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那王川的母親是想要直接踹門而入的,可關鍵時刻想起這屋內的兩個狗男女都是年輕力壯的,自己這個老太太進瞭屋,說不得要吃虧。
於是便悄悄地退出瞭院子,到院門口找自己的兒子王平。
因為自己的大哥不在瞭,隻有寡嫂和兩個孩子在這院中生活,顧忌寡嫂的名聲,每次來送東西,王平都不曾進過院。
看見每次都要和嫂子聊半晌的母親這次竟早早出來瞭,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是鐵青的模樣,王平就感覺不太對。
上前詢問,聽老娘簡單說瞭兩句之後,王平當即便氣紅瞭臉。
母子倆一商量,二話沒說,王平在門口找瞭合適的趁手的傢夥,老太太則在街上找瞭個小乞兒,給瞭一個銅板讓他去找自己當傢,讓他帶著族裡的長輩過來。
等小乞兒聽明白離開,王老太便開始挨傢挨戶敲鄰居傢的門。
等趙貴河和王崔氏被王平追著打出院子的時候,身上連塊遮羞佈都沒有。
這周圍被王老太叫出來看熱鬧的鄰居們還有啥不知道的,當即看趙貴河和王崔氏的眼神就變瞭。
這時候兩個人還不知道王老太將他們之前的談話都聽去瞭。
看見門外的王老太,想著這老太太平時最疼的就是她那兩個孩兒,王崔氏便撲到王老太的腳邊抱著王老太的腿哭求老太太看在兩個孩子的面子上高抬貴手。
她和趙貴河有染這事兒是狡辯不瞭,但幸虧現在趙貴河已經休妻,如今兩人雖然臉面上不太好看,但隻要趙貴河娶她,王傢這邊肯大事化小,倒也說得過去。
可她沒想到,不提她那兩個孩子還好,這一提,王老太更氣憤瞭,當即就左右開弓,對著她的臉就連扇瞭好幾巴掌。
一邊打一邊罵,將兩個孩子的身份說穿瞭。
這下好瞭,剛剛才接收瞭趙貴河和王崔氏有染的信息的鄰居們又接收到瞭更加震撼的信息。
看向趙貴河和王崔氏的眼神那是變瞭再變。
就在這個時候,被小乞兒傳瞭消息的王川的父親也來瞭,身後還帶著其他王傢人。
在人群中外的時候,他們就大致將事情聽明白瞭,此時看到還光著身子的趙貴河和王崔氏,一個個都紅瞭眼睛。
倒是沒有一點兒不堪的心思,純純是被氣的。
這對狗男女簡直欺人太甚!
於是王崔氏被王傢人帶回瞭王傢村,趙貴河則被王傢的男丁差點兒打死。
“不是我說,桂枝啊,你這二哥也忒不是個東西瞭!這也太欺負人瞭呀!”
實在沒有憋住,徐老太罵瞭一句,捂著小天寶耳朵的手又緊瞭緊。
之前趙桂枝講到趙貴河和王崔氏有染的時候,徐老太就將一直在旁邊,騎著小馬駒溜達著的小天寶逮退回瞭自己的懷裡,捂上瞭耳朵。
不想這些醃臢事,臟瞭自傢小寶貝的耳朵。
耳朵上的力道忽然大瞭些,小天寶有一點兒不舒服,眨巴著大眼睛看瞭徐老太兩眼。
對著小天寶笑瞭笑,徐老太還以為這小傢夥看她是表達疑惑,便又搖瞭搖頭表示無事。
然而小天寶接下來又將視線轉向瞭趙桂枝,充分說明她其實什麼都聽見瞭。
自傢二哥做的那些混賬事,別說婆婆罵兩句,就連自己都恨不得給他兩下。
“我也不知,二哥是什麼時候,竟變成瞭如今的模樣。現在想想,他那般苛待大妞和二妞,我竟還為他墊瞭三百八十七文的診費!真是糊塗!”
這倒不是趙桂枝說給徐老太和徐老蔫兒的場面話,她是由衷地覺得,這三百八十七文錢,給趙貴河治病還不如扔進河裡聽個響兒來得痛快呢!
看出來趙桂枝說的是真心話,徐老太嘆瞭一口氣。
見大人們不再說話,小天寶想瞭想,招手叫來一隻小雀兒。
小雀兒歪著腦袋在小天寶的手上停留瞭一會兒,像是在聽她說話一樣,聽瞭一會兒又飛走瞭。
過瞭兩息,那小雀兒又飛回來,小嘴裡還叼著多紅艷艷的花兒。
將小花兒放進小天寶的手心,小雀兒叼著一顆熟黃豆飛走瞭。
粉嫩圓潤的手指頭捏著小花兒,舉到瞭趙桂枝的面前。
“送給二伯娘,二伯娘別不高興瞭!”
軟糯糯的小奶音帶著治愈的力量,加上那朵紅艷艷的小花兒,趙桂枝感覺自己好像瞬間就被治愈瞭。
從婆婆懷裡抱過小天寶,在小傢夥兒同樣粉嫩嫩的臉蛋兒上啵瞭一口,趙桂枝的心情立刻美麗瞭。
“哎呦,我們傢小天寶呦!怕不是天上的小仙女兒吧!”
本來就是說個玩笑,哪想到小傢夥還真的煞有介事的點瞭點頭。
又把趙桂枝逗得哈哈直樂。
就在徐傢的馬車晃晃悠悠地往福安村行進的時候,還在等著豐寧郡駐軍助自己劍指京城的景川王卻遲遲沒有收到豐寧郡駐軍開拔的消息,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發出去的調令可能出瞭問題,趕緊又派瞭四隊共百餘兵士出來探查調令下落。
而就在景川王派出來的這四隊人馬得到之前那護送調令的兵士就是在瑞東鎮附近失蹤的消息,往瑞東鎮來的時候,金雕已經在京城盛安王府的上空徘徊瞭好幾圈兒瞭。
一聲鷹唳劃破長空,讓正在書房廊下商議如何調兵遣將,對抗三王的慕謹和手下的謀士們都被吸引瞭註意,忍不住出瞭書房,站到瞭廊下往天上看。
盛安王驍勇善戰,手下的幕僚即使是純純的文臣也不是那些酸腐書生,都有幾分俠肝義膽。
聽見這嘹亮鷹唳都很歡喜,等看見天上那展翅雄鷹就更是眼睛都亮瞭。
“嚯!這傢夥!這翅膀展開得有兩米瞭吧!”
一個長著絡腮胡的副將仰著頭,看著天上盤旋的金雕流口水。
“這的是一隻海東青瞭!”
另一個穿著書生長袍的中年男人用手在眼睛上邊搭瞭個涼棚,瞇著眼睛,也不自覺咽瞭咽口水。
絡腮胡副將看瞭書生一眼,也用手打瞭一個涼棚,好像這樣就能看得遠一點兒一樣。
“之前老袁得瞭隻海東青,我看著沒有這個大。老袁,你看呢?”
旁邊一個體型和絡腮胡差不多壯碩,但面容十分白凈的副將緩緩開口,語氣裡滿是羨慕。
“比不瞭,我那隻和天上這個根本比不瞭。”
平時袁康沒少帶著他那海東青顯擺眼饞他們,此時聽見他竟然也羨慕別的,孟勇手搭在他,嘿嘿一樂。
“嘿嘿,要不你把你手上那隻讓給我,你把天上那隻降瞭,咋樣?”
狠狠翻瞭一個白眼,袁康肩一沉,讓孟勇差點兒摔個趔趄。
“滾!別惦記我們傢白雪!而且我有自知之明,就那種級別的金雕,是絕對絕對不會認人為主的!”
說著,袁康往天上努瞭努嘴。
聽袁康這麼說,其餘人也都歇瞭心思。
作為玩兒鷹的行傢,袁康說的話,他們還是信服的。
隻不過站在他們中央的慕謹卻說話瞭。
“是嗎?”
語氣很輕,但作為核心人物,他的話還是被所有人都聽見瞭。
眾人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
沒有理會眾人疑惑的目光,慕謹瞇著眼睛,盯著那金雕,總感覺這一回袁康可能要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