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元浩緩緩松開手,看著靳溪發紅的手腕,有些後悔自己剛才捏疼瞭她。
他緩下語氣,道:“今天開庭,很順利,顧如風沒有得逞。他也休想把他老婆的死,扣在我頭上。”
靳溪冷冷地‘嗯’瞭一聲,完全不關心。
商元浩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道:“你是不是恨不得我輸瞭官司才好?最好,是能坐牢。這樣你就自由瞭!”
靳溪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委屈和心酸一股腦的湧瞭上來。
她原以為,隻要自己順著他,日子就會好受一點。
可她沒想到,她已經隱忍到這個地步瞭,他還是會各種找茬,偏偏不讓她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既然如此,靳溪也不想熱臉貼他的冷屁股,索性點點頭,道:“對,我恨不得你坐牢,這樣,你滿意瞭吧?”
商元浩眸底掀起一抹冷意,隨即,陰惻惻的道:“呵,沒關系,你既然要恨我,那就恨吧!不過,明天就是周五瞭,手續我也準備好瞭,先把證領瞭。”
靳溪的心沉到瞭谷底,她覺得放眼望去,自己的世界,一點光都沒有。
完全被黑色籠罩著,望不見盡頭。
可是她知道,商元浩心意已決,自己沒有可能改變他的心意。
靳溪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點點頭,“隨便你!”
反正,這個結婚,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盡管她覺得自己已經看開瞭,可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距離明天越來越近,她還是很恐慌,很想哭。
晚上,商元浩已經洗瞭澡,也沒準備在欺負她,都想關燈睡覺瞭,卻發現靳溪坐在床沿,默默地。
“過來,睡覺!”
商元浩冷冷命令道:“自己乖一點,別讓我生氣。”
靳溪望著他,眼中噙著淚,哽咽著問:“我……能不能去看看我媽?”
商元浩一愣,看著墻上已經接近十一點的時鐘,問:“現在?你又在耍什麼把戲?是準備路上跳車,還是準備去醫院裡找人救你?”
靳溪突然哭出聲來,崩潰的說:“我隻是想去看一下我媽而已,你幹嘛把我想成這樣?我明天就要結婚瞭,我今天去看看我媽,有錯嗎?我難道,不該跟她說一下嗎?”
她很少這樣大哭,像個丟瞭糖的小孩子。
商元浩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安慰她吧,抹不開面子。
放任她哭吧,他又有點心疼。
“夠瞭,不準哭瞭!”
最終,他冷著聲音道:“我帶你去,行瞭吧!”
就這樣,大晚上的,兩人換下瞭睡衣,出瞭門。
車上,靳溪低垂著眸光,看來,瞭無生機。
商元浩用餘光時不時的觀察著她的神色,道:“靳溪,明天我們是去結婚,不是去奔喪!你不要給我垮著臉!”
靳溪冷哼瞭聲,道:“結婚和奔喪,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你想怎麼樣,都隨便你!”
商元浩握緊瞭方向盤,泛白的指關節若隱若現。
就這樣,他們一路沉默,終於到瞭醫院。
電梯裡,商元浩道:“咱媽很可能都已經睡瞭,你非要現在過來打擾她。”
靳溪驚訝的看著他,大概是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改口瞭。
可是,怎麼聽著就這麼別扭呢?
靳溪沒搭理他,出瞭電梯,就往靳夫人的病房走去。
其實,她隻是想來看看母親,就算她睡著瞭,她也想看著她。
沒想到今晚,靳夫人竟然沒有睡。
聽護工說,靳夫人剛才睡著之後做噩夢瞭,好像夢見兒子瞭,醒來以後就怎麼都不願意睡瞭。
見到靳溪,靳夫人突然笑出聲,道:“對對對,我生的是女兒啊,我怎麼記成兒子瞭?溪溪,你快過來,讓媽媽看看你。”
靳溪趕緊抱住母親,道:“媽,我在這兒呢。”
在靳溪的安撫下,靳夫人也忘瞭剛才的噩夢。
她情緒平息下來之後,才看到門口的商元浩。
“你……是……”
靳夫人想瞭想,道:“我記得你的,你總是來看我。”
商元浩的臉色難得舒緩下來,走過去,蹲在她面前,溫和地說:“才兩天沒見,您又忘瞭我的名字瞭?商元浩。”
靳夫人連忙道:“對對對,是你啊,元浩。瞧我這記性!你是我女婿,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