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有誰能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呢?
沈婉幾乎都沒有去想,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出三皇子的名字。
“這些衣物挖個深坑都燒瞭。”看著那幾件衣物,沈婉目光一暗。
一聽要燒掉這麼好的衣服,老大爺不禁有些心疼。
“為什麼?”他一臉詫異的向她看去,“小姑娘,就算這些衣服穿不瞭,你可以送給別人啊。”
“實在不行,你拿到當鋪去也能換幾個錢的。”
沈婉搖搖頭,冷冷地說:“你們就是被這些衣服給傳染的。”
一聽這話,眾村民們嚇的臉色陡然一變,手裡的衣物也落到瞭地上。
“這怎麼可能?”
“是啊,我們和那些商販無冤無仇的,他為什麼要害我們?”
為什麼?
因為這是流放隊伍去大西北的必經之路。
隻要謝慕白前腳進瞭這個患有天花的村莊,官兵們後腳便會封村,把他們全都活活困死在這裡。
為瞭除掉大反派,三皇子也算是煞費苦心,竟早早佈下這個局,擺明瞭這一百多人一個也不想留。
當然,這一切沈婉是不可能告訴村民們的。
“或許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吧。”她想瞭想,安慰道,“畢竟這麼缺德的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出來的。”
“聽我的,快把這些衣服遠遠的挖個坑燒瞭,再灑上石灰粉後掩埋。”
對於沈婉的話,眾村民們還是比較相信的。
村子的人一向健健康康的,自從那隊商販經過後,就有瞭這可惡的毛病。
於是他們按照沈婉說的,將這些衣物都焚燒掩埋。
沈婉又拿出些消毒液,和村民們將村子徹底消毒後這才匆匆離開。
她走出村子,躲進空間消完毒後才回到樹林。
剛進樹林,便看到謝慕白正坐在車上遠遠地看著。
“今天回來的倒早。”他目光一軟,將手裡的竹筒遞瞭過去。
沈婉接過喝瞭一口,這才將自己的發現悉數告知。
聽瞭這話,謝慕白臉一沉,目光陰冷的可怕。
“果然夠狠!”他冷笑一聲,眼底赫然升騰起濃濃的殺意,“難道他就不怕疫情蔓延,再傳到京城?”
“你……你該不會想讓病情擴散吧?”沈婉白著臉,不安地問。
書中寫過,為瞭復仇,大反派手段極其陰狠,雙手不知沾瞭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
也正是因為這個,三皇子才會眾望所歸,踏著他的屍骨登上皇帝寶座。
謝慕白眉頭一皺,目光復雜的向她看去:“你以為我是三皇子?”
聽瞭這話,沈婉不由的長舒瞭口氣。
對,她怎麼忘瞭,如今的大反派還沒黑化呢。
唉,如果他一直不黑化那該多好啊。
“不……我隻是隨口說說。”她有些不自然地笑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謝慕白略微沉吟瞭一會兒,突然冷笑道:“即來之,則安之。”
“我們走瞭這麼久,也該好好休息一下瞭。”
沈婉笑瞭笑,有些好奇地問:“難道你不怕感染?”
大反派身體很弱,病毒最喜歡找他這種病嬌美男下手瞭。
如果他真感染瞭,再毀瞭這張俊美絕倫的臉,就算他不想黑化也難啊!
“有你在我還怕什麼。”謝慕白淡淡一笑,眼底湧動著異樣的光澤。
沈婉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便紅著臉說:“我又不是神醫,你少給我戴高帽子。”
“對瞭,中午想吃什麼?”
反正大反派已經知道她有秘密,如今取東西也不必再避諱瞭。
謝慕白想瞭想,說:“記得抄傢前廚子熬瞭鍋香菇海鮮粥,我想喝那個。”
香菇海鮮粥?
當時沈婉收的東西實在太多瞭,她也記不得還有這麼鍋粥瞭。
於是,她胡亂掏出一個砂鍋。
打開一看,是牛肉湯。
再掏出一個,是鍋粳米粥。
“真沒有啊!”沈婉一臉無辜的向大反派看去,“我保證,我沒見過那個,我也沒偷喝。”
謝慕白自認為視力還是很不錯的,可這小醜女在他眼皮子底下憑空變出兩個砂鍋,他竟沒看出任何端倪。
“這粳米粥也是不錯的。”他淡淡一笑,盛瞭碗粥。
他在這兒吃香的喝辣的,可其他人就慘瞭。
穿過這村子就有個小鎮,再加上天氣又熱,所以胡大海隻預備瞭一天的窩頭。
那點窩頭很快就被吃光,他們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
村子裡倒有糧呢,可是他們不敢進。
出去更不現實,畢竟路口還有大量的官兵把守。
若敢硬闖,他們就會立刻被射成馬蜂窩。
無奈之下,一些犯人們隻能拔野菜吃。
很快,別說是野菜瞭,就連路邊的野草都被拔的一幹二凈。
再過幾天,估計都得啃樹皮瞭。
他們慘,孫氏更慘。
那些蛇沒毒是真的,但也把她給嚇瞭個半死,身上更是被咬瞭好幾口。
好不容易從蛇窩爬出來,剛看到樹上有個野果,卻被王七給一把摘走。
沈婉正和謝慕白吃的香呢,卻見王七拿著個果子走瞭過來。
見他們吃的如此好,他不由地冷笑道:“虧我還在擔心你們,原來你們躲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
沈婉笑道:“我也想給你們送的,可我現在若過去,不得把其他人給嚇死啊?”
“一群忘恩負義的玩意兒,管他們呢。”王七在她身邊坐下,將果子遞瞭過去,“怕你餓著,剛摘的。”
“如果你不想吃,那我就帶回去。”
沈婉一聽,一把將果子奪瞭過來:“不吃白不吃!”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咬瞭一口。
這果子又酸又澀,並不好吃。
不過沈婉倒是挺開心的,畢竟這是王七摘的。
見他們互動如此親密,謝慕白不禁微微皺眉:“說吧,有什麼發現?”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王七白瞭他一眼,不悅地說,“那些官兵們分兩拔,每六個時辰換一次崗。”
“就在昨天晚上,有人給他們送來瞭大量的桐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桐油?
一聽這兩個字,謝慕白和沈婉不由的對視一眼。
難道,他們也想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