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朝著村子另一面飛去的功德金光,小天寶心裡好奇極瞭。
眼看著那些道德金光就要消失,來不及和身後的傢人大照顧,小天寶直接在糊糊的背上拍瞭一下。
“糊糊,追上去看看。”
聽見小天寶的命令,糊糊幾個跳躍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
看見小天寶就這麼騎著糊糊跑瞭,冰四和徐老蔫兒對視瞭一眼,二話不說也追瞭上去。
滿地的屍體都被那些怨靈給吃瞭個幹幹凈凈,不止是屍體,就連靈魂都被吃瞭,連收拾“戰場”的任務都用不著他們瞭。
他們過來的任務就是保護小天寶,那自然是小天寶去哪裡,他們就跟到哪裡瞭。
留下瞭幾個人,保護還要去牽馬車徐老蔫兒他們,冰四翻身上瞭自己的馬,也跟著追瞭出去。
等冰四追上小天寶的時候,就看見她站在一個好似柴房一樣的窩棚的前面。
而糊糊正叼著一個人形的東西,從那窩棚裡走出來。
看見糊糊竟然叼瞭一個人出來,冰四有些詫異瞭。
“這村子裡竟然還有人?是被那些村民騙瞭的路人?”
也不怪冰四又這樣的猜測,畢竟如果這人真的是信德村的村民,早就被那些怨靈給吃瞭,又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可視線轉向小天寶的時候,卻見她搖瞭搖頭。
這人既然能獲得天道的認可,得到功德金光,那就說明,這人在超度那些怨靈的事情上是出瞭力的。
也就是說,他絕不是一個單純的受害路人。
如果是一般的信德村村民,那這人恐怕也逃不過害人性命的罪責,那就直接凌遲瞭便罷瞭,也不費什麼事。
但是現在,小天寶搖頭瞭,便說明,不能簡單的殺頭瞭事瞭。
仔細觀察瞭一下被糊糊帶回來的人,冰四開口詢問。
“郡主,那這人該如何處置?”
眼前的人已經瘦得皮包骨頭瞭,要不是有剛剛那一縷道德金光的加持,眼前這人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恐怕已經不存於世瞭。
這人能得到天道的認可,那一定就不是個壞人。
既然是高人,便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一邊慢悠悠的往糊糊的背上爬,小天寶漫不經心的回瞭一句。
“這是個好人,還是帶回去,讓季大大給他看一看吧。”
朝著小天寶回瞭一禮,冰四幹脆利落的回瞭一聲“是!”
兩步走到瞭還處在昏迷之中的男人的旁邊,一個掐住男人的腰帶,將人給提溜瞭起來,放到瞭自己的馬背上。
然後跟在小天寶和糊糊的後面,去和追上來的徐老蔫兒他們匯合。
看見冰四將那虛弱得像是快要死瞭一樣的男人帶上瞭,天上始終沒有離開的黑雲這一次徹底的消散。
遮擋月亮的最後一塊雲朵也消散幹凈,月光將整個村子都照亮瞭。
就在那最後一小塊黑雲也消散幹凈的時候,原本穩穩當當騎在糊糊背上的小天寶忽然之間搖晃瞭一下。
一股異常疲憊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小天寶自己好像又要變成小泥巴。
用盡瞭力氣抬頭看瞭一眼天空,除瞭大大的月亮什麼也沒有看見,但小天寶還是小小的翻瞭一個白眼。
“真是小氣!”
到底沒敢說的太大聲,小天寶也隻敢小小聲的嘟囔著。
頭腦越發的昏沉,小天寶知道,自己馬上就要睡著瞭。
而一旦進入夢鄉,說不得又要被打屁屁。
於是,小傢夥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對抗著睡覺的本能。
然而收效甚微。
不管她怎麼努力,眼皮還是一點兒一點兒地合上瞭。
眼看著就要睡著瞭,小天寶的小腦袋一點一點地,就要往一旁栽過去。
懸空的感覺讓小天寶一個激靈,清醒瞭過來。
知道努力睜開眼睛沒有用,小天寶伸出小手,大拇指和食指張開,撐在自己的眼皮上,努力不讓自己的眼皮閉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徐老蔫兒他們趕著馬車過來瞭。
看見瞭馬車,沒有手可用的小天寶趕緊在糊糊的肚子上輕輕踢瞭兩下,示意糊糊將她送到馬車上。
已經感受到主人異常的糊糊哪裡還敢耽擱,兩步就跨到瞭徐老年驅趕的馬車前。
“嗷嗚!”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小天寶已經趴在糊糊的背上,睡著瞭。
幸虧徐老蔫兒現在已經能大致理解糊糊吼叫聲中的含義。
聽見瞭糊糊的吼聲,伸手將小天寶從它的背上抱起來,抱進瞭馬車當中。
將小天寶被抱進瞭馬車,徐老太也沒有多想,就以為是天黑瞭,到時辰瞭,自傢小乖寶隻是困瞭而已。
可是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小天寶還是像個小豬一樣,睡得呼哧呼哧的時候,徐傢人著急瞭。
畢竟小天寶和普通的小閨女不一樣,這小丫頭的精力不是一般的高,鮮少能睡到這個時候還不起。
雖然心裡擔心,但是徐傢眾人也沒有強行將小天寶叫醒,隻是不管是做飯還是吃飯,總有一個人守在她的身邊看護她。
然後到瞭第三天的晚上,這小丫頭竟然還是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徐老太忍不住的,趕緊將季大夫給拽瞭過來。
“季大夫,你快來看一看吧!小天寶已經睡瞭兩天兩夜瞭,現在還沒醒呢!”
小天寶不僅是徐傢的寶貝疙瘩,在季大夫的心裡,那也是一塊寶貝疙瘩。
原本正專心致志地研究著化屍粉的季大夫一聽見徐老太的話,二話不說,放下手中的化屍粉就掀開瞭馬車的車門簾。
看見過來找人的徐老太,臉色不大好看。
“兩天兩夜!這麼長時間,怎麼現在才來找我!這要是真的出瞭問題,不就耽誤瞭嘛!”
往日裡在老徐傢都說一不二的徐老太,聽見季大夫的訓斥也是一句反駁的話也不敢說,更不敢說是因為看季大夫研究化屍粉研究得太認真瞭,才沒有過來打擾。
隻不住地點頭,一個勁兒地說“是是是”。
現在說什麼都是浪費時間,季大夫趕緊拿上自己的藥箱就跳下瞭馬車。
一下馬車,才發現,除瞭自己,所有人都從馬車上下來瞭。
空地上鋪瞭一張兔毛毯子,糊糊趴臥在毯子的一頭,小天寶就蜷在它肚子的位置,呼哧呼哧的,睡得十分的香甜。
糊糊是不是轉頭朝著小天寶的方向看一眼,眼神之中全都是擔憂。
看見糊糊這個很擔心的樣子,季大夫也有點兒著急瞭,趕緊走上前,將小天寶的小胳膊給抽瞭出來。
看見季大夫的手指搭上瞭小天寶的手腕,所有人都停下瞭手中的動作,全都看向瞭季大夫,生怕因為自己發出聲音,讓季大夫診錯瞭脈。
然後,他們就看見季大號上瞭小天寶的脈以後,先是緊緊皺起瞭眉頭,然後眉頭松開,卻滿臉的疑惑,最後又恢復成瞭面無表情的樣子。
看著季大夫臉上豐富的表情變化,眾人都急壞瞭,卻又不敢出生打擾,隻能在一邊兒急得抓耳撓腮。
最後還是徐老蔫兒開口,輕聲問瞭一句。
“季大夫,我傢天寶到底咋回事?咋一直都睡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