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把車鑰匙往茶幾上一扔,坐進沙發雙腿大喇喇地敞著,滿臉陰鬱。
“樓下的瘋女人潑瞭蓁蓁一身油漆。”
說完嫌惡的看著許之漾,“你就這麼容不下自己的親妹妹?”
那聲親妹妹把許之漾惡心到瞭,秦蓁蓁算哪門子親妹妹?不論是原生傢庭還是現在的小傢庭,秦蓁蓁都是長在裡面的一顆毒瘤。
她媽媽搶走秦業成,插足瞭她的原生傢庭,而自己守護瞭三年的心愛男人要為瞭她與自己離婚。
心裡說不恨是假的。
眼前這個男人顯然被秦蓁蓁的演技騙到,以為她們姐妹情深,卻不知秦蓁蓁隻是她痛苦的根源,何來姐妹之情?
正常人傢的妹妹,誰會跟自己的姐夫曖昧不清?即使有點過往也會避嫌。
許之漾苦笑,他還在埋怨她對自己的親妹妹狠心,他的立場永遠都是站在秦蓁蓁那邊,對她無限信任。
自己還能拿什麼與秦蓁蓁比?她什麼都不用做,隻要站在那裡就已經贏瞭。這就是白月光的殺傷力。
“霍總,我是做瞭什麼事惹您女朋友不愉快瞭嗎?如果需要的話我現在可以配合您去換證。”
左右這個霍太太她也當膩瞭。
既然他們那麼相愛,那就成全瞭這對狗男女,省得三個人都痛苦。
許之漾清楚地知道,這麼耗下去最痛苦的還是自己。這一刻她忽然大度的不想再計較,就分開永遠不要再見,當一隻鴕鳥也挺好。
許之漾桌下的手輕撫小腹,她這輩子有兩個寶寶就夠瞭。霍庭深這種奢侈品不是普通人可以肖想的,想多瞭會折壽。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今天就去把證換瞭吧?”
霍庭深睨著淡定喝著牛奶的女人呼吸一窒,眼神逐漸蓄滿慍怒。她是怎麼風淡雲輕地說出離婚這種話的?
她不再變著花樣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粘著他,而是天天催著他去離婚。一向溫順聽話的人忽然長瞭反骨,強烈的反差讓人一時間難以適應。
一句話形容霍庭深現在的心情最合適,我可以接受你不愛我,但無法接受你愛著愛著忽然不愛瞭。
霍庭深最不怕的就是別人跟他反著來,必定會讓那人死得很慘。生意上如此,女人也不例外。
“想離婚是吧?你的明軒哥找到瞭?”
他瞇著眼睛走過來,保姆劉阿姨見小兩口又吵上瞭,想過來勸幾句,還沒來及開口,就看到先生掐著太太的下巴發狠地親吻。
嚇得她連忙躲回房間不敢出來,年輕人的世界令人費解。
霍庭深親夠後狠狠地咬瞭她的唇,嘗到甜腥味才松開,眼眸深邃地睨著她,喘著粗氣。
“這麼著急離婚想投進明軒的懷抱?想得美!我不同意,你們倆這輩子下輩子都沒可能。”
許之漾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中的氧氣,不由得有些失笑,他竟還在拿明軒說事,終究是給瞭他借口。
離婚是他提的,現在反悔的也是他。
他究竟要做什麼?她現在有點看不懂這個男人。
若不是親眼看到秦蓁蓁拉著他在霍氏員工面前秀恩愛,剛才那個吻讓她差點以為他愛上自己瞭。
“霍庭深,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們簡簡單單去換個證不好嗎?你大可放心,我不要你財產,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糾紛。”
她這麼輕描淡寫地說離婚這件事,隻會讓霍庭深的怒氣燒得更旺,就快要把房子點瞭。
她的意思他聽懂瞭,這是要凈身出戶,迫不及待地離開他,大有買站票連夜跑的意思。
不管是什麼場合,他都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而那個女人要不惜一切代價逃離他。
他有那麼差勁?
許之漾不在乎的態度讓他二十八年的人生第一次有瞭挫敗感。
“這婚離不離,不是你說的算。”
他從書房拿出剛簽不久的那份離婚協議,當著她的面撕成幾份在眼前輕輕揚開。雪白的紙片散落一地,一如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緒,也隨著那些紙片繽紛瓦解。
他就是有這種本事幾句話讓她破防,即使做再久的心理建設,在他面前也是脆弱不堪。
許之漾一杯牛奶終於喝完,感覺根本沒到胃裡,橫在喉嚨不上不下堵得她難受不已。
她忽然明白,他不同意離婚,又想釣著秦蓁蓁。
他想在兩個女人之間左右逢源,齊人之美。
渣男!
“我膩瞭,求你給個痛快吧。不管你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隻要肯離婚。”
許之漾此時渾身的無力感讓她無所適從,她不想再與他爭吵什麼,語氣幾乎在懇求他,隻要離婚怎樣都好。這種拉扯遊戲她玩夠瞭。
人非機器,何況愛情本就是自私的,哪個女人能大方到接受丈夫同時在自己與另外一個女人之間周旋?
她沒那麼大氣。
她的態度忽然軟下來,霍庭深還蠻吃這一套。他就是喜歡她紅著眼睛求他的樣子,如果發生在床上會讓他發瘋。
“漾漾,不要總想著離開我,你要多想想怎麼取悅我,我高興瞭什麼事都能答應你。”
他高傲的姿態讓許之漾感受到屈辱,她再次意識到兩人之間從來都不是公平的。
她的愛低入塵埃。
連離開他的自由都沒有,還有什麼自尊可言。
她隻是他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罷瞭,高興瞭逗幾下,不高興就撂一邊。
“你想要怎麼取悅,把秦蓁蓁接回來可以嗎,主臥給你們住,我睡樓下保姆房都可以,隻要你同意……”
離婚。
後面的兩個字直接被他用嘴唇堵回去。
霍庭深的吻霸道又兇狠,剛剛凝血的傷口又被他啃咬開,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許之漾吃痛地唔瞭聲,反倒給瞭他機會,他順利地探進去,與她糾纏不休,似乎在用行動懲罰她的薄情寡義。
至少他現在認為,這個女人能把離婚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她是沒有心的。
“最好想清楚你在說什麼,三年的養尊處優,離開我哪個男人能給你這樣的生活條件,想想你那擺滿墻的名牌包包和滿櫃子的珠寶,放眼整個京市,沒人敢接你這盤,離瞭我你就是個爛尾樓。”
他說話還是一貫的毒舌,不留情面,把她的自尊當做草芥。
許之漾雙目猩紅,不知是被氣得還是急得。
“霍庭深,求求你,放我走。”
她什麼都不要瞭,包括尊嚴。哪怕脫層皮也想逃離他。
“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樣子,我說過瞭,取悅我,我高興瞭什麼都答應你。”
霍庭深挺立著身子,高高的姿態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眼神燃著兩團火,透露出的危險信息把男人的劣根性演繹得淋漓盡致。
許之漾與他結婚三年,哪裡會看不懂。
他那方面的需求一向挺大,除瞭她生理期,基本每天都要折騰她幾回。撇開嫌棄她胸小,他還是挺饞她身體的。
“我今天不太方便。”
許之漾低頭絞著手,心裡惴惴不安。
“來大姨媽瞭?”
霍庭深忽然彎下腰來,濕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到她耳邊,
“沒關系,不是還有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