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莫成和王月芳也看出來瞭,靳溪這麼恨他們,現在還有個段臻助陣,想要讓她松口,去公證處辦理遺產公證那是不可能瞭。
他們隻能先離開,準備回去再好好想好辦法。
而王晶婷在出門之際,還回過頭,戀戀不舍的望著段臻,那眸光裡似乎含著千言萬語。
段臻別開瞭目光,沒有看她,生怕靳溪誤會。
直到他們全都走瞭,病房裡恢復瞭冷清。
靳溪現在的心情有些復雜,雖然段臻剛才已經表明瞭立場,可是,從剛才王月芳的話裡也能聽得出來,她和王晶婷以前的感情很深。
愛麗絲,就是他們的女兒吧?
想到這兒,靳溪的心裡莫名酸楚。
段臻似乎意識到瞭什麼,他淡淡的說:“我跟王晶婷已經過去瞭,我們很久沒有聯系瞭。”
“嗯。”
靳溪淡淡應瞭聲,心裡有些亂,不知道該說什麼?
段臻忍著沉重而復雜的心情,走到靳夫人面前,道:“伯母您好,我是靳溪的男朋友,我叫段臻。”
盡管他知道,靳夫人腦子不清楚,可他還是很平等的,很尊重的對她說話,禮貌的介紹著自己。
靳夫人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瞭什麼事,她懵懵懂懂的點瞭點頭,道:“男……男朋友?你是溪溪的男朋友?”
她似乎記得溪溪以前有個男朋友,好像不長這個樣子。
段臻認真的點瞭點頭,道:“對,男朋友。”
盡管靳夫人腦子很糊塗瞭,可是,她還是會叮囑道:“那你要對溪溪好一點,你要照顧好她。”
“我會的。”
段臻很鄭重的答應著。
後來,他又陪著靳夫人說瞭會兒話。
靳夫人因為老年癡呆,說話也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毫無邏輯。
可段臻卻耐心的回應她,即便靳夫人說著子虛烏有的事,段臻也認真的聽著,並且做出回應。
靳溪覺得,有時候自己都做不到這樣。
很多時候陪母親久瞭,母親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她其實,難免會有點厭煩的。
晚上,他們在醫院裡陪靳夫人用完晚餐,段臻才帶著靳溪回去。
路上,段臻開車,靳溪安靜的坐在一旁,沉默著。
車裡的氣氛莫名的沉重,不似以往的溫馨。
段臻用餘光觀察著身旁那個垂著腦袋的靳溪,道:“溪溪,你是不是生氣瞭?”
“沒有。”
靳溪搖瞭搖頭,勉強笑瞭笑,道:“像你這樣優秀的男人,肯定會有很多愛慕者的。你有過去也很正常,我也有過去,我沒資格生氣。”
段臻蹙眉道:“你有資格生氣,你可以生氣。但我不希望你生悶氣,憋著自己。”
靳溪深深吸瞭口氣,道:“段臻,我……現在心裡有點亂,我想回去靜一靜。”
段臻的手不由得握緊瞭方向盤,終究,還是點點頭,道:“好。”
就這樣,他把她送到瞭傢門口,他們像以往那樣互道瞭晚安,段臻才下樓回自己傢。
盡管他們已經維持瞭很長一段時間這樣的相處模式,段臻以往從她傢裡下樓的時候,都是很滿足的。
可今天,卻心事重重。
當他回到傢,開門時,竟然發現王晶婷在這兒。
沒想到,她從醫院離開後,竟然來他傢裡瞭。
保姆走過來解釋道:“段先生,這位王小姐說是您的故友,所以,我就讓她進來瞭。”
此時的王晶婷正在逗愛麗絲玩兒。
畢竟,她拿捏瞭小姑娘喜歡漂亮裙子和各種糖果,帶來的禮物也都是這些,所以愛麗絲也對她知無不言。
段臻似乎看出瞭王晶婷的心思,嚴肅的對愛麗絲道:“愛麗絲,回你房間去。”
愛麗絲一愣,有點怕爸爸嚴肅起來的樣子。
她趕緊從沙發上跳下來,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回自己房間瞭。
隨即,段臻看著王晶婷,道:“王小姐,你這樣隨便去別人的傢裡,是不是太唐突瞭?”
王晶婷深深地望著他,道:“可你對我來說,不是別人!阿臻,當年我媽的確是拆散瞭我們,我……當時確實也聽瞭我媽媽的話。可你呢?難道你沒有錯嗎?”
段臻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他當年對她這樣好,為瞭給她買一條喜歡的項鏈,他勤工儉學,整整一個月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才總算存夠瞭錢,買下瞭她喜歡的東西。
王晶婷苦笑瞭聲,道:“你傢裡明明那麼富有,有錢有權,卻裝成一個窮小子跟我談戀愛,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父母,都不會答應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窮小子,並且還是一個有私生女的窮小子!”
如果當時,她們知道他是這樣的傢境,說不定也會包容愛麗絲,不會那麼堅決的與他分手。
段臻聽著王晶婷的控訴,隻覺得可笑。
他冷冷地說:“當年,我隻是個剛畢業的學生,我的確很窮,傢裡的錢是傢裡的。我不至於談個戀愛,還要靠傢裡。我想靠我自己,我覺得靠我自己也有能力讓你幸福。但很可惜王小姐,你和你母親的勢力與自私,我已經見識到瞭。”
王晶婷現在別提多後悔瞭。
她突然從身後摟住他,流著淚道:“阿臻,我錯瞭!我不是勢力,我隻是不確定我們的未來。但現在,我發現這麼多年我還是忘不掉你,忘不掉我們的過去。阿臻,我們重來,好不好?”
段臻掰開她的手,將她推開,聲音裡毫無溫度,“王小姐,請你自重!還有,以後請不要來我傢,也不要接近愛麗絲。你可以走瞭!”
王晶婷沒想到他會這樣絕情,當初,他們分手的時候,他都還在苦苦挽回。
甚至,在她傢樓下整整等瞭兩天兩夜。
可現在,自己這麼求他,他居然都沒有動心。
王晶婷哽咽著問:“是因為靳溪麼?你真的愛她?段臻,你愛上瞭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你心裡不覺得膈應嗎?”
段臻冷笑瞭聲,道:“靳溪是靳溪,你是你。我如果不愛她,我就不會追她,也不會讓她做我女朋友。我不覺得靳溪是我女朋友這件事有什麼膈應的。真要說膈應,我覺得吃回頭草,才叫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