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和丁大少目光一暗,絲毫沒有掩飾眼底的失望。
是的,他們不應該報希望的。
不過失望瞭這麼多年,似乎也不差這一次瞭。
沈婉卻不以為然。
“慧兒乖。”她在慧兒面前蹲瞭下來,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晃著,“來,看看你能不能抓住姑姑的手指。”
“如果抓住瞭,姑姑給你做小兔子!”
慧兒聽瞭,便伸出胖嘟嘟的小手。
嘗試瞭幾次後,她終於抓住瞭沈婉的手指。
“她……她能看見瞭?”秦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婉笑著說:“當然瞭。”
“剛拆下紗佈,她看不清東西正常的。”
“這幾天暫時不要讓她出門,別被強光刺著眼睛,七天後她就可以和正常孩子一樣出去玩瞭。”
秦氏又驚又喜。
她一把將慧兒抱在懷裡,哭著問:“孩子,你認得我嗎?”
“你是娘。”慧兒奶聲奶氣地說,“我記得你的聲音。”
“那我呢?”丁大少連忙上前。
慧兒甜甜一笑:“你是叔叔啊!”
一聽“叔叔”二字,丁大少眼圈一紅。
怕影響聲譽,秦氏一直讓孩子喊他叔叔,連聲爹都不敢叫。
他流著淚,無力地點點頭。
“雪蓮我這就派人送過來。”丁大少轉過身,含淚向沈婉看去,“你還有什麼要求可以盡管提,隻要是我能辦到的。”
沈婉想瞭想,笑道:“以後你別和三皇子來往就行瞭。”
“為什麼?”丁大少有些疑惑。
賀州可是三皇子的地盤,丁傢和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瓜葛的。
“因為我和他有仇啊!”沈婉一臉嚴肅地說。
“因為謝慕白?”丁大少仿佛明白瞭些什麼,微微挑眉,“沈婉,不管怎麼說我們也算是老相識瞭,有些話我必須得說。”
“謝慕白他眼瞎,他根本就不懂得你的好。”
“聽我句勸,離開他吧。”
“他不喜歡你,你又何苦自討沒趣呢?”
一聽這話,謝慕白臉陰的幾乎能擰得出水來。
“我覺得你身邊這位大哥就不錯。”就在大反派要爆發之時,丁大少指著他說,“他人雖然長的醜,但對你絕對是真心的。”
沈婉有些好奇,笑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眼神是騙不瞭人的。”丁大少清瞭清嗓子,得意地笑道,“他看你時的目光,就和我看慧兒母女是一樣的。”
“你跟瞭他,他一定會對你好的。”
聽瞭這話,大反派臉色這才好看瞭些。
算這小子有點眼光,否則一定讓他嘗嘗謝傢尖刀的威力。
“這事兒以後再說吧。”沈婉強忍著笑意,說,“如今嫂子和慧兒已無大礙,我得走瞭。”
“我會給你留些藥,按時讓她們母女吃。”
“使用方法我都寫在上面瞭,你按著上面做就行瞭。”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車上取下一個包袱遞瞭過去。
丁大少打開看瞭一眼,發現竟都是自己不認識的小藥片。
果然,藥王谷谷主就是非同凡響,就連制的藥都和普通郎中不一樣。
他想瞭想,有些不死心地問:“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如果你想離開謝慕白我可以幫忙的。”
沈婉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對大反派都沒好印象呢?
他人長的好,身手又不錯,能嫁給他絕對是撿到寶瞭。
“真的不用。”沈婉看瞭大反派一眼,笑著說,“我這人死心眼,一旦認定瞭就不會改瞭。”
“如今我和他一路同行,就不信還搞不定他!”
見她執意如此,丁大少也不好再說什麼。
“你就別勸瞭。”秦氏見狀,笑著走瞭過來,“這姑娘是個有主意的人,她絕對是考慮清楚才這麼做的。”
見秦氏也這麼說,丁大少也不再強求。
第二天一早,他便派人送來瞭極品天山雪蓮還有一大堆謝禮。
什麼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應有盡有。
“姑娘,你不再住幾天?”秦氏拉著她的手,有些不舍地問。
沈婉笑道:“皇上有旨,我還得去蘭陽呢。”
“那以後我帶慧兒去蘭陽看你。”秦氏眼圈微微一紅,唇畔卻勉強擠出一抹笑意。
沈婉笑著瞟瞭丁大少一眼:“好啊,不過到時候希望你們一傢三口都去。”
一聽這話,秦氏羞紅瞭臉。
“放妻書我會搞定的。”謝慕白抬眼向丁大少看去,“不過老太爺是否會讓她進門,那就得看你的瞭。”
丁大少感激地說:“多謝大哥,就算再難我也會娶她的。”
他的話,沈婉絕對信,隻是這過程怕會艱難瞭些。
“時間不早瞭,我們也該走瞭。”謝慕白抬頭看瞭眼太陽,淡淡地說。
丁大少聽瞭,連忙將行李幫忙搬上馬車。
黑鷹一揮皮鞭,馬車便緩緩向前駛去。
丁大少和秦氏並沒有回傢,而是目送著那馬車離去。
“你說他們是什麼關系?”丁大少微微皺眉。
秦氏一臉茫然:“誰和誰?”
“就那個大哥和沈姑娘啊。”丁大少若有所思地說,“我看出來瞭,其實沈姑娘也很喜歡他的。”
喜歡他?
那世子爺怎麼辦?
秦氏越聽越糊塗。
丁大少也沒解釋,隻是看著那輛馬車漸漸遠去。
“小心點。”謝慕白坐在車廂裡,冷眼向黑鷹看去,“三皇子的人一直盯著我們。”
這幾天幸好住在丁傢別苑。
若非三皇子對丁傢有幾分顧忌,估計已經動手好幾次瞭。
黑鷹點點頭。
路過一處半舊的宅子時,謝慕白突然伸手指瞭一下:“這就是寶通錢莊總店的錢庫。”
沈婉微微一愣,隨即回過神來。
馬車剛到賀州城門口,卻被一隊官兵攔下來瞭。
“寶通錢莊丟失瞭財物,在下奉命排查!”一官兵提著大刀站在馬車前,惡狠狠地吼道,“車上人都給我滾下來。”
沈婉不禁有些想笑。
自己還沒動手,三皇子就已經開始熱烈盼望瞭。
同為現代人,她怎麼可以不滿足他的願望呢?
“來,我扶你。”謝慕白拉著沈婉的手,淡淡地說。
三人並沒反抗,極為順從地下瞭車。
那官兵上前胡亂翻瞭一下,將袖裡的一張銀票塞到瞭包袱裡。
“這是什麼?”他故意抬高聲音,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