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一直在等待著黑大個兒送過來的信一樣。
那青年早就準備好瞭一匹快馬。
接到瞭黑大個兒送過來的信之後,一路快馬加鞭,第二天天剛亮,雙臺縣的城門剛剛打開,那青年也正好到瞭城門口。
到瞭雙臺縣之後,那青年並沒有像是和黑大個兒說的那樣,將信送到單傢。
而是又換瞭一套普通傢丁的衣服,低調地從後門進入瞭申屠府。
申屠府的管傢將人放進門之後朝著門外左右看瞭一眼,確定沒有人跟著,這才趕緊將門關上,跟在瞭青年的後面。
“先等一會兒,老爺和少爺還沒有起身,我這就去叫他們。”
管傢回過身,看向青年。
那青年點點頭,摸瞭摸自己的胸口,回瞭一聲。
“知道瞭爹。”
說著,兩人朝著後院申屠青雲的書房走去。
等申屠青雲和申屠元簡單洗漱完畢,來到書房的時候,那青年正等在門外。
將信遞給申屠元,青年恭敬地低著頭等在一旁。
從申屠元的手裡接過瞭信封,申屠青雲打開大致看瞭一眼,隨後遞給瞭申屠元。
“按照計劃實施吧,這幾天看牢一點,這幾天郡守大人就要來瞭,務必不要出現什麼紕漏。”
捋瞭捋自己的胡子,申屠青雲的聲音如他的名字一樣,帶著三分冷淡。
雙手接過父親遞過來的信紙,申屠元回瞭一聲“是”之後,便帶著那青年推出瞭書房。
等來到瞭自己的小書房,申屠元坐在椅子上,看瞭那信紙半晌,沒有動作。
而那青年也如同在申屠青雲的書房一樣,低著頭,恭敬的候在一旁。
差不多半炷香的時間,申屠元才有瞭動作。
從信封當中拿出一張按瞭單舒陽血手印的空信紙,拿起毛筆開始潤筆蘸墨。
沒一會兒,空白的信紙便寫滿瞭字。
等寫完最後一筆,申屠元吹瞭兩下,才遞給青年。
“阿康,將這封信給咱們的單縣尉送過去,他最近不是正在發愁從哪裡弄點兒奇珍異寶獻給咱們的郡守大人嗎?讓他那好兒子給他送個好消息去吧!”
接過申屠元遞過來的信紙,劉康的眼瞳有一瞬間的張大。
他從前是看過單舒陽的筆跡的,而自己手上的這封信,上面的筆跡和單舒陽的筆跡簡直太像瞭。
如果這封信不是他親眼看著申屠元寫完的,如果不是上面的墨跡還沒有完全的幹透,就這麼乍一看,他真的要懷疑,這封信就是單舒陽本人寫的瞭。
似乎看出瞭劉康的震驚,申屠元微微一笑。
“畢竟同窗數載,模仿個七八分還是可以的。”
聽見申屠元這樣說,劉康有點兒不明白瞭。
“那少爺以往為何不用這招?”
將手裡的筆放下,又將原來黑大個兒準備好的那封信燒掉,申屠元緩緩開口。
“畢竟隻有七八分像,如果是十分熟悉單舒陽筆跡的人,還是很容易就發現的。更何況,這樣的殺手鐧,自然要用在緊要的地方。”
眼看著手裡的信紙燒成瞭灰,申屠元朝著劉康擺擺手。
“去吧,準備好人手,單謀的人手一出城就處理掉,換上我們的人。”
小心翼翼將信紙,和黑大個兒給他的玉佩放在瞭一處,劉康朝著申屠元行禮,領命離開。
半個時辰以後,得知瞭新上任的郡守大人要到各個縣城巡查的消息,正在發愁如何討好郡守大人的善謀,就接到瞭鏢局送來的自傢兒子的信。
善謀有些疑惑兒子怎麼走鏢局給自己來信,但看見那枚去年兒子生日,自己特意挑選的玉墜,心中的那點兒疑惑又打消瞭。
打開信封,看見瞭上面的字,單謀微微皺起瞭眉頭,他感覺這封信,好像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剛剛消除的懷疑又從心底冒出瞭芽兒。
可是就在單謀看過兩行之後,便再也顧不上心裡的那一點點的懷疑瞭。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好兒子!我正為從哪裡弄點兒寶貝犯愁,這小子就把寶貝送到我面前瞭!哈哈哈!好!”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單謀忽略瞭心中的那一點點的懷疑,隨意將信紙扔到瞭桌上,招過自己的管傢。
“去,讓牛大強帶三十個得力手下去瑞東鎮,協助少爺將那徐傢處理瞭,將那些寶貝偷偷運回來。有瞭那些寶貝,老子就不愁沒有東西討好郡守大人。隻要將郡守大人打點好,申屠青雲那個病秧子,也就該死瞭!哈哈哈!”
聽瞭單謀的話,管傢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為難的看向單謀。
“老爺,城防士兵是不能輕易離開縣城的呀!更何況一下就走瞭三十個人呢。”
正暢想這自己終於將申屠青雲這個死對頭給幹掉,自己當上瞭雙臺縣真正的主人,忽然被管傢打斷,單謀有點兒不太高興。
“哼!城防士兵都要聽從我的調遣,隻要我不說,誰知道他們已經擅自離崗?將他們身上的那身皮換下去,誰又知道他們是我雙臺縣的城防兵?”
知道最近這段時間,申屠青雲臥病在床,縣衙中的事情都是他們傢老爺說瞭算。
掌控權利似乎讓他們傢老爺有些忘乎所以,但管傢知道,現在不管自己說什麼,也改變不瞭單謀的想法。
隻希望,一切都能如他們傢老爺所想的那般如意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管傢行禮退下。
當天下午,得瞭命令的牛大強便帶著三十個得力屬下,離開瞭雙臺縣。
而他們一從雙臺縣城門口離開,申屠元那邊就得到瞭消息。
聽見牛大強竟然帶走瞭三十個人,申屠元皺起瞭眉頭。
“三十個?這單謀膽子也太大瞭!”
劉康並不關心單謀膽子的大小,他隻關心之後的任務該如何完成。
“少爺,三十個城防兵,咱們這邊······”
單謀身為縣尉,縣城中的士兵多數都聽他調遣。
這也是這麼些年,他們一直無法將單謀除掉的原因。
現下這三十個人必須得除掉,但是他們實在沒有辦法抽調出這麼多人手出來。
畢竟那三十個人都是軍中的好手,並不是普通士兵,想要將這些人幹掉,怎樣都得比他們的人數多才行啊。
可是他們連三十個人都抽調不出,更何況是更多的人瞭。
半晌沒有等到申屠元的回應,劉康卻也不敢催。
又等著一會兒,才聽到申屠元的聲音傳來。
“為除此惡,用些鬼蜮伎倆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