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眾人轉頭看過去,正看見一臉興奮的趙傢三兄弟。
三兄弟剛剛去平整收完瞭地瓜和土豆的土地,一回來就聽見有人說什麼認幹親的事情。
這一番話像是給趙傢三兄弟打開瞭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讓他們一下就找到瞭自己在徐傢的定位。
隻見趙大狗回身扶住徐老蔫兒,將他攙扶到瞭徐老太的身邊。
趙二狗和趙三狗兩兄弟也“噔噔噔”走到瞭徐老太的面前。
然後在眾人懵圈的眼神當中,趙傢三兄弟對著徐老蔫兒和徐老太“噗通”一聲就跪下瞭。
“徐叔!徐嬸兒!請你們認我們三兄弟做義子吧!以後我們一定會像大柱和二柱那樣,把你們當親爹娘一樣,給你們養老送終!”
說著,趙大狗就朝著徐老蔫兒和徐老太磕瞭個頭。
趙二狗和趙三狗跟著大哥的動作,也朝著二人叩頭。
沒成想還有這一出,苗玉蓮有點兒懵瞭。
還是趙桂枝趕緊扒拉瞭一下大妞和二妞,對著兩人使瞭個眼色。
大妞和二妞接收到趙桂枝的意思,也學著趙傢三兄弟的動作,跪到瞭苗玉蓮的面前,軟軟糯糯地喊瞭一句。
“拜見幹娘!”
說完,朝著苗玉蓮磕瞭個頭。
不管趙傢三兄弟的事情,聽見大妞和二妞叫自己幹娘,苗玉蓮當即笑開瞭花。
伸出手將兩個小閨女扶起來,苗玉蓮從懷中掏出瞭兩條絲帕,給瞭大妞和二妞一人一個。
剛想說這算是幹娘給的見面禮,就聽見徐大柱的屋裡傳出來一個高亢的女聲。
“不行!我不同意!這個幹親不能認!”
偷聽瞭半天,忍不住的劉金梅終於從大房屋裡跑瞭出來,風風火火的模樣,好像有人要偷她孩子似的。
以為劉金梅是不想讓大妞和二妞人苗玉蓮做義母,臉色當即就冷瞭下來。
“大嫂,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妞和二妞是我閨女,我這個當親娘的都同意兩個孩子認這位······這位夫人做義母,你憑什麼反對啊!”
其實劉金梅的想法趙桂枝大概能想明白。
一定是因為見到鎮上佈莊老板娘主動認自己的閨女做義女,害怕大妞和二妞將來會到鎮上過好日子,將來說不定還可以嫁城裡人,做城裡人傢的媳婦。
到時候他們二房過得一定比大房強。
所以她一定就是害怕自己將來強過她,眼紅她大妞和二妞的好機緣,這才出來使絆子。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聽見她的質問,劉金梅非但沒有跟她理論,還朝著她狠狠翻瞭一個白眼兒。
繞過苗玉蓮和大妞、二妞,劉金梅走到趙傢三兄弟的面前,將徐老蔫兒和徐老太擋住,叉著腰等著趙大狗等人。
“我就知道你們三個一直扒著我傢肯定沒安好心!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這是看我傢發達瞭,想要粘上來占便宜瞭是吧!你們想得美!”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趙傢三兄弟跟在徐傢的旁邊確實是因為跟著徐傢可以撈到好處。
可是時間長瞭,三兄弟確實在徐老蔫兒和徐老太的身上感受到瞭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的長輩的愛護。
為瞭回報徐老太和徐老蔫兒,趙傢三兄弟給徐傢幹活兒的時候從來都不偷懶,甚至有十分力氣都不會出九分。
現在,他們是從心裡想要認徐老蔫兒和徐老太做義父義母的。
不是圖徐傢的錢財,就是想給徐老蔫兒和徐老太當兒子。
“大柱傢的,我們不是為瞭徐傢的錢財,我們就是想給徐叔和徐嬸當兒子。”
說話的是趙大狗。
他旁邊的二狗也想跟一句表態,還沒張嘴,劉金梅就又說話瞭。
這一回劉金梅的眉毛都立起來瞭。
瞧瞧這話說得多好聽,還不是為瞭徐傢的錢財!
那為什麼要認義父義母,還不是為瞭能名正言順地從老兩口的手裡討好處。
徐傢的財產都是她兒子的!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她兒子的錢財!
“呸!說得好聽!不是圖徐傢的錢財?鬼都不相信!我告訴你們,等爹娘都死瞭,徐傢的財產都是我兒子徐虎的,你們誰都不許惦記!”
可能是被趙傢三兄弟這一番作為給刺激到瞭,竟然口不擇言的說出瞭這樣的一番話來。
眾人聽見她這一番話,各個都變瞭臉色,尤其是徐老蔫兒和徐老太。
雖然他們已經土埋半截瞭。
但到底身體還算硬朗,再活個二三十年的絕對不是問題。
這他們老兩口還沒怎麼樣呢,老大傢的就已經惦記上遺產瞭,可真是有出息!
跟在劉金梅身後出來的徐大柱本來想要阻攔她,但到底晚瞭一句,讓劉金梅將這句話給說瞭出來。
當即臉色也不好看瞭。
冷著臉,徐大柱一把拉過劉金梅的手腕,將人從徐老蔫兒和徐老太的面前扯開,頭一起用冷厲的語氣和她說話。
“爹娘身體好著呢!你胡說什麼!”
本來被自傢相公給拉開瞭,劉金梅還有點兒不服氣。
此時被徐大柱冷漠的眼神盯著,劉金梅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說什麼東西瞭。
她竟然咒公公婆婆去死!
就這一條,如果徐老蔫兒和徐老太抓住瞭她不孝敬公婆要休瞭她都是可以的。
臉上的氣憤和倨傲瞬間消失,劉金梅的臉色直接從紅變得如紙一樣的慘白。
轉頭偷偷去看徐老蔫兒和徐老太的臉色。
果然看見兩個老人全都鐵青著臉色,一臉慍怒的模樣。
知道自己說錯瞭話,劉金梅訥訥地躲在徐大柱的身後,囁嚅著開口為自己辯解。
“爹,娘,我沒有咒你們的意思,我就是怕你們被這三兄弟給騙瞭。到時候咱們傢的財產都便宜瞭外人,我怕將來你們大孫子要埋怨你······你們······”
前面說的還情有可原,可是越說到後來越不像話瞭。
看著徐老蔫兒和徐老太越發陰沉的臉色,劉金梅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徹底閉嘴瞭。
她這邊不說話瞭,徐老太陰沉沉地盯著她,緩緩開口瞭。
“老大傢的,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打算的。你覺著徐虎是老徐傢唯一的男娃,所以徐傢的一切都是他的。你平時也都是這麼和徐虎說的,對嗎?”
雖然婆婆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但劉金梅還是點瞭點頭。
“娘,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徐虎和老二和老四傢的不一樣,他可是咱們徐傢的獨苗,這將來是要繼承香火的。自然的······”
“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