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麼突然撞到瞭一下,所有的陳設都落到瞭地上,頓時,很亂。
他轉過頭,什麼都沒說,帶著愛麗絲離開瞭琴行。
靳溪眼眶酸楚,她擦瞭擦眼角的濕潤,深深吸瞭口氣。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瞭,是商元浩。
靳溪的心突然沉到谷底,厭煩而又無奈的接起瞭電話。
“喂。”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商元浩語氣帶著一絲責備,道:“我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就一個電話都不知道打給我?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在這裡的情況?”
靳溪淡淡的說:“不是有鄒小姐照顧你嗎?我想,她會把你照顧的很好。”
“溪溪。”
商元浩以為她在吃醋,心情莫名好瞭些,聲音也緩和瞭許多,“我想你瞭!”
靳溪蹙瞭蹙眉,怎麼都說不出那句‘我也想你瞭’。
商元浩半天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話,便問:“你想我瞭嗎?”
她猶豫瞭半天,很生硬的“嗯”瞭聲。
商元浩突然問道:“溪溪,我讓阿驍把你和君耀都送到雲南,送到我身邊,好不好?”
靳溪的心一下子提到瞭嗓子眼兒。
她實在是不想活在商元浩的囚禁裡,更不想去跟鄒晴整天的爭風吃醋。
尤其是現在,她……不想離開海城。
因為……
這個原因,她不敢深想下去。
她骨子裡是個很傳統的女人,雖然她和商元浩之間存在著許多矛盾,可是,她的清白給瞭他,她也曾想過跟他好好過日子的。
這樣一來,她就默認為自己是他的女人瞭。
至少現在,還是。
所以她不敢往別的方面去想,否則,她自己都會唾棄自己。
商元浩半天沒有聽到她的回答,有些急切地問:“好不好?溪溪,我很想你。你和君耀如果來雲南,我也可以就近照顧你,每天我想見到你的時候,都可以見到。”
“那我的琴行怎麼辦?”靳溪說道:“這是我用心經營的事業,好不容易才在海城積攢瞭一批客戶和學生。”
商元浩道:“我可以在雲南再給你開一傢。不,你想開幾傢都可以!”
靳溪依然不想去,她受不瞭他的陰晴不定,受不瞭他的敏感多疑,更受不瞭他隨時隨地的控制欲。
因此,她隻好拿君耀說事兒。
“君耀的病情反反復復,佳禾是最熟悉他病情的人。佳禾在海城,我在這邊陪著君耀,也放心些。”
靳溪生怕商元浩不同意,便放軟瞭聲音,道:“元浩,雲南那邊有你的仇傢,你確定要我和君耀過去,跟你一起冒險嗎?”
可是這次,商元浩並沒有妥協,而是質問道:“溪溪,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辭,是不想見我嗎?你心裡是有瞭其他想見的人?所以,才這麼不想見我,是不是?”
商元浩指的是顧如風,可靳溪卻以為她說的是段臻。
她嚇瞭一跳,還以為最近段臻來接愛麗絲太過頻繁,引起瞭他的懷疑。
她連忙辯解道:“你在胡說什麼?我說瞭,這裡有我的事業,而且君耀的病也不允許他這樣長途跋涉。你要是不信,那就算瞭!”
說完,靳溪趕緊掛瞭電話,生怕再多說一句,她就會露餡兒。
可是,令靳溪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早,商元浩竟然突然回來瞭。
當時,她還處於睡夢中。
直到那風塵仆仆的男人壓在瞭她的身上,這種重量,讓她突然驚醒。
靳溪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你……你怎麼回來瞭?”
如果不是因為來自他的壓迫感太過真實,她真的會以為自己在做夢。
商元浩一觸到她的身體,似乎就有些失控,就連呼吸都急促瞭些。
“溪溪,我好想你。”
說著,他已經吻在瞭她白皙纖細的脖頸,帶著細細密密的啃噬。
靳溪深深蹙起眉頭,莫名反感他的親近。
“我不想。”
她終於鼓起勇氣,說瞭這三個字,希望他可以停止。
可商元浩的手,卻已經開始解她的睡衣扣子,動作強勢而強迫,“可是我想!”
說完,他再次吻住瞭她的唇,用自己嫻熟的技巧撩撥著她,讓她也像自己這般動情。
可靳溪始終都很沉悶,她不想,但她的意見,從來都不重要。
這一刻,靳溪愈發悲哀。
商元浩的欲望早已如上弦之箭,他撩撥瞭一會兒,發現靳溪仍沒有反應。
可他的身體太想她,就這麼直接掐著她的腰,沉瞭下去。
隨著男人舒服的嘆息,靳溪隻覺得那種撕裂般的疼痛侵襲著她的每根神經。
她抓著身下的被單,死死咬著唇,隻希望他快點結束。
可商元浩這方面的需求一直都很大,愣是折磨瞭她兩個小時,日上三竿瞭,他才勉強結束,偃旗息鼓。
所有的激情褪去,商元浩也冷靜瞭些。
望著身下女人蒼白的臉,問:“不舒服?”
靳溪瞥瞭他一眼,語氣寡淡,“重要嗎?我舒不舒服,你都已經做瞭。”
“溪溪……”商元浩蹭瞭蹭她的鼻尖,輕哄道:“我太想你。都這麼久沒碰你瞭,就……沒控制得住。”
靳溪落寞的垂下眼簾,嘴角掀起一抹無力的笑,道:“愛是克制。”
商元浩愣愣的看著她,問:“什麼意思?”
當他問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她便知道,她與他,永遠都是雞同鴨講。
她根本就不該說的,反正,他也聽不懂,他也不想去深究。
他高興怎麼來,就怎麼來。
商元浩沒有多想她的話,而是就這麼滿足的抱著她,道:“先別起來,陪我睡會兒。為瞭過來見你,我昨晚都沒怎麼睡。”
靳溪腰疼得厲害,下面也不舒服。
可她想去洗澡,把自己洗幹凈,然後去那個沒有他的環境。
因此,她道:“一小時後還有學生要過來上課,我得趕緊去琴行。再不然,就來不及瞭。”
商元浩摟著她,仍舊沒放手,懶懶的說:“那就不去瞭,你跟她說一下,改個時間。”
靳溪很無力,也很煩,她忍著心裡的焦躁,說道:“人不可以言而無信,既然約好瞭這個時間,明明沒什麼重要的事,為什麼要爽約?況且,學生現在估計已經在路上瞭。”
商元浩沒理會,淡淡的說:“如果你那個琴行很辛苦,就不要招這麼多學生瞭。能賺幾個錢?還不夠把自己累著的。”
就在這時,靳溪的手機響瞭起來。
屏幕上赫然出現瞭幾個字‘段醫生’。
商元浩當然也看見瞭。
靳溪嚇壞瞭,立刻望向他,商元浩的眉頭微微蹙著。
她克制著緊張的心跳,接瞭電話。
可商元浩卻奪過電話,按下瞭免提。
對於靳溪身邊出現的任何男人,他都下意識的警惕。
尤其是像顧如風、段臻這種,看起來有點學識,又有點附庸風雅,像靳溪同類的男人,他就更防備瞭。
靳溪心驚膽戰的開口道:“段醫生,有事嗎?”
段臻淡聲說道:“靳老師,愛麗絲今天發燒瞭,我就不送她去你那兒瞭,跟你說一下。”
靳溪懸著的心微微放下一些,平靜的回道:“好的,那讓小朋友好好休息吧。”
段臻言簡意賅的說完請假理由,並沒有多說別的,就掛瞭電話。
靳溪能明顯看到,商元浩的臉色,由陰轉晴,似乎完全卸下瞭防備。
他獎賞似的撫瞭撫她的臉頰,幽幽的說:“我的溪溪這麼美,我真怕一個沒看好,你就跑瞭。”
靳溪勉強笑瞭笑,道:“你那麼厲害,我哪裡能跑得掉?”
商元浩漆黑的眸子裡頓時又染上瞭一層情欲,將她摟回懷裡貼近瞭些,咬著她耳朵問道:“哪裡厲害?溪溪,你現在學壞瞭,嗯?我要是厲害,剛才怎麼沒弄得你快樂?好像就我一個人快樂瞭。”
靳溪沒想到,自己很正常的一句話,會被他曲解成這樣子。
她反感的要命,僵硬的被他抱在懷裡。
生怕他再興起折騰她,靳溪小聲說道:“你不是說困瞭嗎?那先睡吧,我陪你一起。反正學生請假瞭,今天我也沒課瞭。”
“現在不想睡瞭。”
商元浩再次把她的身子翻過來,曖昧的粗喘著道:“剛才溪溪又把我的火挑起來瞭,你得負責滅掉!”
就這樣,在商元浩無休無止的索要中,靳溪覺得自己像大海中一個無依無靠的浮萍。
她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海岸,隻能隨著海浪,浮浮沉沉。
再做完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瞭。
商元浩終於感受到瞭一點疲倦,抱著她沉沉的睡著瞭。
可靳溪的眼睛一直是睜著的。
眼淚沾濕瞭羽睫。
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她已經是商元浩的人瞭,不該再去幻想其他的東西。
可內心卻又那麼抗拒他的接觸,每一次,她都想立刻結束。
靳溪突然有些唾棄自己,水性楊花!
她已經被這個男人糟蹋成瞭這樣,她憑什麼再去肖想其他?
終於,她說服瞭自己,輕輕閉上眼睛,心也仿佛平靜成瞭一潭死水。
傍晚時分,商元浩醒瞭,似乎睡得很好,精氣神也回來瞭。
靳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在床上瞭。
商元浩走出臥室,才發現她正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本書。
又是一本寫滿英文的,不知道是小說還是什麼?
商元浩煩得很,將書從她手中抽出來扔到一邊,想抱著她擁吻。
靳溪猛地推開他,趕緊把書撿瞭起來。
畢竟,這本書是段臻收藏的,現在市面上已經絕版瞭。
靳溪像是捧著一個珍寶,把它抱在懷裡。
商元浩不滿地說:“不就一本書而已?至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