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心中百感交集,雖然剛剛他已經通過視頻看瞭一眼這上面發生的事,但親眼所見,卻是另一種感受。
少夫人身邊真的不缺高手啊!
藍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沒想到爆發力卻是如此之強。
誰說女人不如男人的?
這簡直就是瞎扯淡!
而他們少夫人正坐在一旁當觀眾呢……
這,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當江晏出現的那一刻,司徒媛整個人就愣住瞭。
他怎麼找到這裡的?
這一刻,她大腦一片空白。
她甚至是忘記瞭,她能把蘇禾抓來這裡,都是因為蘇禾配合她演的一出戲而已。
那江晏知道這個地方,一點也不出奇。
江晏那雙深邃的眼眸銳利地掃瞭她一眼,那股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讓她毛骨悚然。
“杵在這裡做什麼?你是電線桿嗎?”
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響起。
江風後背一涼,連忙上前去幫忙瞭。
兩分鐘後。
除瞭站在司徒媛身邊的那名保鏢之外,其餘人都被撂倒在瞭地上。
“有沒有受傷?”
江晏越過地上的人,走到瞭蘇禾面前,溫柔地問道。
看他一臉焦急,緊張的模樣,她搖瞭搖頭:“放心放心,我沒事。”
她全程就沒動一下,都是藍煙搞定的,她能有什麼事呢?
旋即,她站瞭起來,視線看向站在風中凌亂的司徒媛,她往前走瞭幾步。隨即開口道:“看來司徒小姐並不瞭解我,上次在教堂,我就跟你說過瞭,千萬不要惹我,我這人睚眥必報,心眼小。”
“可今天看來,你當時並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那你可不能怪我瞭!”
司徒媛此時此刻的臉色極其的難看,她那雙眼睛佈滿瞭恨意和忌妒,就像是一隻被打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毒蠍子似的。
換句話就是:又菜又愛玩!
面對蘇禾說的話,司徒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像是被人掐住瞭喉嚨。
“藍煙,把司徒小姐綁上。”蘇禾說。
藍煙應瞭一聲:“好的,老大。”
司徒媛怒指著她,道:“蘇禾,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又不是第一次。”
“你……”
“司徒小姐,成王敗寇,你已經輸瞭。”
“我沒有輸!”
蘇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也懶得和她爭辯。
下一秒,藍煙就把她身邊的保鏢撂倒瞭,動作敏捷迅速。
江風呆呆地看著這一幕,這完全沒有他大展拳腳的餘地啊。
這一刻,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醫生瞭……
身手怎麼就這麼好呢?
他跟一旁的飛絮說道:“飛絮,你覺得是你自己厲害,還是藍醫生厲害?”
飛絮瞥瞭他一眼,很誠實地回瞭他兩個字:“藍煙。”
她確實也不是謙虛,是真心話。
承認別人比自己優秀也不難。
“別碰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司徒媛突然發出瞭一聲尖叫聲,怒喝瞭一聲。
藍煙可不管她是誰,直接就上手瞭。
司徒媛在藍煙面前就是一顆小白菜,單手就能擰斷。
這時,江風從地上撿起瞭一條麻繩,走瞭過去,一副獻殷勤地說道:“藍醫生,我來綁吧。”
藍煙也沒攔著他,任由他擺弄。
司徒媛的臉,已經徹底的黑瞭下來,就跟一條被掐住脖子的河豚似的。
“蘇禾,你既然敢綁我第二次,我跟你沒完!你最好趕緊把我放開,要不然司徒傢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她瞪大瞭雙眼,死死地盯著蘇禾,恨不得將蘇禾撕成碎片。
而且,她相信爺爺一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閉嘴!你好吵啊!”藍煙拍瞭拍她的後腦勺,很嫌棄地說瞭一句。
“你的嘴怎麼就這麼硬呢?都這個樣子瞭,還口無遮攔的,你上學那會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藍煙說。
蘇禾根本就沒有因為司徒媛的憤怒和恐嚇而有半點動容。
蘇禾反問瞭她一句:“你確定司徒老爺子會包庇一個殺人犯的孫女嗎?”
“哦,我忘瞭告訴你,你剛剛說的話,我都給你錄瞭下來,相信這會兒你爺爺也應該看到瞭。他精心培養的孫女,到頭來,就因為嫉妒別人,而做出如此瘋狂,草菅人命,罔顧人倫的事來,你覺得他對你還有期待嗎?”
“何況,你背著鴻老做的那些荒唐事還少嗎?你當真以為你抹得一幹二凈瞭?”
蘇禾的話,讓司徒媛身子一僵,眼底浮現一抹驚慌和恐懼。
司徒媛做事會如此沒有底線,其實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背後有司徒傢在撐腰,更是因為有一個寵愛她的爺爺。
可同時,她也知道爺爺的底線是什麼,所以,她做事向來都會避開他的底線,如果避不開,她便會把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不讓任何人發現。
……
“老大,就這麼把她交到警局瞭?”藍煙不解地問道。
蘇禾道:“要不然,還能把她打一頓不成?”
藍煙道:“可這也太便宜她瞭吧?這要是萬一司徒傢來撈人呢?”
“不會的,司徒鴻不會撈她的,證據十足地擺在面前,何況我相信鴻老的為人。司徒媛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最受不瞭的就是成為階下囚,這才是最誅心的。”蘇禾說。
司徒媛被關進來後,就不停地叫嚷著。
因為證據確鑿,根本不需要審問,所以,警方的人直接跳過這個流程,把人關進去瞭。
“我要見我的律師!”
“你們放我出去,你們敢把我關在這裡,我看你們是活膩瞭!”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快放我出去!”
“……”
外面的人對她的話,全部選擇充耳不聞!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她也不是天子。
當天晚上,司徒鴻帶著司靳川一同出現在瞭警局。
司徒媛在見到自傢爺爺時,雙眼都冒著金光,就像見到瞭救星一樣。
“爺爺,你快把我救出去,我一刻都待不下去瞭,這裡面什麼都沒有,環境又差。還有,爺爺你要為我討回公道,他們都欺負我,冤枉我。特別是蘇禾那個賤人,她……”
司徒鴻面色凝重且嚴肅地打斷瞭她的話:“司徒媛,到瞭這時候,你還怪別人冤枉瞭你,你是不是覺得我老瞭,腦子也不好使,分不清是非黑白瞭是吧?”
“我告訴你,我今天來,不是為瞭救你,既然我教導不瞭你,那就讓國傢的法律教你如何做人!”
司徒媛聽瞭這話,整個人都慌瞭。
爺爺這是打算放棄她嗎?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爺爺為什麼不站在她這一邊?
“爺爺,不……不是這樣的,這一切都是蘇禾那個賤人的錯,不關我的事。我可是你唯一的孫女啊,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她情緒波動太大,想要站起身來,但被守在一旁的警員按住瞭肩膀。
“不許亂動,坐好!”
司徒媛反罵瞭他們一句:“你們都是蘇禾的走狗,是她指使你們虐待我的,我要去告你們!”
警員微蹙瞭一下眉頭嚴聲道:“這位女士,註意你的措辭,辱罵公職人員是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司徒鴻看著她變得這麼不可理喻,開口閉口都是一些不入耳的話,對她簡直就是失望至極瞭。
他抬手捂著心口,最後很是無奈,又痛心疾首地嘆瞭一口氣。
如今她變成這樣,也有他自己的錯,是他之前太過於放縱她瞭。
“阿川,我們走!”
司徒鴻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瞭。
司徒媛神情一滯,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傢爺爺頭也不回地就離開瞭。
無論她在身後怎麼喊,司徒鴻都得當作沒聽到。
這下,她徹底地慌瞭,甚至是恐懼,一種對未來的恐懼在她心底滋生。
她連忙看向還站在原地的司靳川,慌亂地說道:“川哥,你讓他們把我放出去,好不好?我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呆著,你幫我去和爺爺說,我以後會聽他的話的,我這次隻是鬼迷心竅瞭才會做這樣的事的……”
司靳川目光晦暗地看著她,道:“小媛,你這次確實觸及到瞭老爺子的逆鱗瞭。你要是隻搞一些小動作,老爺子估計還會幫你,可你這已經是觸及到瞭別人的生命。”
司徒媛望著他,眼眶發紅發狠,聲音有些尖銳地喊道:“連你也不幫我嗎?別忘瞭,我這麼做,也是為瞭你,你不是喜歡蘇禾那個賤人嗎?”
司靳川眉宇一皺,幽暗的黑眸一睨,有些嚇人。
司徒媛繼續說道:“我把她綁來,也是為瞭送給你的,是你自己遲遲不動手,我才幫你的。”
聽著她的話,司靳川的眉頭皺得更緊瞭。
一旁的警察來回看瞭兩人一眼,但也沒說什麼。
“你爺爺說得對,你還是就在這裡好好地改造吧。”
司靳川留下這句話後,也頭也不回地就離開瞭。
警局大廳裡。
管傢扶著司徒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隨即便問道:“老爺,我們真的不管小姐瞭嗎?小姐她自小就沒在這種環境下待過,萬一她在裡面遇到什麼事,也沒個人幫她。”
司徒鴻面色嚴肅道:“就是因為她以前過得太好瞭,才會變成如今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還有,她在這裡能遇到什麼事,人傢還管吃管喝管住的!”
管傢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瞭。
司靳川這時走瞭過來,說道:“鴻老,我剛剛跟警察溝通過瞭,這件事的情節有點嚴重。那天晚上的車禍,導致有兩人當場死亡,兩人在醫院沒搶救過來,還有六七個人是重傷的,目前還在醫院裡治療。這件事的證據確鑿,目前他們已經準備移交司法機關瞭,所以是保釋不瞭媛媛出來的。”
司徒鴻說道:“誰也不許保釋她!”
司靳川目光幽深地看瞭一眼司徒鴻,看來這老爺子是下定決心不救司徒媛瞭。
……
“少夫人,五爺,司徒老爺子此刻在酒店大堂等著。”江風進來說道。
江晏看向蘇禾,說道:“你要是不想見,我們可以不用去。”
蘇禾挑瞭一下眉梢道:“見啊,為什麼不見。”
一樓大堂。
蘇禾一出現,司徒鴻就站瞭起來。
“鴻老,您坐,不用站起來。”蘇禾說。
司徒鴻滿臉愧疚地看著她,道:“蘇丫頭,是我這個老頭子教導無方,讓司徒媛對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我很抱歉,我也替她跟你說聲對不起。”
“你放心,我不是跟你求情的,她做錯瞭事就應該要承擔後果,這件事我司徒傢不會插手的。”
雖然蘇禾之前有過猜測,但在聽到司徒鴻的話時,還是有微微震驚的,畢竟司徒媛是他唯一的孫女。
但她也不是聖母,自然是不會對一個想要自己命的人心慈手軟瞭。
旋即,她用有些官方的話回答瞭他老人傢:“鴻老,這件事,我已經全權交給有關部門瞭,相信有關部門會給出公平的判決結果,也算是對得起那些無辜之人。”
言外之意就是:她也不會插手這件事。
隨後,司徒鴻說道:“老林,把東西拿出來。”
聞言,管傢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資料,放在瞭蘇禾的面前。
上面寫著股權轉讓。
蘇禾不解地看向對面的司徒鴻,問道:“鴻老,您這是?”
司徒鴻面容慈善道:“這是給你的補償,司徒集團的百分之一的股份。”
一旁的幾人都愣住瞭,這是說給就給的嗎?
就連司靳川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瞭解司徒鴻的人都知道,他不會輕易把公司的股份讓出去的。
司徒集團可是上市大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價值億元啊。
蘇禾也是萬萬沒想到司徒鴻會把司徒集團的股權給她一個外人,這不單單是錢的問題瞭。
她拒絕瞭,她把文件推回到瞭他面前:“鴻老,這個我就不收瞭。”
司徒鴻笑著道:“我知道你不缺這點錢,但我一想到我那混賬孫女做的事,我就覺得對不起你,所以你還是收下吧,這樣老頭子我心裡才會舒服一點。”
蘇禾也不傻,自然知道這股份不能收瞭,收瞭意義就不一樣瞭。
雖然她知道鴻老沒別的意思,但在外人眼裡就會被解讀。
她莞爾道:“鴻老,您的心意,我收到瞭,但這股份,恕我不能接受。”
司徒鴻看她態度那麼堅定,也就沒有強逼著她收下瞭。
但他承擔瞭那些受害人的醫藥費,這個,蘇禾倒是沒有拒絕。
……
司徒媛被定罪是一定的,畢竟證據確鑿瞭。
另一邊,輕舞的情況基本穩定瞭,蘇禾也在三天後就回瞭粵城。
她回來後,便去找蘇天逸瞭,她要辭去醫院的工作,如果後面她要接管研究院,幾乎是沒有時間回來醫院坐班的。
“你決定瞭?”
“小舅,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蘇天逸嘆瞭一口氣,道:“你說你回來接管醫院不更好嗎?”
蘇禾直言道:“小舅,我不適合當院長。”
蘇天逸:“那研究院的院長也是院長啊,你怎麼就能當瞭?”
他就是不想放蘇禾離開。
蘇禾微垂著腦袋,揉瞭揉太陽穴,道:“這意義不一樣。”
她雖然愛做手術,但是她也喜歡研究,這就是她當時不選擇醫院的原因。
“小舅,你可別耍賴,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瞭的。”她補充瞭一句。
當初她回來,就跟他說好瞭,她不會長期待在醫院裡的。
蘇天逸索性轉移瞭話題:“如果你接手瞭研究院,那你就得離開粵城回到F國,阿晏知道嗎?”
蘇禾:“……”
“我還沒跟他說這件事。”
“小舅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他肯定不同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