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能行嗎?就這麼把這些花用線拴起來倒吊著,就能將這花兒最美的樣子保持住嗎?”
看著倒吊在包間窗口上的一排小紅花,沈榮點瞭點頭。
“幹瞭以後顏色也許會深一些,但是形狀大致不會改變,隻要保持幹燥,這些花就能永遠這麼好看。”
聽瞭師父的解釋,黎青似懂非懂的點瞭點頭。
“哦!我知道瞭!就和我奶奶秋天曬得蘿卜幹兒一樣!曬幹瞭,能放一冬天都不壞!”
聽著黎青的理解,沈榮點瞭點頭。
真不愧是他的徒弟,什麼東西都能和吃聯系上。
就在沈榮師徒二人在迎鳳樓給小天寶做幹花的時候,豐寧郡城門口,一個從西夷來的商隊正在城門口接受檢查。
“哎呀,我們風影草商隊可是豐寧郡的常客,大傢都很熟悉啦,用不著檢查得這麼嚴格吧?”
看守門士兵將每一輛車上的貨物都仔細地檢查瞭一遍,一個大胡子,看上去像是商隊老板的中年男人走上前來。
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荷包,悄悄塞進瞭守門士兵的手裡。
那守門的士兵看瞭一眼手上的荷包,又轉頭看瞭看周圍的人。
見沒有人註意他們的動作,悄悄掂量瞭兩下。
感受到瞭荷包裡東西的形狀和重量,趕緊將荷包藏瞭起來。
抬起頭看著大胡子男人,那守門的士兵露出瞭一個笑容出來。
“哈哈哈!對!我想起來瞭,是風影草商隊的······”
士兵做出瞭恍然大悟的樣子,可是話說到一半兒的時候卻卡瞭殼。
那大胡子的男人倒是反應很快,趕緊朝著守門士兵彎瞭下腰。
“鄙人風影草商隊老板泰沃。”
見泰沃自報傢門,那守門的士兵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顯瞭。
用手指點瞭泰沃一下,“對!泰沃老板!泰沃老板的風影草商隊向來遵紀守法,一定沒有問題的。”
聽見瞭隊長的話,正要掀開最後一輛馬車車簾,檢查車廂的士兵們心領神會,將手收瞭回來。
“哈哈哈!多謝差爺體諒啊!”
見那隊長揮手示意給他們放行,泰沃嘿嘿一笑,對著那隊長就又是一頓點頭哈腰的恭維。
那隊長拿瞭泰沃的好處,又被對方連番的好話一哄,立刻就有點兒飄瞭。
“哈哈”笑著將商隊放瞭過去。
等商隊入瞭城,原本一臉諂媚笑容的泰沃,臉上的表情立馬就冷瞭下來。
第一輛馬車上的車夫回頭看瞭一眼城門口的守城士兵,轉頭啐瞭一口唾沫。
“呸!什麼玩意兒!一個小小的守門兵罷瞭,還真當自己······”
那馬夫原本還想再說幾句,卻被聽見瞭他發出的聲音,回過頭來的泰沃瞪瞭一眼,隻能噤聲。
“我們已經在蒼泰的地盤上瞭,管好自己的嘴巴!”
聽瞭泰沃的話,那馬夫臉色一白,趕緊朝著他低下瞭頭。
“是!屬下知錯瞭。”
嘴上說著責備的話,但事實上泰沃心裡的想法其實和那馬夫差不瞭多少。
聽見手下認錯,便也沒有計較太多,隻隨意地揮瞭揮手。
“先找一傢客棧留宿,對方的人應該已經來瞭,明天讓斑斕它們去給對方送信,這一次我們不能逗留太久,一定要速戰速決!”
將泰沃沒有在追究,那人自己也從善如流地將之前的事情翻瞭過去。
“大人放心,斑斕它們幾個前幾天就進過城,已經將城裡的情況都搞清楚,很快就能找到對方的人的。”
這一回下屬的回答終於讓泰沃滿意瞭。
走瞭一會兒,商隊正好路過迎鳳樓。
看著裝修一新,客人絡繹不絕的迎鳳樓,泰沃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叫過瞭一個手下,對其耳語瞭幾句。
那手下聽著泰沃的吩咐連連點頭,等泰沃說完瞭話,那人便朝著迎鳳樓走瞭過去。
站在店門口的小二早就看見瞭泰沃的商隊,畢竟像是風影草商隊這麼大規模的商隊,這幾年在豐寧郡也不是非常的常見。
如果這個商隊能在自己飯莊用飯的話,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所以,看見有人從商隊出來往自傢店門口過來的時候,小二早早地便迎瞭上去。
隻是讓那小二失望的是,人傢並不是過來吃飯的,隻是問瞭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雖然對方的問題和吃飯沒有關系,但也不是什麼瞭不得的事情,本著掌櫃的教導的顧客至上的原則,小二還是給一一解答瞭一番。
得到瞭自己想要的信息,泰沃的手下便跑瞭回來。
“大······老板,這傢迎鳳樓是前一陣子才開業的,老板姓沈,不姓秦,也不是從蒼泰京都過來的。”
剛要開口叫大人,就被泰沃的眼神給瞪瞭回去,那人趕緊改口,經打聽的信息說瞭出來。
“姓沈?不姓秦?”聽著手下帶回來的消息,泰沃微微皺瞭下眉毛,“這迎鳳樓是被那沈老板買下來瞭,還是租下來的?”
這個消息那手下剛剛也問瞭,當即便給出瞭答案。
“是買的。”
這一下,那泰沃的眉頭皺得更加的緊瞭。
轉過頭深深地看瞭一眼迎鳳樓的招牌,“先找個客棧住下!”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過瞭迎鳳樓的門口。
最後在迎鳳樓不遠處的悅來客棧住瞭下來。
當天晚上,幾隻體型略大的鳥兒從悅來客棧某個包廂的窗戶中飛瞭出來,朝著豐寧郡各個方向分散開來。
濃黑的夜色掩蓋瞭鳥兒們身上五彩斑斕的色彩,隻有一點兒掃過窗沿的翅膀尖兒,可以借著屋內微弱的燭光,窺見一點兒這鳥兒身上顏色的艷麗。
就在這幾隻斑斕大鳥在豐寧郡的盤旋的時候,一隊人馬越過疊翠上,進入瞭豐寧郡內。
“遠兒,這麼多馬,全都放在疊翠山上?”
擦著頭上的汗,賈興德的聲音都打著顫。
兩萬匹戰馬,哪怕都放在疊翠山上,也依舊十分的顯眼。
看瞭有些慌亂的賈興德一眼,高遠冷聲回應道:“明月樓不能用瞭,不放在疊翠山上放哪裡?所幸那邊的人快要來瞭,隻要挺過兩三天就行瞭。”
聽著高遠說得簡單,賈興德的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
以往一次隻有那麼兩三百匹,他尚且膽戰心驚,這次可是整整兩萬匹。
兩萬匹的青壯戰馬,要是出瞭差錯,他一傢老小死一百次都不夠的。
想到這,賈興德臉上的冷汗流得更厲害瞭。
這時候,衣服袖子已經不管用瞭,賈興德趕緊將懷裡的帕子掏瞭出來。
正擦著汗,一聲似人呼喊又似風嚎的“秦老板”從頭上傳瞭過來。
伴隨著樹葉婆娑的影子和聲響,格外的瘆人,嚇得賈興德一個激靈,手跟著一哆嗦,帕子直接掉到瞭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