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你真是越來越過分瞭,怎麼什麼人都往傢領?”苗王立刻捂著鼻子,沒好氣地說,“其餘人可以留下,這乞丐必須趕出去!”
臭,這乞丐身上實在是太臭瞭!
雖然尚有一段距離,可老苗王還是被熏的腦仁疼,惡心的想吐。
三皇子臉一黑。
才幾年時間,這老苗王就不認得他瞭?
其實這真不能怪苗王,如今的他滿身污漬,一條臟兮兮的紗佈又包裹瞭大半張臉龐,再加上那一身的屎臭味,別說老苗王瞭,估計連狗皇帝這個親爹看瞭都未必認識。
老苗王一聲令下,兩個傢丁立刻屏住呼吸沖上前,拽著三皇子胳膊便往外拖。
沈婉眼睛一轉,悄悄在凌筱筱耳畔低語瞭幾句。
凌筱筱壞壞一笑,微微點頭。
“老寨主,是本王!”三皇子一驚,立刻大聲喊道,“花姨是本王的乳母!”
“不信的話,您可以問凌小姐啊。”
他的身份凌筱筱是知道的,隻要這丫頭肯作證,相信老苗王一定會相信的。
“問我做什麼,我哪裡知道你是誰!”凌筱筱故意裝出一副憤怒的模樣,生氣地說,“你說你是三皇子,那我還說自己是天皇老子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瞭什麼鬼主意,這一路上你一直纏著我,分明是覬覦本姑娘的絕世美貌!”
“區區一個乞丐就敢惦記我堂堂苗疆聖女,你臉可真大呢。”
見凌筱筱不替自己作證,三皇子氣的臉都白瞭。
老苗王更是氣的怒火中燒。
他的寶貝女兒是愁嫁,但也不是什麼混蛋都可以惦記的!
“畜生!”他氣的渾身發抖,破口大罵,“來人,給我打!”
見老苗王動怒,三皇子急瞭。
“本王身上有花姨給的藥。”他眼睛一轉,立刻說,“如果不是那瓶藥,本王又如何能走過那片原始森林?”
聽瞭這話,老苗王眼底的怒火這才消退瞭幾分。
沒錯,這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他想瞭想,便沖兩傢丁使瞭個眼色。
傢丁會意,便松開手。
三皇子連忙將手伸進懷裡,掏出那隻雪白的瓷瓶。
他沖凌筱筱得意一笑,這才擰開瓷瓶。
隻要將這瓷瓶擰開,老苗王嗅到藥味後,自然會把他奉為上賓的。
到那時,他非得讓凌筱筱這死丫頭給他磕頭道歉!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瞭那瓷瓶上,老苗王更是下意識的往前走瞭一步。
就在擰開的一剎那,一股屎臭味撲鼻而來。
三皇子一驚。
他連忙低頭一看,卻發現瓶裡竟灌滿瞭穢水!
糟糕,一定是在糞坑裡時灌進去的。
“可惡,竟敢耍我!”苗王被熏的頭暈腦脹,氣的額頭青筋暴起,“來人,將這禽獸給亂棍打出去兒!”
傢丁們一聽,立刻抄起棍棒沖上前。
三皇子試圖反抗。
可隻要稍微一用力,被謝慕白踏過的膝蓋就撕心裂肺地痛,連動一下都不能。
他紅著眼睛,惡狠狠的向謝慕白看去。
謝慕白也沒打算掩飾,隻是勾瞭勾唇,一臉嘲諷。
沒錯,這些事都是他幹的。
他知道,三皇子一定會用那瓶藥做信物見苗王,所以在某人墜落糞坑時動瞭點手腳。
還有那條腿,也是他的傑作。
謝慕白就這樣高高地站在那裡,眼見著三皇子被人當狗似的趕瞭出去。
“還有你,你也給我滾!”凌筱筱指著沈嫣鼻子,厲聲喝道。
沈嫣一聽,嚇的臉都白瞭。
“世子爺,我聽我爹說過一些關於玉門關的事。”她連忙用求助的目光向謝慕白看去,“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慢慢講給你聽。”
謝慕白並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說:“我不想知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沈嫣急瞭,有些口不擇言,“你這麼做,對得起慘死的國公爺嗎,對得起謝傢的列祖列宗嗎?”
謝慕白微微蹙眉。
他陰著臉,冷眼向小綠茶看去:“我是否對得起謝傢列祖列宗,和你又有什麼關系?”
“退婚書我也給瞭你,你和謝傢再無任何瓜葛,更沒資格對謝傢的事指手畫腳!”
沈嫣還想說話,卻被兩個傢丁給拖瞭出去。
聽瞭剛才的對話,苗王不由地打量瞭謝慕白幾眼。
見這年輕人氣度不凡,他不禁面露欣賞之意:“聽剛才的談話,這位公子好像是鎮國公之子?”
“正是。”謝慕白極為優雅地施瞭一禮,“在下謝慕白,鎮國公第五子。”
苗王眼睛一亮。
他連忙上前,迫不及待地問:“剛才聽說你和那女人退婚瞭,那不知你對我傢筱筱印象如何?”
沈婉一聽,臉立刻黑瞭。
“爹,你這是做什麼?”凌筱筱也急瞭,一把將沈婉拉瞭過來,“這是我路上認的姐姐,他們倆才是一對呢。”
苗王聽瞭,一臉懷疑的向謝慕白看去:“不會吧?”
“你爹可剛死,熱孝還沒過呢,你這麼快就娶親瞭?”
苗疆雖然偏僻,但不代表消息落後。
像玉門關這等大事,苗王自然格外關註。
謝慕白淡淡地說:“等熱孝過後,我和婉兒便完婚。”
聽瞭這話,苗王這才上上下下打量著沈婉。
這丫頭看起來長的不錯,但和自己的寶貝女兒還是沒法比。
不過既然謝慕白已經來瞭,這事也不必急於一時。
苗王略微沉吟瞭一會兒,笑道:“原來如此。”
“來人,給各位貴客安排上房,千萬不能怠慢!”
老管傢一聽,連忙陪著笑走上前。
“各位貴客,請跟老奴來吧!”他彎著腰,畢恭畢敬地說。
於是,一行人便跟著老管傢向後院走去。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苗王收起瞭臉上的笑意。
他沉著那張滿是褶皺的老臉,聲音陰冷的可怕:“你覺得這些人突然前來,所求何事?”
聽瞭這話,青衣男子搖著折扇緩緩走來。
“肯定想拉攏師父您唄!”他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說,“不過師父若和他們走的太近,花姨知道瞭怕是會不高興的。”
苗王微微皺眉。
“花姨那邊以後再說。”他思索瞭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當務之急,先把筱筱的婚事搞定。”
“在苗疆,哪裡有十六歲的大姑娘還沒人上門提親的。”
”你師母像她這麼大的時候,提親的人都把門檻給踏破瞭呢。”
青衣男子輕搖折扇,笑的雲淡風輕:“其實隻要師父您願意,給筱筱在京城那些皇子裡面挑一個就是瞭。”
苗疆可是塊大肥肉,那些皇子自然不會拒絕。
“就筱筱這性子,她還不得把人傢後宅的女人全給殺光瞭啊!”苗王認真地想瞭想,“可這謝慕白卻不一樣瞭。”
“鎮國公府已敗,我們可以招他做上門女婿,到時候隻有我們筱筱欺負他的份兒!”
欺負他?
想想謝慕白那雙深邃的眸子,青衣男子就覺得這事似乎不大可能。
“可他已經有意中人瞭。”他笑著說,“我聽說那丫頭好像還是什麼皇上親自冊封的郡主。”
苗王斜著眼睛瞟瞭他一眼:“管他什麼郡主!”
“這件事交給你瞭,隻要拆散他們,謝慕白和筱筱的事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瞭。”
青衣男子聽瞭,眼底掠過一抹異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