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李勝柏的助理推來餐車,冰鎮水果,飲料,礦泉水,小甜點一應俱全。
許之漾靜坐著,手機響瞭起來,薑政發來的信息,
【太太,霍總睡醒瞭,你一會兒還過來嗎?】
許之漾揉著太陽穴,感覺熬夜後遺癥來瞭,腦仁疼,
【我現在有事過去不方便,你和馮醫生照顧他吧。】
手機對面,霍庭深躺在床上聽薑政讀許之漾回過來的信息,眼神瞬間暗淡下來,他就不該睡覺,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肯定會趁他睡著離開。
薑政握著手機不安地問,
“霍總,我還要回什麼嗎?”
“你就說我什麼都吃不下,隻想吃昨天晚上的面。”
薑政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舞,很快把信息傳達過去。
霍庭深雙手靠在腦後,薑政信息剛發過去他便問,
“怎麼樣,太太回信息瞭嗎?”
薑政剛要說,還沒,恰好這時許之漾的微信發來瞭,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
“霍總,太太說‘那個面霍總傢也吃沒瞭,昨天是最後一份,我給他點個外賣吧!’”
話音剛落,許之漾又一條信息發來,是一個截圖,圖中是她點的外賣訂單信息。
薑政暴汗,
“霍總,還要回嗎?”
霍庭深心梗瞭一下,以前他生病的時候,她總是守在床邊嘰嘰喳喳,他想休息一會兒都不得安靜,流水似地往他面前端吃的,混沌不吃煮面條,面條不吃又煮營養粥。
反觀現在,他是連口湯都喝不上瞭。
霍庭深收瞭收情緒,
“把你手機給我。”
薑政不舍地把自己的手機給他遞過去,霍庭深剛拿到手,想以薑政的名義給許之漾發點自己的慘狀,一個備註為‘寶寶’的聯系人的信息剛好發過來。
【老公,我等不到你自己坐飛機回京瞭,煮瞭你最愛吃的醬牛肉,你老板今天能放你假嗎?想你,麼麼!】
霍庭深不小心點開給看完瞭,這簡直給現在的他造成一萬點傷害。
他做夢也沒想到,會有羨慕自己助理的一天。
他努力忍下心裡那份酸楚,把聊天界面切換到許之漾,發信息給她
【太太,霍總現在精神狀態不太好,醫生說你在身邊的話,可能恢復得快一點,他真的好可憐,你能不能抽空過來看他一下?我擔心他的病會復發,霍子晉那邊一直虎視眈眈,還不定趁他生病這次在公司搞什麼幺蛾子呢。】
沒幾分鐘,許之漾回瞭信息,
【找心理醫生吧,我過去不方便,專業的事還是請專業的人去做比較好,畢竟我對這方面沒什麼瞭解。】
霍庭深這次徹底死心。
他都把自己說得那麼慘瞭,她還是不願意來看他一下。
霍庭深心底狠狠抽痛瞭幾下,接著許之漾發來一張照片,證明自己真的在忙。
霍庭深兩根手指把圖片放下,仔細看這照片的每一個角落,視線落到椅子上掛著的那件西裝外套時,瞳孔震瞭震。
在他所認識的人裡面,隻有霍子晉穿那個牌子的衣服。
想到這裡他徹底坐不住瞭,霍庭深把手機還給薑政,冷著聲音道,
“查一下,用這種椅子的是什麼地方,有結果瞭立刻告訴我。”
薑政抹額,憑一把椅子找地方?這難度有點大。
“霍總,我盡力。”
薑政立刻把消息發出去,好在他發現那件西裝眼熟,結合霍總的反應判斷那件西裝的主人大概率是他討厭的人。
他又找人去查霍子晉的行蹤,沒一會兒結果便出來瞭。
“霍總,這張照片的地方是樂島高爾夫球場,太太也在。”
霍庭深當然知道許之漾也在。
他強撐著精神從床上坐起來,下地。
“我們現在趕過去。”
薑政驚呆,
“霍總,你燒才徹底退下來,腸胃還沒恢復,身上的疹子也沒退,應該多休息。”
霍庭深沒理人,已經進衣帽間換衣服,沒兩分鐘,穿著一身西裝出來,領帶還是用的四年前許之漾買給他的那條。
薑政心道,霍總沒救瞭,為瞭追太太命都不要瞭。
看樣子,他根本勸不住,隻好快速地收拾馮醫生給開的藥,保溫杯裡灌上熱水,另外又拿瞭條毯子。
兩人收拾好出門,剛好送外賣的小哥從電梯出來。
薑政提著大包保姆似的跟在後面,
“霍總,外賣怎麼辦?”
霍庭深忍瞭忍,
“先放冰箱裡吧。”
他幾時吃過外賣這種東西?好歹是她的心意。
薑政又提著大包把門打開,許之漾足足點瞭那傢店的三份面,三種口味。不過這面條放著回來還能吃嗎?
怕是坨成餅瞭。
薑政把一次性飯盒拿出來,整整齊齊擺進冰箱,這一折騰又浪費掉三分鐘。霍庭深在門口已經等到不耐煩,想到許之漾和霍子晉出現在一個地方,他真是窒息到極點。
兩人下樓,薑政一路把油門踩到底,好在樂島高爾夫球場離他傢不遠,不足半個小時的車程,薑政把車停在霍子晉那輛邁巴赫旁邊。
“霍總,到瞭。”
彼時,霍子晉與歐陽鈞已經大戰幾百個回合仍沒分出勝負,兩人較著一股勁,誰也不願服輸,尤其是在許之漾面前,輸瞭這場球,比公司丟一個大單都嚴重。
許之漾已經坐乏瞭,捧著手機與路修遠聊天,對遠處走來的人渾然不知。她盯著手機裡路修遠發來的消息,嘴角勾著一抹淺笑。
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水杯,手心裡握著一個熱乎乎的東西。
許之漾驚瞭一下,轉過頭,手心裡是一杯卡佈奇諾咖啡,她的水杯孤零零地放在一邊。
薑政把保姆包放下,笑嘻嘻道,
“太太,咖啡新買的,小心燙。”
霍庭深帶著一臉病容,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顏值,反而給那張冷硬的俊臉平添瞭幾分親和感。
許之漾心裡腹誹,她就知道薑政嘴裡沒一句真話,微信裡把自傢總裁說得生活不能處理,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除瞭嘴唇白一點,臉色差一點沒看出什麼異樣。
能在這上千萬人口的城市把她找到,就沒有病得那麼厲害,需要別人貼身照顧的程度。