一切,可是,我們偏偏又動不瞭他。”
江震天捶胸頓足地說:“這個王八蛋,說把證據放在瞭親戚那裡,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親戚。隻要他一出事,他說他的親戚,就立刻會把證據全都交出來。我們就全完瞭!”
提起這個,江柏林的眼神也暗瞭下來,他沉鬱地開口道:“所以,我們不是一直都沒有輕舉妄動麼?隻要我們兩方誰也不招惹誰,就能和平共處下去。至於他有證據,也並不重要。隻要他活著,他就不敢把這個交給警察。除非,他想坐牢。我們要是進去瞭,他當年跟我們一起幹,他又能摘得幹凈嗎?”
在兒子的分析下,江震天這才平靜瞭一些。
門外的江仲夏,將耳朵貼在門上,清清楚楚地聽見瞭他們的對話。
她的心狠狠沉瞭下去,一股絕望和恐慌瞬間將她包圍。
父親和哥哥口中的證據,到底是什麼證據?他們犯瞭什麼罪,這麼怕這些證據交給警察?
江仲夏不敢再次多停留,趕緊邁著匆忙的腳步離開瞭。
回到車裡,她深深地吸瞭幾口涼氣,卻仍舊無法緩解那瘋狂跳動的心臟。
腦海中一直回蕩著一個聲音:父親和哥哥犯罪瞭!
盡管她不知道,他們到底都做瞭些什麼,但這個罪名,絕對不會小。
江仲夏從小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她沒有接觸過社會的黑暗,此時,早已六神無主。
因此,她將車往慕傢的方向開過去。
這種時候,她隻能想到慕司沉,也隻有慕司沉,是她最信任的人。然而今天,慕司沉又去瞭夏靈那兒,依舊是以前的把戲,小宋在慕傢替他掩人耳目。
當小宋聽到院子裡的引擎聲,嚇得腿發軟。
他趕緊跑下樓,對慕夫人道:“完瞭完瞭,夫人,完瞭!”
慕夫人本來正在悠閑的插花,畢竟自己的兒子已經把全部事情告訴瞭她,而且,等把江傢處理完之後,自己就能抱上大孫子瞭。
所以,慕夫人現在格外愜意。
見小宋如此慌張地跑下來,慕夫人蹙瞭蹙眉,道:“你怎麼一驚一乍的?我心臟不好,你再給我嚇出個心臟病來!”
“夫人,江仲夏來瞭。”
小宋緊張地說:“我剛才在窗戶邊看到,她已經把車停在院門口瞭。估計馬上就得進來!”
慕夫人也瞬間就慌瞭。
她恨恨地說:“要是被這丫頭發現這其中的端倪,一切,就全完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