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這小綠茶,三皇子眼睛殺意迸現。
他一把將馬車上的簾子放下,唯恐自己一時沖動做出錯事。
侍衛會意,他立刻往馬屁股上抽瞭一鞭,直接把沈嫣甩在身後。
沈嫣一看,立刻急瞭:“三皇子,你等等我啊……”
她一邊喊著,一邊拄著拐棍拼命地追著。
“真不要臉!”謝慕容看瞭,惡狠狠地啐瞭一口,“明明不熟,還非得跟在人傢屁股後面!”
大反派和王七方便去瞭,沈婉和謝慕容在路邊等著。
聽著這酸溜溜的話語,沈婉不由的多看瞭她一眼。
她想瞭想,不動聲色地問:“你現在應該知道他的身份瞭吧?”
謝慕容微微一愣,隨即回過神來。
“五嫂,你誤會瞭。”她白著臉,磕磕巴巴地說,“我……我隻是單純討厭沈嫣而已。”
“對瞭,那賤人那麼害五哥,你們就這樣放過她?”
沈婉擺弄著手裡的皮鞭,頗有意味地笑瞭起來:“你是替你五哥抱不平,還是因為她糾纏三皇子才生氣?”
謝慕容一聽,急的漲紅瞭臉。
“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沈婉拍瞭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慕容,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但絕對不可以是他。”
“原因很簡單,他姓蕭,而你姓謝!”
鎮國公的慘死,註定瞭謝慕容的綺夢不過是一場單相思。
“嫂子,我真的沒有……”謝慕容試圖解釋。
見大反派和王七過來瞭,沈婉立刻打斷瞭她的話:“不必解釋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這事別讓你五哥知道。”
如果讓大反派知道親妹妹竟對仇傢心生好感,他非得剝瞭她的皮不可!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迎上前將謝慕白抱到車上。
其實他的腿已經恢復的很不錯瞭,即便扔下雙拐也能勉強走一會兒。
隻不過三皇子在這兒,大反派也隻能繼續裝殘廢。
“你們聊什麼聊的那麼開心?”謝慕白淡淡地問。
謝慕容連忙低頭。
“女孩子之間的秘密,男人不方便知道的!“沈婉調皮一笑。
聽說是女孩子的事,謝慕白也沒再繼續追問,畢竟“大姨媽事件“鬧的太過尷尬瞭。
“對瞭,王七和你說什麼瞭?“她好奇地問,“我看他臉色有點不大對勁。”
“男人之間的秘密,女孩不方便知道。”謝慕白模仿某人的口氣說。
沈婉撅起小嘴,故意裝出生氣的模樣。
“真是拿你沒辦法!”謝慕白伸手刮瞭一下她那小巧的鼻子,笑道,“行,我告訴你。”
“大妞娘察覺到王七的意思,現在不理他瞭,然後他就想知道我是怎麼哄你開心的。”
沈婉眼睛亮晶晶的,一臉好奇地湊上前:“那你怎麼說的?”
謝慕白沒有說話。
他看瞭她一眼,突然吻住瞭她那誘人的紅唇。
“別這樣!”沈婉臉一紅,低聲抱怨道,“慕容還在外面呢。”
“是你問我的啊!“謝慕白一臉無辜狀。
沈婉聽瞭,氣極反笑。
“以後再敢胡說看我怎麼收拾你!”她揮起小手便去打他肩膀,責備道,“你這話說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沈婉是什麼不正經女人呢。”
這叫不正經嗎?
謝慕白沒覺得。
聽他們在車廂內有說有笑的,謝慕容隻覺得心裡難受的很。
如果不是國公府被抄,現在的她應該也開始議婚瞭吧。
可現在她一流犯,又能找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估計不是身邊這些流犯,就是鄉間種田的農夫瞭。
很快,到瞭中午開飯的時間。
由於在瘟疫中幫瞭大忙,縣令給瞭每個義工二十兩銀子做為感謝。
手裡有瞭閑錢,那十幾個流犯傢吃的自然很不錯。
其他流犯們卻沒這種待遇瞭,他們的夥食依舊是那難以下咽的窩窩頭。
這時,一個侍衛提著一袋大餅走瞭過來:“這是三皇子給的大傢的。”
一聽這話,其他流犯們眼睛亮的發光。
雖說這次流放和三皇子或多或少都有些關系,可流放途中那惡劣的環境早已折瞭他們的風骨。
風骨算什麼,尊嚴又算什麼。
隻要能活著,那比什麼都重要。
李氏和二寶分瞭兩個,她將二寶的留下,把自己的掰開兩人吃。
見他們吃的津津有味,謝慕白心裡不禁五味雜陳。
想當初在國公府時,這種大餅他們可是連看都不看一眼的。
可現在,不過一半大餅都能讓他們欣喜若狂。
見他在偷偷看二寶,沈婉會意,便讓大妞又過去給送瞭兩個雞腿。
看著那香噴噴的雞腿,李氏眼眶一紅,一臉感激的向沈婉看去。
沈婉卻裝作沒看到,轉身便和大妞娘聊天去瞭。
“三皇子倒挺大方的。”大妞娘笑著說,“這一百多個大餅,估計得花不少錢呢。”
謝慕容剛想附和,卻猛的想起小醜女坐在身邊,便不再說話。
“可不是。”沈婉冷冷一笑,絲毫沒掩飾眼底的嘲諷,“抄瞭我們國公府那麼多東西,供應一輩子的大餅也都夠瞭呢。”
大妞娘聽瞭,也低下瞭頭。
王傢雖不如國公府門第高,可抄傢錢也是衣食無憂,丫頭婆子一大堆。
再看看現在,她那一雙隻會拿筆的手已經粗糙的和老樹皮似的。
“你以後說話別那麼尖酸刻薄。”飯後,謝慕容對沈婉說,“你沒看剛才大妞娘臉色都不好看瞭呢。”
“無所謂。”沈婉冷冷地說,“我隻是想提醒她,別因為點小恩小惠就把仇恨給忘瞭。”
“我們為什麼會有今天,難道她不清楚嗎?”
“連她都這麼想,那其他人呢?”
謝慕容無言以對。
“你嫂子說的對。”謝慕白喝瞭口水,淡淡地說,“慕容,以後你跟著她多學著點。”
見五哥也不幫自己,謝慕容心裡有些委屈。
她到底做錯瞭什麼呢?
她又沒吃三皇子的大餅,隻不過單純評論這人是否大方而已,他們用得著這樣嗎?
她越想越委屈,便借著洗手的名義去河邊哭瞭起來。
“別哭瞭。”
突然,一個溫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一條潔白的絲帕便遞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