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打噴嚏!
沈婉微微蹙眉。
她想瞭想,便上前開門。
借著昏黃的燭光,沈婉清楚地看到大妞站在門口。
大妞穿著件紅色的小棉襖,小腳上趿著雙嶄新的木屐,肉乎乎的小手裡還拿著一大袋糖果。
“姐姐,叔叔給我買瞭好多糖,這些是給你的!”她甜甜一笑,獻寶似的將糖果遞瞭過來。
沈婉空間裡並不缺糖果。
不過既然是大妞的一番心意,她自然不能拒絕。
“謝謝你!”沈婉一手接過糖果,另一隻手卻摸瞭摸大妞的額頭,“不過天這麼冷,你可得多穿點。”
還好,孩子沒發燒,剛才打噴嚏應該是受涼瞭。
大妞聽瞭,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瞭起來:“姐姐我不冷!”
“屋裡有火爐,暖和著呢!”
在蘭陽城,或許別人傢生爐子得節約著點用煤,但驛站這裡卻不用,反正空間裡的煤炭多的是。
沈婉點點頭。
“糖果我收下瞭,你快點回屋吧。”她笑著說,“屋裡有火爐,可走廊上沒有呢。”
“回屋後讓你娘給你熬點薑湯,你趁熱喝瞭。”
一聽又要喝薑湯,大妞巴掌大的小臉立刻皺成一團。
“姐姐,能不喝嗎?”她撅著小嘴,撒嬌似的問。
她不喜歡喝薑湯。
雖說放瞭紅糖,可那辣辣的感覺實在是不太美好。
沈婉笑著揉瞭揉她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不能!”
“你剛才都打噴嚏瞭,顯然是受涼瞭。”
“你可不能生病哦!”
“馬上就要過年瞭,到時候我們還要放煙花呢。”
一聽有煙花,大妞高興瞭起來。
她喜歡煙花。
以前過年時,叔叔都會買好多煙花的。
她和娘站在長廊上看,叔叔則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和一眾小廝們一起放。
那時的夜晚似乎特別的美好,就連星星也格外的亮。
可蘭陽城的夜卻隻有那呼嘯的北風,還有那漫天的黃沙。
“太好瞭!”她拍著小手,興奮地尖叫道,“姐姐,我們可以去育嬰堂放嗎,二寶也喜歡呢。”
見這小丫頭事事都惦記著二寶,沈婉臉上笑開瞭花。
雖說李氏有心撮合兩小隻,但沈婉心裡並不贊成。
孩子還小呢,他們還壓根就不懂什麼是情情愛愛。
過早定下婚事,或許對孩子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好,姐姐答應你!”沈婉笑著催促道,“不過你真的該回屋瞭,再不回去你娘就又要喊你瞭。”
話音未落,長廊深處便傳來瞭大妞娘溫柔的聲音:“大妞,怎麼還不回來?”
大妞一聽,一時間沒忍住,竟“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姐姐,你對我娘可真是瞭解!”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說,“我先回去瞭,否則我娘肯定又會嘮叨瞭。”
沈婉點點頭,叮囑道:“晚上別吃糖啊,否則容易長蛀牙的。”
“快走吧,否則你娘又要開始喊瞭。”
其實大妞並不是個乖乖女,不過對沈婉的話她還是聽的。
她認真地點點頭,這才捯飭著兩條小短腿,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等大妞回屋,沈婉這才關上房門。
“她好像很喜歡你。”看著她手裡那一大袋糖果,謝慕白微笑著說,“看來血緣關系真的很難解釋清楚。”
論輩份,大妞得喊沈婉一聲表姑媽。
雖然在流放前素昧平生,但也這不妨礙她們現在感情深厚。
沈婉狡黠一笑:“難道就不可能是因為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謝慕白並沒有說話,隻是酸溜溜地看瞭她一眼。
大反派清楚地知道,這小女人很討人喜歡。
不管男女老少,想喜歡上她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隻希望自己一個人愛她,呵護她,不希望任何人和自己去搶。
看著他這副酸溜溜的模樣,沈婉不禁有些無語。
好吧,大反派可真是越來越有出息瞭,竟然連一孩子的醋都吃!
“放心吧,我最愛的人永遠都是你!”沈婉笑著捏瞭捏那張俊臉。
她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以長這麼好看。
如果沒猜錯,一定是某人投胎時賄賂瞭女媧,所以才會成為那位造物主畢生的炫技之作。
果然,男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
不過隨便哄瞭一句,謝慕白臉色就好看瞭。
他一把將沈婉抱在懷中,像隻溫順的大狗般伏在她那瘦弱的肩膀上。
沈婉清楚地知道,大反派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
她抱著他,輕輕吻瞭吻他那漂亮的耳垂。
謝慕白頎長的身體一僵,隻覺得一股異樣的感覺迅速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這可惡的小女人,難道她不知道男人的耳朵是不能輕易吻的嗎?
他不管!
她勾起來的火,她負責滅!
想到這兒,謝慕白攔腰將她抱起,徑直向那張柔軟的大床走去。
看著某人眼底赫然升騰而起的強烈欲火,沈婉嚇瞭一跳。
其實她並不排斥和大反派做那事,她能說她很怕嗎?
每次接吻時都會被折騰的筋疲力盡,如果真做那事,她確定自己第二天能起得瞭床?
“別……你別這樣……”她嚇的小臉煞白,磕磕巴巴地說,“你還有三年孝期的……”
謝慕白將她放在床上,聲音沙啞的厲害:“我爹活的好好的呢,哪裡有什麼孝期?”
沒錯,謝濂不僅活的好好的,而且小日子也過的有滋有味。
自從掌管瞭大營後,他便對大營進行瞭一番改革。
素日裡那些懶的連刀都不想提的將士們,如今卻不得不冒著嚴寒開始訓練。
一時間,眾將士們便累的叫苦連天,決定罷訓。
可謝濂是誰,他堂堂鎮國公,還收拾不瞭這群兵痞?
於是他大刀一揮,親自砍瞭幾個帶頭鬧事的將士的頭。
一看“高老大”大開殺戒,其餘將士們哪裡還敢不從。
沈婉想哭。
如今連孝期都沒瞭,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們可以做那事瞭?
胡思亂想中,謝慕白已經俯下身體,滾燙的唇順著她那光潔的臉頰一路吻到瞭那纖細的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